其實，冬日的到來，是最不需要特別的約定。相較於春夏秋接時的那種華麗轉，冬日就要含蓄而平實許多。

碎碎的腳步，深沉而恬靜，淺淺的外，單薄而冷。其實，暮秋早已為冬的舞臺拉開了帷幕，隻待北風的一聲怒號，冬日那慵懶的軀就要墨登場，淺一季繁華後的灰落寂，低唱一曲蟄伏中的白歌。

這時，才剛又一次地與惠能關於論道的爭執結束，寧肖就瞅瞅旁邊這位冷得直手的小孩，頗為不解地問道：“這麽冷的天，你不貓在屋裏，跑到這兒來幹嘛？”

“哦——我的外公等會兒就要回來了，”小孩很是驕傲地回應著。“我在這兒等著，就能早點看到他了。”

“是嗎？”寧肖知道小孩的外公就是那位漠北的五級僵。不過，了小孩那冰涼的小手，還是在用神識詢問著空間的係統：“我們這兒還有寒的棉嗎？”

“沒有了，”係統很是肯定地搖頭回複。“都被老三那貨一次敲詐走了，一件也沒有剩下。”

寧肖想了想，又問係統：“那有沒有長年能發熱的玉石呢？”

“這個嘛，”一時間回答不出來的係統，隻得這麽回複著。“我也不知道。我這就去找找看。”

就這樣，係統在庫房裏是一陣好找!

灰與白，是冬季的主調，淺淡而實在。落葉慨然泥，草地一，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淒淒搖曳，包裹著的那灰乎乎的鳥巢，卻不見雀兒的蹤影。

春花的，夏枝的從容，秋實的斑斕，都影印在彩畫格裏並未走遠。但幹而冷的冬風一起，曾經的絢爛，就在灰朦的天空下，瞬間褪黑白的回憶。

如此，小孩在靜靜地注視著遠方，盼著外公的歸來。

“給你一樣好東西!”突然，寧肖把手到了小孩的眼前，展開手心，一塊晶瑩亮的石頭就呈現了出來。“這個石頭，我覺還不錯，就送給你把玩吧！”

“哦!”但是，小孩沒有手去拿這塊漂亮的石頭，依舊是用眼神在征詢惠能的意見。直至惠能在點頭，才道了一聲“謝謝”，然後接過了那塊石頭。

“啊哈！”很快，小孩就激了起來。“這石頭是熱的，起來好暖和喲！我覺一點兒都不冷了。”

“喜歡嗎？”寧肖笑著問小孩。

“嗯嗯——好喜歡！”小孩是連連點頭，手裏更是地握著那石頭。“謝謝你，阿姨！”

灰與白，替著，由北向南，依次席卷冬日的大地，如同祖母發的澤，不經意間，先是斑駁了黑白，逐漸銀霜盡染，最後白茫茫一片，宛若漠北的這片雪原。

隆冬時節，深一腳，淺一腳，走在皚皚白雪的林間，迷迷茫茫的白盡收眼底。靜謐而單調的底，映襯著整個冬日的舞臺，但似乎隻有自己一人，在孤寂地上演屬於自己的獨角戲。

“外公！我外公回來了！”小孩眼尖，很快就看清了那遠的人影，在歡呼雀躍起來。

五級僵單從外表看，已經跟正常人沒有多大的區別。隻是那僵白的，總是給人一種病怏怏的覺。

“小玉，我回來了！”看到與自己脈相連的人，再如何森的五級僵也恢複了幾人的氣息。他將小孩高高地舉起，讓小孩興地手舞足蹈著。

待外公把自己放下後，小孩高興地拿出那塊玉石，手指著寧肖，在對外公說：“這塊漂亮的石頭是那位阿姨給我的。它好燙手啊！外公，你看！”

可惜，僵是無法覺到石頭的冷與熱。但這並不妨礙他牽著外孫的手，來到寧肖的跟前，朝鞠了一躬，道一聲：“多謝尊者！”

“這有什麽好謝的？”寧肖手小孩的小辮子，笑著回應。“你的外孫這麽可，我找了半天，覺也隻有這樣的石頭才拿得出手送把玩。”

“謝謝尊者的垂憐，”那五級僵頗為恭敬地說。“也請尊者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維護漠北的安寧，讓所有的人都能安居樂業，不再遊離失所。”

“哦——很好！”寧肖也是極為溫和地表示著讚同。“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都會讓我想起一種魚來！”

“魚？”那五級僵顯然對此頗為不理解。“我的異能是金係，跟水沒有多大的關係！尊者恐怕有點想偏了？”

“嗬嗬！”寧肖笑了起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這種魚是離開了水的魚。”接下來，是娓娓地道來。

在遙遠的非洲，有一種魚做杜茲肺魚。它們從一出生時起就很不幸運。

當地的人們喜歡用泥土建造房子。而這種泥土大都是從河裏挖取出來的。很不幸的是，杜茲肺魚從小就生活在這種能用來建造房子的河泥之中！

河水幹枯時，人們就把泥土從河裏撈出來，直接曬幹。於是，卡在河泥裏的杜茲肺魚就離開了水，包裹在泥土裏。

隨著時間的流逝，泥土漸漸地因水分流失與蒸發，而接近了幹裂！

接著，人們將這種曬幹的泥土直接用來建造房子。待房子建造完，那裹在泥牆中的杜茲肺魚，業已是完全地離了水，同時也沒有了進食任何食。

它隻能依靠著肺囊中那僅存的一些水，迅速地進徹底的休眠狀態之中。以休眠的狀態度過這位於沙漠地帶，長達6個月的幹旱季節。否則，它就隻能是死路一條。

但是，這次很有可能要例外了。因為這次幹旱的季節遠遠地超過了六個月。不知又經過了多漫長的等待，早已變了魚幹的杜茲肺魚，終於迎來了一場非常短暫的雨季。

隨著雨水的落下，房子靠外的泥磚漸漸有些鬆弛了。杜茲肺魚也就慢慢地離了那牆壁，然後順著路麵上那流淌河的雨水，很快地遊到不遠的一條河流中，回歸屬於它生命的河水。

就這樣，經過了4年漫長的等待，杜茲肺魚終於獲得了新生。這是一次生命的奇跡。同時，它也贏得了重生！

這就是杜茲肺魚，也是整個沙漠地帶的生命奇跡。而這個奇跡的名字，顯然就堅持和忍耐！

……

聽完寧肖講完這個有關魚的故事，除了小孩聽不明白，隻對手裏的石頭興趣外，所有的人都被這個故事給震撼住了。

“依據漠北這樣的自然條件以及人文景觀，是很難出現高階異能者的！”寧肖還在跟那五級僵作著解釋。“你能修煉到了五級，可以用破天荒來形容了。”

“但是，我更認為這是你堅持和忍耐的結果。所以，我希你以後能繼續保持這種神狀態，以便異能能夠再進一步升級。要知道五級，不僅僅讓你擁有了智慧，還讓你擁有了超自然的力量。那麽，五級以上呢？”

“它隻會讓你擁有更多的奇跡!”寧肖手一揮，在眾人驚駭的目中，漫天的雪花頓時從天上紛紛落下，讓這原本灰白的世界更加蒼白。

“尊者，”那五級僵終於在震驚中恢複了過來，很是恭敬地詢問著。“你的異能……”

“我——”寧肖嫣然一笑，很明確地告訴他。“冰木雙係異能，十四級！天地之間，獨我無寵。”

“啊啊！”那五級僵頓時被驚撼得連連倒退幾步。“難怪你會被他們稱為尊者!”

“所以，”寧肖手再一揮，那還在飛舞的雪花隨即就停止了紛紛地灑落，消失殆盡。天地之間又恢複了它本有的那片靜謐。“你的五級隻是剛剛起步！異能的提升是永無止境的。我希你不要就此停下腳步來。”

那五級僵很快就明白過來，寧肖這是在開導自己。他趕再一次地向寧肖表示著謝意：“謝尊者勉勵！我不會停下修煉的步伐，請你放心！”

“那就好！”寧肖很滿意五級僵這種謹慎而謙恭的態度。“我希下次有機會再來漠北的時候，能夠看到六級以上的你。”

“我會竭盡所能不讓你失!”那五級僵也很堅定地回應著。

待那六級僵領著外孫離去之後，寧肖就來到惠能跟前。

“今日，”寧肖臉上的笑意並沒有隨雪花而化去。“我來這兒，除了跟你論道外，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哦，”惠能似乎料到了那件事會是什麽。不過，他還是很禮貌地詢問著：“寧肖，現在就請你告訴我吧！”

“我要走了，”寧肖說得很坦然，不帶有一雜念，更沒有一不舍。“所以，我今天是來向你辭行的。”

“是嗎？”這可是惠能所沒有料到的。“怎麽走得這麽急？漠北這邊的事，你們都待清楚了嗎？”

“我想他們應該待清楚了吧！”寧肖想了想，就如此回答著。“之所以走得這麽急，是因為漠北的末世之已經基本解決了。我得要到華夏其他的地方，去布置其他的僵城，以平末世給華夏帶來的創傷與裂痕。”

“這可是無尚功德的事啊！”惠能不得不歎著。“你心懷天下，可惜我隻能偏隅一方，幫不了你什麽忙？”

“你有你的佛，我有我的儒，”寧肖說著，就雙手合一。“但是，對於這漠北，我還是希你能看顧一點。我家老二雖然異能高階，但總歸還是年輕，經驗不多，難免會出現紕。到時還是希你能扶助一二。”

“這你大可放心，”惠能也是當即表態了。“你那兄弟與你我一樣都是同道中人，本就應該相互扶持。到時他要是有個什麽，我如果不出手相助，就於見這人世了。”

“多謝！”寧肖說著，還從空間的書庫裏拿出了一些有關佛理的書籍來，遞給了惠道。“這是我搜集一些有關佛學的東西，你笑納。”

“嗬嗬！”惠能隻看看封麵的標題，就知道這是世間失傳很久的佛教典籍。這讓他一時間心澎湃。他的師傅窮其一生，都在追尋這些東西。而他卻從來沒有奢過這些東西，結果臨了還被人送到了手上來。

“你呀，”於是，他隻得笑著搖了搖頭，對寧肖喟歎道。“太多禮了！”

“唉，話可不能這麽說，”寧肖也當即回駁道。“這禮多人不怪!”

“那我就收之不恭了!”惠能也就不推了，收下了這些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