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寧肖就聽人說，這次前往的基地——房海，很有可能是巡視組的最後一站。視察完房海，整支隊伍就將返回京城，將在宏觀上對華夏所有的基地進行調控。

聽到此種種，寧肖也就明白了程子揚為什麽舍棄飛機，而要搭乘汽車前往房海基地了。既然是最後一次巡視了，那就得慢慢來。

很快，車隊在某一地段停了下來。

麵對著這一沒有任何修飾，也未加毫包裝的曆史古跡，人們最先想到的是什麽呢？是歲月的滄桑，還是曆史的凝重；是懷古的幽，還是無奈的尋覓。

站在那一段古長城跟前，寧肖在如此奇思妙想。

其實，這太炎炎，萋萋芳草間的長城，實實在在是一段嶙峋的石牆，早已被人棄在荒野之中。

殘垣，石，芳草，野花。

這些石塊相當的堅。五級異能者的寧季肖，需要狠狠地踢上一腳，才能吃飽了沒事撐得慌地將其中的一小塊弄碎沫。

曆經了無數歲月的風雨，石塊的棱角依舊是那麽分明，連一塊小小的片石都紋不，甚至是牢不可破。

這時，一個聲音從古老的曆史中流傳下來，那是從一位學者的裏從容地流淌出來：這是最為古老的長城，是始皇帝的曾祖父所建的長城!

真的嗎？

真的，以史書裏白紙黑字為證。

三千多年前，在華夏這個大舞臺上，諸候們正在戰火中紛爭。始皇帝的曾祖父滅了蠻荒之王後，又接連戰勝了好幾個強國，為防草原民族的野蠻鐵蹄，就修築起了這道長城。

現在，曆經數千年的風雨，但跡猶存，在蒼茫的漠野中時時現，而這段長城保存得最為完整。它長約百米，全由自然石壘徹，牆壁既無引泥，又無白灰，被稱之為幹徹牆。

牆上呈現出不規則的百眼千孔。這址高2米，寬3米，如一條小龍，從底爬上了坡……

斜靠著這殘破的長城，歲月的風無遮無攔地向程子揚吹來，嗚嗚咽咽，如泣如訴。在讓他的心靈在著地老天荒與曆史的真實。

戰馬嘶鳴，刀戈撞擊。遙想當年，華夏的祖先們為爭奪生存的空間，在這裏發生了多次的戰爭啊？在彌漫的狼煙中，在淒涼的羌笛中，在孤寂的胡笳中，在鐵寒中，推著蹣跚的華夏步履，向前邁進。

由此，在這裏留下了人類的進取神與文明的火花。盡管，它已經為了今天的廢墟，但上麵挽結著曆史的殘頗縷，如實地映現著厚重的歲月。

曆經末世的風雲，程子揚常會到惋惜和憾。而在此時，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因為曆史是生生滅滅的曆史。曆史是興興衰衰的曆史。

沒有廢墟的曆史是殘缺的曆史。麵對殘缺的曆史，它隻能讓現存的人類不辨滄桑而顯得無所適從。隻有在這存的廢墟上，人們才可以真切地視到那遠逝的時空。

寧肖走了過來，主地將手到程子揚的手中，去覺他那微微的抖。

“肖，”他地握住寧肖的手，在低沉地喃喃。“華夏不再需要長城了!各基地之間也終於完了分權割據。我似乎完了末世給我的使命!我終於可以無愧於自己了。”

“不，”寧肖抬起頭來，眼睛凝視著他。“你隻完了華夏給你的末世使命，卻沒有完在上父給你的使命!”

“什麽意思？”程子揚攬住了寧肖，很是認真地詢問著。“肖，你能說得明白一些嗎？”

“唉，”寧肖將頭靠在程子揚的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連靈烏也猜不是什麽……我隻能這麽告訴你，你在末世的使命還沒有完!”

“當然是沒有完了，”看到了寧肖眸中的不安和惶恐，程子揚就隻能用轉移話題的方式來安著。“瞧，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華夏還沒有做到真正的完整統一。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呢!”

“嗯!”寧肖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將頭顱埋進他的懷中。反正，不管未來將是何等的險灘惡途，都會陪著他走下去。

斷壁殘坦中，兩個人就是如此地相擁在一起。恍如無數歲月之前，他們的最初相遇。

在一個春寒料峭的下午，車隊終於來到了房海基地的外圍寒山寺。

穿過石板路小巷，站在楓橋橋頭，抬眼即可見碧瓦黃牆的寒山寺坐落在綠樹叢中，古老的飛簷翹角依然靈，高高的普明塔聳立在灰的天幕下，莊嚴肅穆。

“自古，房海就以地靈人傑而著稱，”程子揚在跟寧肖一邊走，一邊解釋著。“所以這塊基地的統轄區域相當的龐大，人口也眾多。”

“但是，房家卻有著極其嚴格的傳承製度，不像田家那樣了一窩粥!從某種意義上說，房候即使不回來統管房海，也無損於房家對我程家的忠心。”

“但是，我所製定的基地領導人必須是五級以上異能者與五級以上僵的搭配，我還是希能落到實位。因為隻有這樣，其他的基地才無話可說。”

“這種平衡之，”寧肖笑了，回應著。“你用來竟如此自如!”

“嗬嗬，”程子揚用頭輕輕地寧肖的額頭，毫不謙遜地說。“沒有辦法，生來就如此!”

“哦!”弄得寧肖隻能翻翻白眼。

這時，寒山寺，青鬆翠柏，曲徑通幽。大殿裏供奉著五百羅漢像，寶相莊嚴，熠熠生輝。似乎毫沒有遭到末世的摧殘。這頗令外來者到驚奇。

“這寒山寺存在著奇門循，稍不注意，就會陷囫圇之中。在末世之前，我房家加大了對這地方的修建，築有能容納萬人的窟。”

“這是我房海與其他基地最大的不同之，”房候也在給眾人解釋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玄門的發源地就是我房海。”

此話一出，就是再不甚明白的人，也知其然而所以然了。

這也讓一些人到失。多年前，他們誦讀那首著名的《楓橋夜泊》後，寒山寺就應該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腦海裏：

波浪拍打著巖石；遠，懸崖壁立；絕壁上，兀立著一座孤獨的寺廟；在一個蕭索的深夜，寺廟的鍾聲劃破清冷的夜，傳至落第士子的耳畔，引發千古詠歎……

如今到此一遊，方知那不過是他們一廂願的想象罷了。

“玄門？”聽到這個詞，寧肖不由得微微皺眉。因為實在對這個門派不興趣。

“你不要想得過多，”程子揚清楚的想法，就安著。“曆經末世的殺戮，玄門中存活下來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論資曆和道行就是在我跟前，也會連輩份都排不上了。”

“那你還想扶持玄門嗎？”寧肖抬眸，在淡淡地詢問著。

“既然末世已經選擇了異能者，”程子揚牽過的手，很明確地告訴。“那麽玄門的曆史使命也就應該終結了。”

“哦，”寧肖這才到心安，任他牽著自己前行。

“當……當……”

這時，一陣鍾聲悠悠地傳了過來。

在鍾聲裏，人很快騖八極，神遊萬裏，當即就口而出：

月落烏啼霜滿天，

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鍾聲到客船。

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名詩。其石刻的碑文就陳列在寒山寺。讓寺的那一口鍾聲也穿越了亙古，流傳至今。

然而，寧肖的眼神卻發生了微變。靈烏也從空間裏跑了出來，裏嚷著：“這鍾聲好奇怪喲!”

“哦，”聽到這些的房候，也不甚在意，還在作著解釋。“寺的那口巨鍾有一人多高，外圍需三人合抱，重達兩噸。鍾聲宏亮悠揚，餘音嫋嫋。”

“據悉，那鍾聲能‘降伏魔力怨……聞鍾聲，煩惱清，智慧長，菩提生’，但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就這樣，所有的人就都想去看看那口鍾。但寧肖和靈烏卻沒有移半步。程子揚很想寧肖同行，可靈烏卻飛到他的肩上，跟他低語了幾下。

他的臉上頓時出驚駭的表來。他不由得向寧肖，裏在說：“不可能，那隻是一口鍾!”

“嗬嗬，”寧肖冷冷一笑，在毫不留地指出來。“我的小香還是一口爐呢？”

這下，程子揚無話可說了。

“寧肖，”靈烏就在征詢著的意見。“那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去溜達一下？”

“這個嗎？”寧肖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便搖了搖頭。“算了，它也沒有做壞事，就留它在這裏一方百姓的安寧吧!”

“好，那就聽你的，放過他了!”靈烏打了個哈欠，就撲騰地飛回到原來的空間去了。

“肖，”程子揚在探討著。“我才剛覺到了空氣中有一攪。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在，沒想到，竟是預示著……”

“嗯，這是在告訴你，附近有妖孽存在!”寧肖就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釋著。“一般異能者和普通人聽到那鍾聲，沒有覺到什麽。但在我們這些超高階的異能者聽來，卻不是正常的鍾聲了，那裏麵含有一靈氣!”

“哦……”程子揚這才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回味了良久，才向寧肖笑道：“看來，我以後得加強這方麵的訓練了。否則，就會跟小白一樣，危險來臨時，什麽也不知道。”

“不急，”寧肖握住他的手。“你得慢慢來。待時日長了，你自己就會有所悟。到時，無需我們相告，你自然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