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簽訂完畢，人魚王加比·天就帶著他的族群離開了海岸，回到屬於他們休養生息的地方去了。程子揚和寧肖就帶著靈烏目送著他們離去。至於警衛他們隻能遠遠地觀著，因為人魚設下的結界，在令他們無法靠近。

這個時候，天鬱起來，海變得朦朧起來，朦朧得象那吹不散的霧，湮沒了一切。風卻突然地險襲來，著沙灘那赤的膛。

洶湧的海浪撕下了溫馴的麵紗，帶著沉雷般的咆哮撲向海岸，似乎要把那一切所吞噬。風掠過海麵，變得邪惡而又狂野。它象鞭子一樣打著大海，大海被攪了泡沫，發出了可飾的響聲，就象千百個幽靈在痛苦地。

這就讓岸上的人們到海底有眾多的困，正猙擰地吱吱呀呀要騰出海麵，向海灘撲來。然而，不多時，海水又如一泓瀉銀，前呼後擁，退般離開了海灘。

於是，那喧鬧的海灘又重歸於寂靜，海風的呼嘯，也隨著時間漸漸走遠，留下的是皓月當空，寧靜致遠……

著湧的海水，程子揚的眼前呈現出一部印刻於天幕之上的地質史書：這裏曾經是千切綠翠的山巒，曾經是蜿蜒的條條羊腸古道，曾經是沒有人類、沒有生命的之地，甚至曾經是平坦的大地。

接著，他被一種宏大的曆史與莊嚴的現實所吸引了，大海的確是太漫長、太悠遠、太神了。它的誕生和存在似乎都在孕育著這麽一個道理：世界如果有永恒，運和更新就是一對父與母!

“知道嗎？”於是，他緩緩地在對旁邊的寧肖談古論今來。“大海為何不溢？古人曾經追問不休……”

“哦，”寧肖不由得挑挑眉。很見到他如此激發的時刻。所以，在含笑地詢問著：“這話該如何說來？”

“有一天，慘遭楚王放逐的屈原，來到了一座楚國的先王廟。於是，他看見了牆壁上畫有九洲大地圖。但是，他不知道九州大地山川如何形這樣錯落有別，以致所有江河之水為何日夜川流不息向東流大海。”

“所以，他就忍不住地提出了一係列的問題來：這大海裏的水為什麽永遠都不會溢出來呢？有誰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呢？又是什麽力量在冥冥之中支配著呢？”

“實際上，這些問題不僅僅是屈原個人的疑問，也是那個時代所有有學之士的疑問，更是遠古先民們留下的疑問。”

“當初大禹治水時，他的治水原則就是將所有山川河流的水疏引向東方，這說明大禹很清楚九州大地‘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的客觀存在。也反映出遠古的人們深知百川東海的道理。”

“按理說，當所有的河水年複一年地流進大海，海水一定就會越來越多，大海總有一天會要溢出來。然而，奇怪的是，東海裏的水從來不見溢出來。東海的水隻增不減的現象就為華夏曆史上的一個大疑團。”

“為了解決這一曆史疑團，華夏的古代學者是一代又一代地進行不斷的探索。其實，這都是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而已。”

說到這裏，程子揚就手攬著寧肖，一邊離開這海岸，一邊繼續往下說。

“江河中的水日夜不停地流海洋，海洋的水總也不會漫溢出來，這是為什麽？直至近代，無數越時空的科學理論和科學設備突然降臨塵世，才將這個問題解決個徹底。而對於今天的我們來說，不過是自然界的水存在一個循環過程。”

“水循環是指水由地球不同的地方通過吸收太帶來的能量，以轉變存在的模式到達地球另一些地方。如海洋的水被不停地蒸發到空氣中，水汽上升到空中，遇冷凝結小水滴，很多的小水滴聚到一起，就變雨雪冰雹等自然界不同的降水形式。”

“降到地麵的水又重新匯流到江河湖海中去。所以水的總量存在著穩定，不會增多也不會減。就這樣，關於江河中的水日夜不停流海洋，海洋的水總也不會漫溢出來的原由，曾讓無數古人為此前仆後繼，至死方休，而到現代，就了一則很普通的科學常識。”

“你的話可不能這麽說，”寧肖想了想，就如此反駁著。“我們華夏是田耕民族，在對海的認識上，是遠遠不如那些海洋民族的。”

“嗯!”程子揚表示著讚。“但華夏還是有一方要麵臨大海的。或許你我有一天，終將還是要麵對大海的挑戰。聽加比·天說，海的那一邊況比我們這邊要糟糕多了。”

“我就想，如果時間允許，我們一定要空去看看。畢竟有許多事，還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那好啊，”對此，寧肖表示著讚。“正好我的空間還有三艘油，小柳正愁它們占據的麵積太大而苦惱不已呢？”

“油，三艘？”程子揚聽了，立馬重複了這幾個詞。很快，他就想起末世之前，曾在魔都發生的那樁油慘遭搶劫的大案，害得連去魔都陪伴李叔的秦嘰和房候都到審訊……

“哦，我曾在離魔都不太遠的碼頭，”寧肖知道程子揚想到了什麽，也就不再有所瞞，實話實說。“把境外的三艘油搶到自個兒的空間去了。”

“哈哈!”程子揚頓時笑了起來。“我說呢，你的空間裏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原料？原來是打家劫舍搶來的。”

“那又如何？”寧肖也毫不在意他那看來有些諷刺的笑語。“如果沒有我空間的這些原油，你能帶著你的人，坐著飛機滿華夏地跑嗎？”

“是，你說得沒錯，”程子揚也就順坡而下，在輕聲地回應著。“這還真要謝你的先見之明啊!”

“那是想當然的!”於是，寧肖有些倨傲起來。

兩個人就此嬉鬧起來。一時間，海的湧起，與他們的熱相容相納。

“主人，寧肖，”就在他們手牽著手地在海邊散步時，靈烏又突地出現了。“要不要我馱著你們到天上去看看大海？”

“嗬嗬!”程子揚一笑，就在對寧肖耳語著。“這是不是靈烏真實的想法，隻有天知道？眼下，是我們要不要全他？”

“那就全他吧!”寧肖也笑著回應著。“難得來一趟!下次，又不知會到什麽時候才有可能來這海邊一遊了。”

“好，靈烏，那就勞駕你帶著我們海上一遊了。”於是，程子揚就如此囑咐著。

“啊，太好了!”靈烏立馬變大型，降落在他們的跟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在海麵上飛行了。隻是一想想，還是覺得有些想。”

“那好，你就帶著我們飛，”寧肖爬上了靈烏的後背，在安著它。“權當重溫舊夢吧!”

“好嘞，我飛了!”靈烏嗓音愉悅地騰空飛起，朝著那寬闊的大海飛去。

天際是這樣的坦坦的，無邊無垠，起落的大海是那樣浩瀚無邊，無遮無攔的。千萬層浪花像鴿子似地嬉戲著湧向岸邊。然而，無窮無盡的波浪，沒有一波浪跟另一種波浪是相似的。

無邊無垠，超越一切：哪裏存在虛無，那裏就發生不羈的激。這或許就是大海的永恒魅力所在。

“這就是南海，”寧肖的耳邊傳來了程子揚的介紹。“是華夏最深，最大的海，也是僅次於珊瑚海和阿拉伯海的全球第三大陸緣海。對於華夏而言，它在國防上的重要是不言而喻的。”

寧肖低頭看去，發現這南海大部分是半島和島嶼，陸地麵積與海洋相比，顯得很小。海水的總是呈現出碧綠或深藍。

隻是可惜，當下位於末世，海麵上很難發現能夠航行的船支。海水也湛藍得像一塊碩大的寶石，平鋪在大地上。

突然，一艘鐵皮疙瘩出現在大海之上。那船隻似乎已經筋疲力盡，所以給寧肖他們的覺，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在走路——搖搖晃晃的。

鐵皮疙瘩在靠近陸地時，並不是迅速就向岸邊靠攏，而是盤旋的鳥兒久久地不落巢。這下，就引起了程子揚的注意。

他拿出了遠鏡，在仔細地察看著那艘鐵皮疙瘩。

“是倭國製造的船隻，”當勘探清楚了，他就把遠鏡遞給了寧肖。“奇怪，倭國明明在東海那邊。這些倭人跑南海來幹嘛？難道是欺我南海無人駐守了嗎？”

“你確定那是倭國製造的船嗎？”寧肖自己有遠鏡，也就沒有要他的遠鏡，也在拿著遠鏡在觀著。“假如船上有人，你說會是死人還是活人？”

“末世之前，倭國的造船業也很發達。他們造的船我那當然還能識別出來的。”聽到寧肖如此一說，程子揚就一邊解釋著，一邊又拿起了遠鏡，仔細地觀察起來。

“主人，”這時，上的靈烏也說話了。“要不要我飛近一點，你們也看得清楚？”

“好的，靈烏!”程子揚一邊拿著遠鏡細看著，一邊回應著。“謝謝了!”

“啊!”靈烏歡了一聲，就朝那艘倭國造的鐵皮疙瘩靠近地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