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魔的言又止,寧肖似乎到了什麽。這又讓惴惴不安起來。神因為壽命長,所以對死亡的概念有些模糊。但是,神有死劫,這又讓死亡的概念清晰起來。然而,有所不同的是,死亡是必須應對的。死劫卻能想辦法回避。
不過,寧肖又很快將這種對於死劫的鬱悶化解開來。
在人界,有一位智者在探討人生之道時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人生要“知足、知不足、不知足”,隻有達到“三知”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
知足,就是要求每個人都要辯證地看待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現狀,不要站在這山,看到那山更高。沐在這水,又想到那水更淨;不要為名為利絞盡腦,活得太累;更不要為了難填的壑,而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多想想自己已經擁有的,便會知足常樂。
華夏古人也曾用《知足歌》“思量疾厄苦,無病便是福;思量悲難苦,平安便是福;思量死來苦,活著便是福。也不必高厚祿,也不必堆金積玉。一日三餐,有許多自然之福,我勸世人,不可不知足”,來告誡世人,知足是福。
知不足。這裏的“不足”有兩個方麵的容,一方麵是工作中經驗的不足,一方麵是自知識的不足。個人在工作中存在不足是在所難免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關鍵是如何對待不足。
“知不足”,方能找準差距;“知不足”,才會有力和力;“知不足”,才會有明確的努力方向;“知不足”,才能有的放矢,從容應對各種機遇和挑戰。
不知足。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
對事業的追求應該是無限的,是“不知足”的。如果一個人沒有什麽新的追求,總是滿足於現狀,那樣的生活是一潭死水,沒有波瀾,像一杯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可以說,那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當然,這裏所說的“不知足”不是超標甚至不著邊際的追求,不是難填的壑,而是建立在“知足”和“知不足”的基礎上,與時俱進,樹立強烈的進取意識,向人生事業的更高目標進軍。
實際上,每一個有智慧的生命都應該樹立這樣一種意識:誰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但可以拓寬生命的寬度。
心中得到了釋然的寧肖,這才跟古魔告辭。待周圍的一切都恢複正常,才揮手讓風試去那大魔頭留下幾滴跡。
於是,回到沙漠綠洲時,就已經很晚了。街上的行者稀,隻有幾輛不知疲倦的四腳車還在來來往往尋覓生意。
寧肖不想從主街繞路,就岔進了一條窄窄的小巷。
這個巷子深長而沒有路燈,黑漆漆的。但寧肖的眼睛依然是明亮的。畢竟以的修為來說,這並不算漆黑的夜,跟白晝沒有太大的差別。
這時,突然發現路邊牆角的有一個小孩。隻見小孩雙手抱在前,靠著牆角睡得很。寧肖不由得停下步子,向那孩子走去,心裏嘀咕著哪個做父母的竟如此心不負責任,孩子這麽晚了未回家也不著急。
因為無論在任何界麵,作為生命的延續——孩子,都是相當到重視的。哪怕是鮮有孩子出生的神界,亦是如此。
這個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跟小人王有的一比。大概是累極了,所以在這樣並不涼爽的天氣裏,也能睡得是那樣沉。以致寧肖把抱起,都未醒來。睡中的地覷著眉,稚的臉龐上印著深深的淚痕。
看著,寧肖不有點兒心酸。於是,寧肖就把搖醒,問家住在哪裏,準備送回家。
小孩張開迷蒙的眼睛,看著陌生的寧肖,似乎並不吃驚,裏小聲地嘀咕著:“我爸爸呢?我爸爸哪去了?”
當抬頭發現天上是黑的夜後,就哭了起來,很傷心卻沒敢大聲。
“別怕,孩子,我送你回家。你什麽名字?你家住在哪裏?你怎麽睡在街上?你爸爸媽媽呢?”急之下,寧肖竟未考慮自己麵對的隻是一個小孩,一下子問這麽多的問題。
小孩說夢真,是兩隻大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在怯怯地說:“你是趙某某的媽媽吧?我認識你,你每天都去學校接送楊程,我和他是一個班的。”
“哦!”這回是寧肖大吃了一驚。的兒子再如何調皮,也不可能出現在魔界。不過,也沒有出聲否認。畢竟模樣兒長得差不多的每個界麵都會有那麽幾個。或許小孩就到其中的一個。恰好那個就是同學的媽媽。
寧肖送夢真回到了家。窄窄的一個套間裏燈全亮著,卻沒有一個活著的影子。
“夢真,你爸爸媽媽呢?怎麽都不在啊?”
“不知道我爸爸去哪兒了。我沒有媽媽。”
“沒有媽媽?”寧肖一聽,心涼了半截。
“嗯——”而夢真卻認真地點頭。
“那你知道如何找你的爸爸嗎?”
“嗯,知道!”
“你是——”
就在這時,夢真的爸爸回來了。
這是一個瘦高個子的魔人,焦慮和憔悴掩蓋不住他的儒雅。當寧肖說明遇見夢真的況後,這個大家夥竟然摟著他的兒哭了起來,使寧肖不知所措。
原來,夢真的父母幾年前就已經離異。夢真的媽媽與一個做生意的外地魔人走了,留下了教書的丈夫和年的兒。最近,夢真的爸爸在寧肖先前經過的那條巷子裏買了一套比較寬敞的房子。
因白天要上班和照顧兒,晚上還要等兒寫完作業上床睡了之後才能去打理新居。不料這卻引起小夢真的猜疑,以為爸爸每天哄睡下後就出去,一定是給找後媽去了。
害怕像同學們所形容的惡毒人那樣的後媽,更害怕爸爸像媽媽那樣,出門後就再也不回來,永遠不要了。所以,今晚爸爸讓睡覺時,像往常一樣乖乖地上了床,而爸爸一出門,竟悄悄地尾隨在後。要知道爸爸究竟去了哪裏,萬一他不再回來,才能找到他。
而夢真的爸爸對這一切竟毫無查覺,他絕沒料想到兒的跟蹤和在新居門口的久等。當他從新居出來徑自回到家裏時,發現兒的小床竟空空如也,這可把他嚇壞了。
幾乎急瘋了的他在街上四尋找著兒。後來,實在找不到了,他就想回家運氣。結果,寧肖正好帶著他的兒在家裏等著。
走出這個破碎的家庭,夢真那覷著眉睡在冷街上的樣子,一直在寧肖麵前揮之不去。與還是三寸豆丁的小人王相比,夢真似乎了許多純真和快樂,而多了許多憂慮和心事。更顯而易見的是小的心靈不堪負重而顯現出來的膽怯與。
這樣,寧肖不住想起了兒子那開心的笑聲、歡快的遊戲,沐浴在年歡樂中的兒子是那樣的幸福。想,幸虧擁有一個還算穩定的婚姻,幸虧從沒有因為做了神將而拋棄孩子,幸虧沒有使孩子承不該他承的創痛。盡管曾經也有過無數要遠離婚姻的理由,但為了孩子的幸福,後來最終認為這是不明智的選擇。
婚姻,簡單而又複雜的東西。在古希臘神話中,傳說從前的人長著兩個腦袋、兩雙眼睛、兩雙手、兩雙腳,有無窮的智慧,有無比的力量和超常的才幹,無所不能,主宰一切。由於人過於聰慧和睿智,所以遭到了諸神的嫉妒,他們告到造主。造主一怒之下用寶劍把這樣的人劈做兩半。於是,人在失去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後,無論智慧或力量都與從前相去甚遠,不可相比。為了彌補這天大的缺憾,人開始尋找生命中的另一半,這便形了婚姻。
但是,在滾滾紅塵中,被劈開的兩半生命無憑無據,要想重新珠聯璧合,歸位原真,那肯定是不容易的。所以,才會令一些人到婚姻多是湊合著生活,更多的是無奈。
婚姻不是一件品,你想要就要,想丟就丟。它創造了孩子羈絆著你,讓你難以回旋。而在離婚所帶來的痛苦中,孩子最是無辜的。隨著父母婚姻的解除,孩子的心飄搖著,孩子的夢破碎支離,他們無端地承著懲罰,這其中包括心靈的創傷、殘缺的,小朋友的譏笑、嘲弄。
作為母親,能給予兒子的東西會很多。但最基本的給予,卻是是一個簡單的家庭的溫暖,一個能讓他自在地玩耍、安心地學習、快樂地長的平常的環境。因此,所要的幸福就是孩子的幸福。
於是,寧肖就在這樣地告誡自己,不能把孩子金子般的心放進破碎的婚姻裏煎熬,不能剝奪孩子再簡單不過的權利———父母雙親的,不能讓孩子多彩的夢凍僵在深夜冰冷的牆角。在孩子的世界裏,父親是太,沒有可以替代的力量和溫暖;母親是安樂窩,沒有可以置換的疼與。
“小柳,魔界的事宜差不多理順了,”接下來,決定回人界去看看自己的小人王了,就在囑咐著係統。“你就全盤理好了。我得回去看看小人王了。”
“好的,主人!”係統也覺到了寧肖的歸心似箭,就滿口地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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