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仙域，璇璣星宮總壇。

　一片臨時開辟出來的平原上，已經架設起了一座直徑數千丈的法陣，陣臺基石上法力紋路如蛛網，構了一個個繁復玄奧的太古天書符篆。

　在長老們的指揮下，大群核心弟子正在陣臺邊張地忙碌著，靈晶、靈玉、各種珍稀材料熔鑄的構件不要本錢般地運過來，一點點地拼接搭建、完善著大陣本。

　不遠的平臺上，掌教炎欽旸皺眉注視著逐漸完工的大陣，沉思了好一陣才問著：“這法子究竟管用嗎？”

　側，那個曾經游說過寰的灰袍人呵呵笑道：“掌教只管放心，我們組織辦事一向穩妥，這座大陣的陣圖您也看過，想必不會懷疑它的威能，只要陣法激發并全力運轉時、連多位玄仙層次的強者都可以錮制。”

　“就算那小輩邊有些太上長老保護，只要被虛空大挪移符印傳送到了這大陣中，短時間都不可能困，我們在周圍布置的力量可以趁機出手，一舉奠定勝局。”

　在場的幾位高層長老也覺得有理，如此高規格的布置，理論上算計云夢天宮的掌教都夠用了，何況目標只是個修為低微的小輩？

　炎欽旸緩緩點頭：“希如此吧，現在就看你收買的那個人如何表現了，只要那邊的行功，我們這邊不會有任何問題。”

　灰袍人沉道：“前兩天才將東西給，不太可能這樣快，但最多就是半年的功夫吧，我們不需要等待太久的。”

　于高階修士而言，一年半載可謂轉瞬即逝，本不值一提，只要能夠將秦沐凌活著抓到，就是大賺特賺。

　核心長老謝長卿睨了灰袍人一眼：“有件事得提前說清楚了，除了秦沐凌歸你們，如果有被順帶傳送過來的其它天驕種子、以及高層長老，無論活的死的，最終都歸我們璇璣星宮所有！有問題嗎？”

　他是想到了寰、雪冰璇諸都屬于云夢天宮新生代門人中的佼佼者，如果能夠活著擒拿了，以法神通控制其神魂心，讓們與本門的天驕種子結合，誕下的后裔想必會非常優秀出。

　灰袍人語氣一窒，沉默了數息，才勉強答應道：“既然貴方想要，那就這樣定了吧，不過你們可得多準備些得力人手才行，可別里翻了船才好。”

　“這不用你們擔心。”

　謝長卿沉沉地道，看了看自家掌教的表，心底琢磨著等事之后、要不要干脆來一次黑吃黑，這樣璇璣星宮就可以獨吞下所有的好。

　無論那秦沐凌上有什麼，有多機緣，到時候都是屬于璇璣星宮的了。

　……

　道峰。

　重重陣法制封鎖下的府里，秦沐凌端坐云床，神深邃、寂寥靈的悟道靈籠罩住了周圍的五位師姐，滾滾靈氣粹自虛空深蜂擁而至，源源不斷地融們。

　這次閉關的時間有些久，很快就是百日過去。

　兩顆霞補天丹，服用后完全煉化吸納，相當于節省了一千二百年的苦修，對于現在的秦沐而言，即便在夯實基，刻意制境界的前提下，也足以將修為提升到靈神境后期了。

　而師姐們因為有悟道靈的助力，修為增長速度還要遠超過秦沐凌自，其中實力最強的祁雅瀾，在這次閉關結束后應該可以嘗試沖擊元仙境界。

　不知什麼時候，府外多了一道高挑，頎長窈窕的影，所經之，沿途的陣法制紛紛關閉，讓就那樣波瀾不驚地走了進來。

　“……真是幾個好運的丫頭呢。”

　牧盈華審視著們的狀態，默默思忖著，有了這聞所未聞的悟道靈助力，們以后的道途基本不會存在瓶頸，將來的修為就都有希追上自己，更上一層樓也不在話下。

　面前的這六人，是云夢天宮的未來希之所在，其重要毋庸置疑，就算是在廣袤無垠的太虛星空中，能夠穩勝過們的天驕種子都不多見了。

　玉手輕輕探進悟道靈的籠罩范圍，略微應了一下效果，牧盈華心底沒費多大勁就得出了結論，等到將來秦沐凌的修為抵達真一境時，這種悟道靈對自己就可以起作用了。

　如果是達到天命境圓滿、踏足羽化境時，那悟道靈的效果、怕是可以讓這位掌教至尊突破下一重境界毫無力。

　只不過……

　牧盈華看了看雪冰璇五，們現在的著打扮實在是太清涼了些，與其說是，不如說是幾帶布條簡單地纏在火的如玉軀上，還有那款式風格異常豪放大膽的，簡直是……簡直是傷風敗俗。

　“死丫頭，怎麼可以這樣？”

　牧盈華有些惱怒地想著，云夢天宮的堂堂圣，妖孽級天驕種子，居然在男子面前不顧廉恥地打扮這個樣子，萬一傳揚出去，豈不是丟盡了宗門的威嚴？連這位掌教都會覺得面上無。

　掐指算了算時間，牧盈華索也在云床上坐下不走了。

　一日一夜之后，隨著秦沐凌逐漸收功，悟道靈緩緩淡去，周圍的五隨之結束了深度頓悟狀態，相繼睜開眼睛。

　秦沐凌手一探，便攬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祁雅瀾，正要上下其手一番，一扭頭看見悉的威嚴影就坐在不遠，頓時嚇得汗倒豎、渾都為之凝固。

　“弟子、弟子見過師尊！”

　剎那之間，秦沐凌就反應過來，翻滾下云床俯行禮。

　雪冰璇五同樣面通紅，手忙腳地從空間納鐲里取出法道袍匆匆套上，被師尊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打扮裝束，覺上實在是無地自容。

　牧盈華寒著臉，語氣冰冷：“你們幾個……好、很好！真不是一般的會玩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華清神宮的圣呢！簡直是不知恥、我當初怎麼就收了你們幾個瘋丫頭當親傳弟子？”

　秦沐凌心底涌現出無法形容的尷尬難堪，如果可以的話，自己的腳趾現在只怕能摳出個院落來。

　傳說中的社死，就是現在這種覺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秦沐凌決定主攬下這口黑鍋：“老師明鑒，此事其實與師姐們無關，都是弟子行事荒唐、執意強迫們所致，一切都是弟子的責任，還請老師責罰。”

　“你……”

　牧盈華語氣一窒，醞釀中的斥責數落再也說不出口。

　以掌教至尊的頭腦眼，自然不難猜出前因后果，雪冰璇四跟了自己多年，一向循規蹈矩，若非為了小師弟的喜好，行為舉止豈會這般荒唐？

　嘆了口氣，牧盈華終于道：“沐凌你的腳非比尋常，為師也不好過多約束你，反正們今后都是你的人了，私下里如何相，不是外人有資格質疑的。”

　“只是你要記得，宗門自始至終不曾虧待過你，希你以后銘記自己的責任，回報宗門，善待你的師姐們，不要忘了初心。”

　這樣就過關了？

　秦沐凌心頭一松，趕表態：“老師請放心，弟子必將謹記教誨，振興宗門，和師姐們不離不棄，永不相負。”

　“很好。”

　牧盈華的語氣終于有所緩和，多了一暖意：“你好像忍得比較辛苦？可是以你的狀態，不應該這樣子的……難道是我的估測有誤嗎？為師事先確實不曾考慮到這一層，以往也無先例可循，或許有必要改變一下？”

　“？？？”

　雪冰璇諸聽得一頭霧水，只是現在也不敢開口多問，這似乎是涉及到了小師弟的世來歷，除了師尊，宗門里似乎就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秦沐凌心底權衡數息，決定單刀直：“老師如果不介意的話，弟子現在其實可以的，如果們也不反對，那麼……”

　祁雅瀾軀微震，瞬間明白了秦沐凌的意思，不由心跳如鹿撞，眼角余張地注意著師尊的反應。

　好在牧盈華并未有生氣的跡象：“那行，你就從們中間選一個、當自己的本命道吧！為師會替你們主持儀式，以后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合籍雙-修，也不需要這般藏頭尾了。”

　此言一出，師姐們下意識地繃了神經，五雙湛然眸死死地盯住秦沐凌。

　秦沐凌神微怔：“難道不可以都要嗎？”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而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再說，師尊當初決定將們一起放在自己邊，不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嗎？怎麼到了現在，自己卻只能選一個了？

　牧盈華冷笑一聲：“你的胃口還真不小，都不想想你現在的修為和們差距有多大？五個一起要，你是想被們聯手榨干嗎？”

　“這個……”

　秦沐凌頗有些狼狽地了鼻子，牧盈華的話不中聽，但卻是道出了實，云夢天宮的雙-修功法雖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但當道雙方的修為差距過大時，總免不了有一方會吃虧、而另一方得利。

　尤其是秦沐凌為男子，在這種事上天然就于劣勢地位，如果還是五位師姐一起上的話，以牧盈華的判斷，他可以提前給自己安排后事了。

　“以你現在的修為層次，選一個都有幾分勉強了，”

　牧盈華不容置疑地道：“想要更多，那就盡快提升修為吧，每提升一個大境界，可以增加一個道，等你踏足天命境時，們五個就都是你的了。”

　“至于誰先誰后，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

　雪冰璇諸面面相覷，們還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無論愿不愿意，這事都得爭出個先來后到的順序了。

　“小師弟，你看……”

　程羽藍剛一開口，就被秦沐凌打斷：“師姐們都很好，我都喜歡，不過這個誰先過門的問題，我覺得還是你們自己商量著來的好，免得傷了和氣，你們以為呢？”

　如果是秦沐凌自己來選，無論選了哪個，剩下四位師姐都不會滿意，以后夜間授課時必然會變著法子折騰他，所以這道送命題堅決不能。

　還是將選擇權給們自己吧！

　雪冰璇看了看小師弟，把心一橫：“既然是這樣，那就由我來吧。”

　婉卿神轉冷：“你憑什麼？小師弟明明和我最親近，理應是我先。”

　祁雅瀾橫了一眼：“說話要點臉行不行？小師弟哪里和你親了？別忘了他當初剛上山時就是穿我的服，一直以來，我和他的都是共用的，陪伴他時間最久的也是我。小師弟你說是吧？”

　秦沐凌索坐到了一邊：“姐姐們自己商議吧，或者請師尊主持公道也可以！我就看看，不說話！”

　程羽藍為之氣結，這家伙也忒無恥了些，敢這事跟你沒關系是吧？

　寰看看劍拔弩張、躍躍試的師姐們，又看了看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牧盈華，猶豫著道：“既然我們不可能商量出結果，那就讓掌教至尊來決斷吧！”

　反正以后大家都是侍候一個夫君，總得好關系，不可能為了這個進門的先后問題就打生打死，讓外人看笑話。

　婉卿想想也是，終于點了點頭。

　于是五一起向牧盈華行禮：“懇請師尊做主！”

　牧盈華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就簽來決定順序吧，事后誰都不許反悔！”

　說著，一只青玉質地的簽筒出現在前，里面放著六枚寶熠熠的墨象牙符簽。

　祁雅瀾詫異地看了看簽筒，在場的明明就五位師姐，怎麼還多出來一枚符簽？給誰準備的？

　牧盈華也不解釋：“行了，你們誰先來？”

　婉卿心急，直接上前了一枚符簽：“我來吧！”

　接著，程羽藍、祁雅瀾、雪冰璇相繼了簽，最后才是寰，剩下的那枚符簽自然是沒人拿，孤零零地躺在簽筒里。

　“自己拆開吧！”牧盈華不聲地道。

　五位師姐遲疑一陣，婉卿終于按捺不住，率先打開了自己手中的符簽，然后是們。

　－－－－－－題外話－－－－－－

　大家希主角的第一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