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個人招了。”
夏侯墨翻看地圖的手頓住。
“招了?”
“是。”
東臨其實也是有些懷疑的,畢竟昨晚上那人就是被折磨得不人樣了也沒有開口,他還說這樣的好歹要磨個三兩天,誰知道天還沒亮他就招了。
夏侯墨輕輕挲著手上的扳指,聲音低沉。“他說什麼?”
“他說東西在那位蘇大小姐上。”
夏侯墨黑眸一抬。“在蘇沐歌上?”
“是,他說原本他將東西藏在一個孩子上,可他再去找到那孩子時發現東西已經不見了,這期間那孩子一直跟蘇大小姐在一起,所以他說東西肯定是到了蘇大小姐上。”
東臨看了夏侯墨一眼繼續道:“那孩子就是被蘇大小姐帶到縣衙來的桐兒,王爺,你說那東西是不是真的在蘇大小姐上?”
“要那東西作何?”
“這……可是蘇大小姐行為實在太奇怪了,為什麼要偽裝父親的模樣,難道不知道這是要命的大罪嗎?”
夏侯墨想到那抹瘦小的影,眸低閃過一抹極快的笑意。“當然知道。”所以在面對他時都是小心翼翼的。
“東西還在縣衙,看那個孩子。”
東臨也覺得事沒那麼簡單。“是,屬下立即加派人手。”
……
蘇沐歌一早睡醒眼皮跳得有些不太正常,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壞事發生一般。
洗漱吃了早餐過后,背著藥箱準備去查看那孩子的況。
現在縣賑災的事有夏侯墨安排,省了不事。
走出屋子時,眼神下意識的朝夏侯墨所在的屋子看了一眼,看見對方屋門閉,趕背著藥箱就走。
蘇沐歌走到病房外就看見坐在門外打盹兒的小虎,上前手了他的小臉,小虎一驚,猛地睜開眼睛,在看見是蘇沐歌時忙站起來行禮。
“行了,不必在意這些虛禮,那孩子況如何了?”
“病人醒了,就是一直喊疼。”
蘇沐歌換上了干凈的工作服才進了病房。
那孩子正醒著,只是一張臉都難得皺到了一,看著蘇沐歌進來更是委屈的哭了出來。
“好,好痛嗚嗚嗚嗚……”
小孩子做了手,麻藥過后傷口痛是正常的。
“孩子乖,別哭,我們忍一忍過不了多久就又是一個活蹦跳的男子汗咯。”
小虎有些傻氣的看著滿臉笑,輕的給孩子用棉花沾水的蘇沐歌。
蘇大人看起來……好溫啊!
“之后每次給傷口換藥的時候都要留心觀察,傷口是不是有發炎的現象。”
小虎回神,連連應聲。
代完,又去看過別的病人之后才研究病的空屋。
昨天在切割下來的肺上發現了異常的蟲子,今天要繼續研究,一定要弄清楚那東西是寄生蟲還是什麼東西。
……
蘇府。
李嬤嬤神匆匆的跑進花溪院,一進屋后將屋的丫鬟都趕了出去。
安氏看著那樣子有些詫異,李嬤嬤可向來是個穩重的。“嬤嬤這是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說到這,安氏面上一變。
李嬤嬤握安氏的手,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道:“夫人,老奴派去的人沒有查到大小姐的消息,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卻帶來了老爺的消息!”
安氏面又是一變。“老爺,老爺的什麼消息。”
“去打聽的人回來傳話說,老爺好些天前就到了周縣了,現在跟朝廷派下來的夏大人正在治理周縣的水患!”
“什麼!”
安氏震愕的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嬤嬤。
“那,那父親為什麼會……”
如果說蘇倫真的已經在周縣待了好些天了,那為什麼父親派去的人不知道難道也跟一樣,覺得老爺本不會出現在周縣縣衙所以本就沒有派人去查看?
不,不可能!
了解父親,他是一個心思縝的,想事向來是最周全的,人命關天的事又怎麼會出現任何紕?
可如果他知道老爺在周縣,他為何又給來信說老爺死了……
安氏此時腦子一派混,本就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嬤嬤,我該怎麼辦?”
李嬤嬤也沒想到事會變得這麼復雜。
“夫人,或許是尚書大人沒有查清楚,出現了紕,你給他去信,將事說清楚也就是了。”
安氏聞言連連點頭,兩人都覺得應該是尚書弄錯了。
“好,我這就給父親去信。”
……
“砰砰砰”的敲門聲讓蘇沐歌煩躁的皺起眉頭。
不管是做研究還是治病時,都很討厭被人中途打斷。
但急切的敲門聲讓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鑷子轉去開門。
門外是李大。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蘇沐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狂躁。
“蘇大人,不,不好了,又,又有好幾個突然發熱的病人出現了。”
蘇沐歌微怔。“什麼?帶我去看看。”
蘇沐歌跟著李大到了那幾個病人所在的房間。
之前就說過,如果發現有兩個以上有相同病癥的病人出現,就要第一時間將他們與其他病人隔離開來。
“就是這幾個病人。”
木板床上一共躺著三個病人,兩個年子和一個老大爺。
蘇沐歌給他們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們所出現的癥狀跟那孩子十分的相似,要說有什麼不同,就是他們的程度沒那麼嚴重,他們還只是發熱,腹部還沒有明顯的腫脹。
蘇沐歌寫了藥方給藥去熬藥。
“這藥早晚一次讓他們喝下,時時觀察病人的病變化。”
“誒,是。”
蘇沐歌回到研究的屋子里,將那條從肺部拿出來的蟲子放到干凈的瓷碟里,又把調配好的藥水倒了進去。
現在要確定這蟲子到底是寄生蟲還是什麼東西,之后才能進一步的研究到底什麼樣的藥才能殺死它。
那白的蟲子泡進藥水中后,依舊沒有任何影響,還是時不時的扭著。
蘇沐歌看了看計時沙,沒再管它,而是去研究那被切割下來的肺部。
那塊肺已經有些發黑,正在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腐壞。
“這蟲子居然還能讓臟加速腐壞……”
等到天漸暗,蘇沐歌回頭去看那泡在藥水里的蟲子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怎麼會這樣!”
灰黑的藥水里,白的蟲子格外的顯眼,只是原本只有手指那麼長一的蟲子突然像是被人生生割了好幾段一般,變了很多條蟲子!
蘇沐歌用鑷子夾起一節蟲子看了看,是活的!
將所有的蟲子都夾了出來,放在一個干凈的碟子里,再次觀察,那些一段一段的小蟲子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沒那麼活躍了,但依舊是活的!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蘇沐歌嘗試著各種藥,可是對這些東西都沒有任何用,它們依舊生龍活虎!
“蘇大人,李師爺求見。”守在門外的藥輕聲道。
蘇沐歌覺得自己是進了一條死胡同里,放下手中的藥水,把手套了開門走了出去。
李師爺站在門外。
“蘇大人。”
蘇沐歌走上前點點頭。“李師爺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李師爺為難的皺了皺眉。“蘇大人,這大水已經被攔住了,這兩天水也漸漸退去了,如果不出意外,后面這一兩天大水就能退個七八分。”
“那真是太好了,這水總算是退了。”
“是啊,總算是退了,只是……只是周縣下頭的村子守在嚴重,現在縣里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守在的百姓,這……大人也知道,周縣這小地方原本就沒什麼公糧,這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災民,手縣里的糧倉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災民進了城就要管吃管住,不然很容易出現打砸搶之類的暴。
蘇沐歌皺眉沉思片刻。“現在縣里的存糧還能堅持多久?”
“三天。”
原本是收的季節,誰知道突然天降大水,整個周縣可以說是顆粒無收,糧倉里的糧食都還是去年剩下的。
“三天。”正好是大水退去,越來越多災百姓回返的時候。
蘇沐歌雙抿。“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安好百姓,萬不能出現暴。”
“是。”
蘇沐歌看著閉的病房,覺得頭有點大。
雖然沒在場上混過,但也知道調配存糧沒那麼簡單。
不過做不到,不代表有的人做不到,誰讓人家是皇帝老子的兒子呢!
蘇沐歌將東西收拾一番,將部分白蟲裝了起來,準備帶回縣衙繼續研究。
馬車搖曳。
路上,蘇沐歌明顯覺到大街上的人變多了,他們大多衫襤褸,人疲憊,上充滿了茫然和絕的氣息。
看著不遠的縣衙,蘇沐歌緩緩將車簾放下,馬車適時的停了下來。
蘇沐歌掀開車簾跳下車,誰知,剛站穩就有人朝沖來。
蘇沐歌定睛一看,是方婆婆。
“蘇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桐兒,桐兒那孩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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