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電視屏幕還在播放著。

因為在開門前已經把電視音量給調小，蘇子衿把慕晴雪每個字都聽得十分清楚。

蘇子衿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麽驅使，沒有直接拒絕慕晴雪的提議。

是因為提起這個話題的人是的偶像，所以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還是因為這個話題本，對有吸引力。

蘇子衿不是一個逃避的人。

最終，蘇子衿沉默地，將其中的一杯開水遞給慕晴雪，自己則在邊上的短沙發上坐了下來。

慕晴雪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笑意。

看來，自己家的傻兒子，也並非是一頭熱。

慕晴雪接過蘇子衿遞過來的水杯，笑著道了聲謝謝，輕啜了一口。

慕晴雪把杯子握在手裏，緩緩地聲開口“不知道蘇小姐是否記得，半個月前，阿四送給你的那束玫瑰花？”

“火紅的一團，猶如塔爾塔天邊那抹火燒雲，豔豔灼灼。”

但凡是見過那束玫瑰花的人，恐怕很難忘記。

蘇子衿點了點頭。

隻是……

慕士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像是看出蘇子衿眼底的困，慕晴雪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微微一笑，問道，“蘇小姐可知阿四當日送你的那束玫瑰花采摘自何？”

蘇子衿一怔。

那束玫瑰采摘自何？

蘇子衿之前理所當然地以為慕臻是從花店隨手買的那束玫瑰。

如今看來，那束玫瑰的來曆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否則慕士不會多此一舉，問這個問題。

見蘇子衿陷思考，慕晴雪繼續道，“蘇小姐恐怕有所不知。

我年輕的時候除了醉心醫學，最興趣的就是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近年來閑賦在家，除了一些慈善工作，主要力更是都放在了怡花弄草上。

其中，猶花濃烈的薔薇和玫瑰。

五年前，阿四的父親斥重金托人從一名植學家那裏購得一一批稀有的名為“埃及豔後”的玫瑰種子。

“埃及豔後”對環境和溫度的要求奇高，因此極其不易存活。

剛引進回國，重在院子的那一年，因為飼養經驗不足，遇上百年難得一遇的颶風，沒能提前做好充足準備，上千株玫瑰，損失近半。

後來，我跟阿四的父親吸取了教訓，每年颶風肆季節，便將玫瑰移植到室。

之後，請了教園藝專家請教種植注意事項，悉心澆灌，用心裁剪，終於，在兩年前，玫瑰開始開花。

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開出的玫瑰跟尋常的玫瑰並沒有什麽不同。

阿四的父親更是懷疑那名植學家以次充好，打電話質問人家，氣得那名耿直的植學家差點跟他絕。”

說到這裏，慕晴雪的眉眼染上笑意。

蘇子衿沉默著聽著。

已經猜到了那一院子玫瑰，最後結局恐怕，不是太好……

“直到……

今年四、五月份，不知什麽原因，原本隻是紅豔的玫瑰忽然燦爛如天邊燃燒的雲錦，開出大片大片的豔，遠如火。

玫瑰可泡茶，可用來茶花，可製作糕點，可點綴房間。

因為培育這批“豔後”不易，加之之深，除了泡泡玫瑰花茶，剪個幾朵，平日裏連送人都不太舍得。

許是當真驗了那句話。

花開堪折直須折。

不過以早上的功夫，除了幾株花骨朵，滿園盡是玫瑰花枝，再難見錦簇花團……”

慕晴雪的語調微微低了下去，眼底鋪滿憾。

“抱歉。”

蘇子衿略顯生地道歉。

沒有飼養過花卉的經驗，是聽慕士這麽提及，便知道培育那滿園的玫瑰花有多難得。

那些玫瑰雖然不是親手摘的，也不是讓慕臻摘的，可到底是因而起。

可蘇子衿心裏也明白，這聲抱歉，本於事無補。

偏偏，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蘇子衿心裏把慕臻罵了個狗淋頭。

慕晴雪笑了，語調又恢複了先前的。

有幾縷發落下來，蔥白的手把發撥到耳後，慕晴雪笑道，“我告訴蘇小姐這些，可不是為了引起蘇小姐的愧疚之心。”

蘇子衿目困。

慕晴雪換了個話題，“蘇小姐喜歡那束玫瑰嗎？”

“當然。

玫瑰花很漂亮。

非常。”

蘇子衿眼神認真，又用了非常兩個字，加強語氣。

慕晴雪莞爾，“喜歡便好。

送花之人，一心想要的，不就是收花之人的那份喜歡嗎？”

這個問題，蘇子衿不好回答。

花是真的喜歡。

可聽慕夫人的語氣，怎麽聽，也不像是字麵上的意思……

好在，慕晴雪方才也就是隨口那麽反問一句，也不是真的要蘇子衿回答。

話鋒一轉，“我曾問過阿四。

他對你是一時興起，還是當真是之所至。

蘇小姐猜，阿四是怎麽回答的？”

蘇子衿眉目低斂，握著杯沿的指尖下意識地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