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給漂亮姐姐買幾朵玫瑰花吧。”

“好啊，等等……我說小同學，你這玫瑰花，品相也太不好了吧？該不會是垃圾桶撿的吧？”

“不，不是的，不是垃圾桶撿的！哥哥，玫瑰花真的不是垃圾桶撿的，它們是我……”

“算了，你這玫瑰花，我實在欣賞不來，對不起啊！”

“哥哥，哥哥……”

“我說，不許再纏著我們了，聽見沒？不然我們報警了啊！現在的乞丐，真是花樣越來越多了！”

蘇子衿跟慕臻兩人步下結婚登記的階梯，就看見馬路對麵的廣場，一個紮著馬尾辮，上穿著不合的校服，年齡大概在十一、十二歲左右的小孩，挎著一個裝滿玫瑰花的花籃，在廣場上，向附近的兜售籃子裏的玫瑰花。

蘇子衿看了眼小孩籃子裏的玫瑰花，品相確實不大好，玫瑰花好些都已經枯萎了，也難怪方才那位先生在快要掏錢時，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被拒絕，小姑娘的眼睛裏噙著淚，很快，低頭，用手了眼淚，跑過去，又向其中一對兜售籃子裏的玫瑰花，“哥哥，給漂亮姐姐買幾朵玫瑰花吧。很便宜的，就五元一朵帝國幣而已。哥哥，買幾朵吧，好嗎？”

“不了。”

“謝謝。”

“不需要，謝謝。”

來結婚登記的大部分都是準新人，因此，哪怕被賣花的小孩給纏上，大部分男士都維持著最基本的風度，隻是看向孩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哥哥，給漂亮姐姐買……”

“不買，不買，這麽醜的破爛葉子，也能花？滾滾滾。”

其中一位年紀大概在二十出頭的青年人當著朋友的麵，推了小孩一把。

小孩本來就長得麵黃瘦，這一推，就一下子被摔倒在了地上。

花籃裏的玫瑰花散落了一地。

見狀，小孩的臉都白了。

顧不得疼，爬起來慌張地撿起地上的玫瑰花。

青年把人推到在地，不但沒有道歉的意思，不顧伴的勸阻，竟然還惡劣地在小孩掉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狠狠地踩了幾腳。

“花！”

“我的玫瑰花！不要踩了，不要踩了！”

孩彎著腰，撲過去不讓青年繼續糟蹋的玫瑰花，結果青年抬腳就往孩的背上采去。

忽然橫生出一隻手臂，將青年用力地往後一拽。

青年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也沒去看對方的長相，一拳就要揍過去。

慕臻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對方的拳頭，角噙著慵懶的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我說，哥們兒，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要點臉麽？還是……”

慕臻意有所指地掃了眼男人的下盤，又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的臉龐，“其實你本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又或者，你本沒有臉？嗯？”

“噗嗤——”

周圍本來就有其他路人看青年不爽，隻是又害怕會惹禍上，現在聽慕臻這麽一說，其他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青年的臉都黑了，他另一隻手握拳，迅速地襲向慕臻，拳風淩厲，就算不是專門練拳的，肯定也是一個業餘拳擊好者。

敗類。

慕臻眼底劃過一抹冷，側頭避過青年的拳頭，右掃向他的下盤。

青年的重重地摔在地上，“你，你到底是誰……”

慕臻蹲下，拍了拍他的臉蛋，“乖仔，爸爸！”

周圍人一頓哄笑。

青年的伴早就因為丟人而地混人群裏走了。

“你，你給我等著！”

青年明知道打不過慕臻，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

“等等，你把人打傷了，就想要這麽一走了之嗎？”

慕臻把人給住。

“你，你想怎麽樣？”

“賠錢。”

“我沒錢！”

說著，青年就轉要走。

慕臻也不再跟青年廢話。

青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隻見他上的錢包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跑到了對方的手裏，他手奪，“把錢包還給我！”

慕臻飛快地將皮夾裏的百元大鈔全部都了出來，然後把皮夾重新放回了對方子的口袋裏，“乖仔，裏麵還有2塊零錢，給你坐公。別說爸爸不疼你，啊！”

周圍又是一頓嘲笑。

青年氣得臉都綠了，隻是礙於不是慕臻的對手，最後隻得灰撲撲地走了。

“噥，小寶貝兒，給你。”

這個時候，蘇子衿已經將孩扶起來，慕臻把從幾張百元大鈔，放到孩的花籃裏。

孩似乎從來沒見過那麽多的錢，急忙將錢又重新還給慕臻，“不，不，不，我，我不能收的。”

蘇子衿雙手握住孩的手，“這是對方傷了你，賠償你的醫藥費，是你的既得利益。你之無愧。”

孩的年紀還太小，不太明白什麽是既得利益，隻是睜著一雙茫然又惶的眼睛，無措地盯著蘇子衿跟慕臻兩人看。

孩的上了傷，蘇子衿跟慕臻肯定不能讓就這樣帶傷離開，蘇子衿跟慕臻換了眼神，最後，由蘇子衿彎腰看著孩問道，“小朋友，你家住在哪裏？我跟哥哥先送你回家好不好？或者，你也可以把你爸媽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們，我們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我，我跟爸爸一起住。爸爸，爸爸，爸爸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家裏沒錢，我肚子，……玫瑰花，玫瑰花真的不是在垃圾桶撿的。我是跟花店的老板娘要，要的，肯定不是那麽漂亮，我已經，我已經盡可能地挑漂亮地撿了。我還把它們放在玻璃瓶裏，對，對不起。對不起——”

看得出來，孩之前被保護得不錯，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

又或者是，爸爸半個月沒有回家，小孩的心理防線終於接近崩潰，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還一個勁地為自己的玫瑰花不夠漂亮而道歉。

孩的年紀太小了，十三、四歲的年紀，蘇子衿無法想象，在爸爸失蹤不在家的一個多月裏，家裏又沒有錢的況下，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

廣場上人來人往，小孩哭得傷心，慕臻跟蘇子衿肯定不能就這麽走了。

等到小孩的緒稍微穩定一些，蘇子衿彎下腰，與孩對視道，“你信得過我跟叔叔嗎？如果信得過我們，我們就帶你去……就去那家茶店好了。先把你上的傷理一下，好嗎？”

也許是為準媽媽的緣故，蘇子衿沒有辦法就這樣丟下小孩，但是周圍有這麽多的人看著，跟慕臻也不好好直接把小孩帶回車上，給理傷口，以免有人誤以為他們是想要拐賣兒，造不要的麻煩，於是，提供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小孩涉世未深，蘇子衿跟慕臻又才幫了，完全沒想過萬一蘇子衿跟慕臻是跟之前那個青年是一夥的可能，看了看比高出許多的慕臻，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蘇子衿讓慕臻去車上取醫藥箱，則牽著小孩的手，去了附近的一家茶店。

為了方便上藥，蘇子衿選擇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蘇子衿跟孩落座後不久，慕臻就拎著醫藥箱進來了，並且據他對蘇子衿的了解，一眼就發現了坐在角落的一大一小。

因為慕臻及時地攔下了那個青年，小孩除了一開始被推倒在地上，手肘跟膝蓋有不同程度的傷之外，其它地方並沒有傷。

蘇子衿簡單地給孩的傷口做了理，噴上了止疼噴霧，想起之前孩所說的，爸爸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回家的事，“能告訴我，你之前說，爸爸半個月沒有回家是怎麽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