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開手機,看見居然是梅夏文的電話。
孤獨的時候發現有人掛念自己,就是冬夜雪天送來的炭火,是的旅人看見沙漠中的甘泉,沒有人能拒絕這份好意。
顧念之輕輕喂了一聲。
梅夏文在電話那頭笑著說:“念之,你回家了?家裏有事嗎?”
顧念之搖了搖頭,“沒事了,我想回學校。”
“那我去接你吧。”梅夏文一大早起來去晨練,吃完早飯想起自己好幾天沒有跟顧念之一起吃飯了,忙打了電話過來。
顧念之這時扶著槍房的隔音門慢慢站起來,聲音有些抖:“我剛起床,吃了早飯再給你打電話吧。”
梅夏文笑著答應了,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顧念之卻躊躇了,既然霍紹恒已經把他的東西都搬走了,那要不要離開這裏呢?
畢竟這裏是霍紹恒名下的公寓,主人都搬走了,還賴在這裏不好吧?
而且已經快大學畢業了,明年讀研究生,現在去找一份暑期工還來得及。
有了收,就能自己租房子住,不用擔心有人再隨隨便便闖進來,把東西全部拿走了。
顧念之帶著幾分賭氣的心思,給世雄打了個電話。
“大雄哥……”顧念之理直氣壯說道,“吵醒你了吧?”
世雄此時正跟霍紹恒、趙良澤,還有另外一些特別行司的骨幹員一起開會。
見是顧念之的電話,忙接了過來,起離開會議室。
“沒事,我已經起來了。”世雄笑嗬嗬說道,對屋裏的霍紹恒探頭做了個“顧念之”的口型,讓他知道是顧念之的電話。
霍紹恒形紋不,示意趙良澤繼續說下去。
“……第六軍區的初期籌備已經差不多了,錢和人都已經到位,霍,現在該我們把所有的編製確定下來,然後報上去。”趙良澤從打印機裏拿出一份報告,分給在座的人看。
顧念之這邊咬了咬牙,在電話裏對世雄道:“大雄哥,我在風雅小區的公寓,看見霍小叔的東西都不見了,是不是進了賊?我要不要報警?”
“啊?!不!別報警!”世雄腦門上的汗一下子出來了,“這個……這個……沒有進賊!哪裏有人敢你的公寓啊?!”
“我的公寓?這不是我的公寓,我也就是借住而已。”顧念之冷靜地道,“那霍小叔的東西怎麽沒有了?”
“這個啊,是這樣的……”世雄口才向來不錯,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有理屈詞窮的覺,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這不是你要去帝都讀研究生嗎?我們就……”
“嗬嗬,大雄哥,別找借口了,你是知道的,我要明年春季才去帝都讀研究生。算了,隻要知道不是進了賊,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霍小叔的東西是機,如果弄丟就不好了。霍小叔日理萬機,我是知道的,也不給他添麻煩了,你幫我轉告一聲,我今天就搬走。”在某種程度上,顧念之比世雄還要伶牙俐齒。
“別!別搬!”世雄的巧舌如簧現在都不管用了,急忙捂住電話,探頭進會議室著急道:“霍,您出來一下,有急事。”見霍紹恒坐著不,隻好又加了一句:“……是顧小姐。”
霍紹恒抬眸看著他,目犀利又沉穩,“這是你的任務。”
“……可是說要搬走!”世雄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說了出來。
霍紹恒還沒說話,趙良澤已經“嗬”了一聲,重重拍了拍桌上的鼠標:“我說什麽來著?!咱們特別行司對群眾做工作,不能簡單暴!”
霍紹恒沒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腰間的皮帶黝黑厚重,勒著他瘦的腰。
他一手在兜裏,一手夾著一支煙,邁著長走了出來,長筒軍靴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音。
世雄急忙把顧念之的話說了一遍,又輕聲抱怨道:“我都不知道怎麽跟解釋,還以為家裏進了賊,要報警啊!您看,我說不能把您的東西搬走吧?這樣做多過份啊!小姑娘肯定不了,現在嚷嚷著要搬出去呢……”
“搬什麽搬?”霍紹恒撣撣煙灰,“你告訴,那公寓現在在名下,是的房子。房產證在書房的保險櫃裏,碼知道。”
世雄的眼睛也凸了出來,說話都結了:“房房房子過戶給念之了?!”
我的乖乖,風雅小區最好地段的頂層複式公寓,居住麵積就有一百六十個平方,現在市價至五百萬,就就就給顧念之了?!
霍紹恒“嗯”了一聲,“還有德馨小區的別墅,以後也給做嫁妝,你先別告訴。好了,你勸勸,我繼續開會。”說著轉走了進去。
他的背影高大拔,看得世雄敬佩不已。
會議室的大門撲通一聲在世雄麵前闔上了。
世雄盯著大門,差點給跪了。
這才是帝國最好監護人,是他們的榜樣啊!
可惜他沒能力一言不合就甩人家一套頂層複式公寓……
世雄回過神,拿起手機,夢遊般對顧念之笑道:“念之,別生氣,別生氣,霍那是公務在。再說了,那房子如今已經在你名下了,他住在那裏也不合適,所以把東西搬走了。你要是不喜歡一個人住在那裏,你可以住到我們駐地來啊!你在這裏也是有房間的,你忘了?幹嘛要搬出去呢?”
顧念之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在電話那邊驚呆了,和剛才世雄的反應一模一樣,也結了:“什什什麽?這房子已經在我名下?!可這是霍小叔的房子啊!我不能要!”
“我知道,霍說……”世雄差一點說走,忙改口道:“霍出差之前辦好的手續,你看一看屋裏書房的保險櫃,房產證應該在裏麵。保險櫃碼你知道吧?”
顧念之握著電話,聲音抖著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以為霍小叔不管我了……”
“怎麽會不管你呢?”世雄大為驚訝,“你忘了你在霍駐地的小樓裏也有房間啊?再說如果真的不想管你,何必為你打算這麽多啊?”
嘖嘖嘖,連嫁妝都準備好了,可惜現在還不能說。
世雄不由腹誹霍紹恒,覺得他把簡單的事弄複雜了。
顧念之怔怔地靠在槍房厚重的皮質大門上,覺得無比愧。
剛才自己的無理取鬧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揚起手,啪地一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
“念之,你怎麽了?”世雄在電話另一邊聽見啪地一聲響,特別像扇耳的聲音,頓時警覺了,“有人打你嗎?!”
顧念之幽幽說道:“……沒事,我打了自己一耳。”
世雄咦了一聲:“夠狠!念之,你狠起來真是連自己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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