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憤而離席之後,四人座的位置上就隻剩下顧念之和何之初兩人對麵而坐。
何之初沒有說話,靠坐在椅上,雙手疊在前,審視著打量顧念之,“你為什麽喜歡跟溫助教過不去?”
“何教授,明明是跟我過不去,您怎麽能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顧念之真的忍不住了,“還是您認為給學生的公寓裏安裝這種攝像頭是正常行為?”
何之初看了看溫守憶忘了帶走的禮品盒,沉道:“到底是什麽原因,我肯定會弄清楚。但是在弄清楚之前……”何之初毫無表地看向顧念之,聲音更加清冷涼薄:“你不應該緒外。作為一個優秀的律師,首先需要的是自製能力,在任何場合都能控製自己的緒。你這樣子,讓我對你的評價又低了幾個等級。”
顧念之抿了抿,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板著臉,“多謝何教授指教。不過我還是學生,還做不到溫助教這樣爐火純青的變臉,也做不到何教授這樣無於衷的淡然。但是我會努力學習,爭取以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看著顧念之一本正經生氣的小臉,何之初忍不住勾了勾角,搖搖頭說:“嗯,你記得就好。”
“不管怎麽說,在私人公寓安裝攝像頭就是不對。這跟緒無關。”顧念之不肯放過溫守憶,因為看出來了,溫守憶就是針對,所以也不客氣了。
把兩人的隔閡擺到臺麵上,總好過一直飾太平,然後吃各種啞虧。
而且隻有這樣,溫守憶才會收斂一些。
因為跟顧念之撕的本太高,溫守憶是正常人的話,都會好好想一想這本收益率。
不會再輒跟過不去。
躲在遠逡巡的黃師兄見溫守憶走了,才磨磨蹭蹭踱了回來。
何之初和顧念之都沒有再提起剛才的事。
一會兒侍應生將他們點的菜送了上來,顧念之和黃師兄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很快把剛才的氣氛遮掩過去了。
何之初吃得不多,隻是喝了不紅酒,白皙的麵龐浮起淡淡的紅暈,和他瀲灩的桃花眼相得益彰。
凝神看著你的時候,那眼神真是勾魂奪魄。
顧念之吃飽喝足了,對何之初笑道:“何教授,想不到你也不吃洋蔥。”
那個費城牛卷本來是要配切碎的小洋蔥才夠味道。
何之初挑了挑眉,“我不吃洋蔥,怎麽了,你也不吃洋蔥?”
“嗯吶,我不喜歡洋蔥那味兒,吃完臭死了。”顧念之小鼻子,一臉嫌棄地啜了一口檸檬水。
不到十八歲,不能喝酒,何之初也沒有給斟紅酒,隻給要了檸檬水。
“我也不喜歡。”何之初淡淡一笑,迅速把盤子裏的東西都吃完了。
黃師兄的酒量很好,在國都是喝白酒的主,在國喝這跟飲料一樣的紅酒,實在是小意思。
他興致地說起自己在國做的項目,不斷向何之初討教。
顧念之見何之初的眉頭越皺越,不由笑了。
何之初大概是國人的工作習慣,就是私人時間不談公事。
黃師兄占用何教授寶貴的私人時間談公事,應該是犯了何之初的忌諱。
“小黃,剛才我跟念之說了,你們歇兩天倒時差,周一就去學校上課。回去後我把課程表發到你們的郵箱。”何之初打斷黃師兄滔滔不絕地論述,放下自己的刀叉,拿白餐巾抹了抹。
黃師兄見何之初吃完了,也三口並作兩口,趕吃完。
顧念之吃得最慢,但是沒有著急吃完,而是來侍應生給打包,要帶回去當夜宵吃。
何之初開著自己的奔馳送他們回公寓。
一路上就聽顧念之跟黃師兄嘰嘰喳喳不斷說笑,兩個人就把氣氛撐起來了。
何之初雖然沒有說很多話,但也沒有冷場,間或恰到好幾句,更加鼓勵了黃師兄滔滔不絕對中司法製度發表看法。
到了公寓樓下,何之初沒有下車,隻是對他們招了招手,就開車走了。
顧念之捂著腮幫子,翻了黃師兄一眼,“黃師兄,你幹嘛要不斷說話?累得我不行啊。”
黃師兄苦笑,道:“念之,你難道不怕何教授嗎?他的臉一沉,我的都打啊。”
“為什麽?他很嚇人嗎?”顧念之無語,暗道黃師兄真是沒有見過世麵……
何教授再嚇人,有霍小叔嚇人嗎?
但是連霍小叔都不怕,又怎麽會怕何教授?
顧念之覺得自己棒棒噠,恨不得給自己點個讚。
兩人上了公寓樓的電梯,各自回房。
黃師兄很乖覺地沒有問顧念之有關攝像頭的事。
這件事,他直覺是雷區,可大可小,他這種路人甲,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為好。
否則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惹不起可躲得起……
顧念之回到自己的公寓,世雄才鬆了一口氣,“回來了?”
顧念之在門口換拖鞋,沒打采地說:“……我輸了,大雄哥,你厲害。”
“嗯,一百塊。”世雄朝出手,“我早說過,你把攝像頭拿過去,雖然能嚇唬溫助教,但是何教授不會當你們的麵懲罰的。”
所以他隻許顧念之拿兩個攝像頭,另外三個瞞下來了。
原因很簡單,他們特別行司做事,習慣留一手,從來不會把自己所有底牌掀出來。
隻拿兩個攝像頭,和五個全拿出來,給溫守憶的震撼是不一樣的。
“何止沒有懲罰,他就隻字不提。”顧念之憤憤不平說道,“真是好意外……我一直以為他是剛正不阿的人設……”
世雄毫不客氣地拍拍的頭:“……洗洗睡吧,你才多大,能知道幾個人?跟我賭,下次讓你直接輸掉半年生活費。”
“知道啦。”顧念之連忙躲開,“我去洗澡,大雄哥晚安!”
他們的這個公寓有兩個臥室,都自帶浴室,而且分列在客廳兩邊,合住非常方便。
……
何之初開車回到自己家,溫守憶已經守在門口了。
何之初住的房子是獨棟屋,大得像一座城堡,門前有兩白大理石石柱,看上去非常氣派巍峨。
“你最好有非常正當的理由。否則的話,我馬上送你回老家。”何之初目不斜視地走上臺階,臉非常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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