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本想跟衛驍商量一下通過爸這邊的人脈讓他去電視圈發展的事,但不確定爸會不會幫忙,不是那種喜歡承諾的人，所以也沒吭聲。

倒是衛驍,細心叮囑了起來：“明天你跟你爸爸，心平氣和地談。”

遲早胡“嗯”了一聲。

衛驍估著沒聽進去，就沙啞著嗓音補充了一句：“別跟他置氣了，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疼你。”

遲早其實已經說服了自己，不再去計較過去的事,珍惜自己的親人。

但就是會覺得爸真不見得有多疼。

這種東西都是出來的，現在二十歲，但爸這二十年來跟真正相的時間不見得有一個月,他實在是太忙了,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影。

不想談這個,就笑瞇瞇地抱衛驍，地說：“沒你疼我。”

嗯，驍哥是最疼的，不說別的，就剛剛,給暖床,還給捂腳,他是真的寶貝。

衛驍知道多有點鑽牛角尖，便道：“那不一樣，他是父親,我是……老公。”

小丫頭特別缺，衛驍希跟父親好關係，多個人疼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麽敏不安了。

遲早卻是給那句“我是老公”哄得心尖發麻。

可不是，以後，他就是老公了，雖然差了那一紙證明，但心底，早已經嫁給他了。

笑了一下，不住喊道：“驍哥。”

頭悶在他懷裏，聲音就有些沉悶，衛驍從嚨深滾出一聲：“嗯。”

遲早立馬換了個稱呼：“老公。”

那聲音，，魅，響在寂靜清冷的夜裏，勾魂，人。

衛驍輕輕氣，隻覺得，，老子心口，快要炸了。

這小磨人，從來都知道怎麽招出他的本能反應。

遲早是真的很衛驍，慘了的那種，他是的全世界，是照霾人生裏的那道，是的信仰，是的支撐。

所以，哪怕才二十歲，但當衛驍拿了影帝宣布結婚的時候一麵覺得他瘋了一麵卻是無與倫比的。

心深，就是想嫁給衛驍，就是想跟衛驍過一輩子。

此時此刻，當衛驍說“我是老公”，遲早心底最蔽的那弦都被到了，給得抖雙發。

嗯，他就是老公。

遲早從衛驍的懷裏抬起頭，輕輕親吻了一下他的下，又嫌不夠似的，去親吻他的其他地方，結，膛、腹……

就是特別想好好親一親家驍哥。

親著親著，突然想到了什麽，頭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聲音地問道：“老公，你想要我嗎？”

衛驍沒做聲，隻餘繃的證明著他的。

他無疑是想要的，但是，這是嶽父家，所以，小姐姐，別這樣啊，我今晚比較慫，不敢狼變啊啊啊啊。

遲早小臉桃紅一片，想到即將要做的事，也是一陣跟赧然，但又極其大膽和勇敢，就覺得，想給他最好的，於是，顧不上了，直白地道：“不是那種要，就是……我給你口啊！”

衛驍聞言，何止是心口在炸啊，都要炸了。

他尺度大，又重口，自是想過讓他媳婦兒給口，可那實在是太作踐人了，他舍不得。

所以，哪怕至濃時，明知道自己隻需要哄一哄，也會肯，卻從來沒開過那個口。

如今主提出來。

衛驍給招到的同時，還有些的薄怒，他聲音嘎地罵道：“別犯賤。”

遲早心髒一梗，委屈得快要哭了。

他明明就是想給他口，還喜歡在床上一點。

現在，裝什麽裝。

衛驍歎氣，把小丫頭往懷裏，低聲道：“早早，你是我的王啊，王就該有王的樣子，等著你的臣民服侍你就好了。就算真到那種時候，也是我來求王大人的恩賜。”

遲早心底這才好過了一點。

唔，可能驍哥就是個控製狂，不喜歡主。

衛驍摟了遲早，聲音沙得像是砂紙磨過一般的糲暗啞：“早早，就算我們兩人中需要有人犯賤，也隻會是我。早早，你當好你的王。”

早早，你當好你的王……

遲早隻覺得衛驍正在給的心尖抹，快甜炸了。

於是更加想對驍哥好一點了，小聲道：“可是你現在，分明就很想啊！”

上說不要，非常誠實。

驍哥居然是這樣的人。

真看不出來，以前明明是泰迪屬的，艸天艸地艸空氣，浪得一。

衛驍真的快瘋了，他懷疑遲早是故意的，故意在這種他啥也不敢幹的時候招惹他，招得他各種邪念跟綺念，卻得不到紓解。

所謂“磨人的小妖”，指的就是這種。

衛驍不是對手，便不再進行任何話題，隻兇命令道：“閉。”

“眼睛也閉上。”

“睡覺。”

遲早被衛驍按在懷裏，下意識地扭了扭想找個舒服的位置，但很快又到了什麽，知道這麽他不舒服，於是也不彈了，窩在他懷裏，睡覺。

生鍾準，又因懷孕嗜睡，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衛驍聽到懷裏勻淨的呼吸聲，心道，這下真的完了，他招了個癡的。

遲早這子，太他媽招人疼了。

隻要你對稍微好一點，便會誠實地回饋給你更好。

心給你，給你，命也給你。

隻要你，什麽都給你。

衛驍真不是什麽好人，某種意義上，真就是一頭禽，還很渣很混蛋的那種。

可對遲早，他不僅得當人，還得當個好人。

他怕委屈，怕失，怕難過，所以著自己為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這個全然陌生的人，拚了命往聖人這倆字靠攏。

哪怕這種虛假一就破。

……

……

遲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顯然衛驍一大早就把抱過來了。

心不錯，笑著起床，簡單洗漱一番，和爸、衛驍一起用過早餐，然後爸就拉著下了樓，開著車載去了地壇。

地壇的盛名，更多的還是因為史鐵生先生那篇選了教科書的《我與地壇》，這篇文充滿了史先生對生與死的哲思以及對母親的懷念。

但於爸遲子建而言，地壇不過是他年回憶裏的一個場景，遲家過去就住在地壇邊上，還是後來遲早念書為了孩子的教育買了學區房才搬的家。

冬日上午的地壇公園，人不多，稀稀落落的幾個遊客，寥寥數個在公園裏休閑下棋的大爺。

遲早跟著遲子建在地壇裏慢悠悠地走著，並不著急參觀那些人文景觀，而是悠閑地散著步。

冬日景蕭條，但鬆柏卻常清如許，在滿目枯黃裏，自有一種安然寧定之。

兩人在園子裏走了一刻鍾，遲子建這才開了口，直白地道：“早早，你能打電話給我然後回家，爸其實開心的，但也知道，你之所以回來，是為了衛驍。”

遲子建是一名導演，而且年近半百，自是觀察敏銳，心細如發。

遲早自認自己那點小心思，本瞞不過他。

也不打算瞞著，淡然回：“確實是為了他。”

遲子建瞥了一眼遲早的小腹，問道：“孩子多大了？”

遲早算了下時間，道：“快八周了。”

遲子建仔細確認了起來：“確定要生下來了。”

遲早點頭：“確定。”

遲子建聽到兒肯定的答案，心裏有數了，便說：“想生就生吧，想結婚就結婚，爸是真的管不了你，三年前想管的結果是你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想跟你鬧得太難看，自是隨便你了。”

遲早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遲子建三年前領教過兒的倔驢脾氣，現在本不敢來了，已經佛了，隻想著兒孫弄膝。

畢竟，為人父母的，孩子不聽話，除了氣一氣，也不能怎樣。

就算跟那個衛驍的男孩子鬧得無法收場，他也會給收拾爛攤子的，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遲子建歎息一聲，寧定地道：“我知道你來找我是想讓衛驍演電視劇，但現在但凡有點名氣的導演，工作已經排到明年了，我也不例外。我手上導的這部戲，主要角都定下來了，衛驍這種咖位的，請來打醬油演個男n號他心裏不舒服我也付不起片酬。明年下半年，我打算導一部諜戰片，主角適合他的，到時候我請他來當主演。”

遲早知道，這是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好的角好的劇本好的班底可遇不可求，遲導這種既兼顧商業又兼顧藝的頂級導演圈並不多，遲導的戲，想上的多了去了，他能拿出一個男一給衛驍，絕對稱得上是在幫衛驍了。

但這個男一，要明年這時候才能拿到。

雖然隻有一年的時間，但這一年會發生什麽，鬼知道。

要是跟衛驍真結婚了把孩子生下來了，他這個當嶽父的幫一下婿自是理所應當，要是他倆黃了，這角自是不會給衛驍了。

遲早一眼就看出了爸的那點心機，當即，幽幽吐槽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遲子建噎到了一下，看向遲早的眼神卻是驕傲的。

嗯，遲早很聰明，心底門兒清。

但就算聰明，有些陷阱卻是不得不跳的，尤其是現在這麽喜歡衛驍。

遲子建笑得散漫慵懶，他輕笑著拋出餌：“最近倒是有部戲，適合你上。”

遲早：“……”

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遲早正想拒絕，那邊遲子建卻不不慢地道：“是部電影，名字《筆記本》，都市言劇，團隊是香港著名導演席宇的團隊，但是他剛導完一部戲，忙著製作手上那部戲的後期，團隊這麽多人要養，就打算找個導演導一部戲來撈錢。他們一開始看上的是我，勸我轉型去導電影，我拒絕了，就推薦了你劉牧叔叔。電影劇本我看過，一號很適合你，你劉牧叔叔也是這個意思，還讓我幫忙聯係你，你去演的話，片酬三百萬。”

遲早搖頭，不是太興趣。

本就打算退出娛樂圈，如今都淡下去了，不打算跑出來了。

而且還懷著孩子呢，得好好養胎，不打算折騰了。

遲子建這樣聰明狡詐的名導，兒的心理自是了，他聲音清淡地說：“雖說衛驍手上作品多，明年有機會翻紅，但是萬一沒翻紅呢，這意味著醜聞纏的他明年都不見得能接到戲。”

“你難道打算跟他坐吃山空？！你們倆花銷不小吧，而且有了孩子，花銷隻會更大。”

“來，我們算算這筆賬，首先，得孕檢，然後生產，這個算你順下來了，便宜，孕檢加順產裏裏外外加起來算一萬塊；接著，得請阿姨啊月嫂啊，現在人力本高，可費錢了，月嫂一個月最起碼兩萬，好的隻會更貴，最起碼帶到五個月吧，十萬就沒了，阿姨以杭州現在的人力本，請個靠譜的一個月最起碼七八千，你要是想工作的話，阿姨是一直要請的，不然孩子誰給你帶。接著，孩子的錢尿布錢，現在的孩子金貴，都得用進口的，別人用進口的，你總不能讓你孩子用國貨吧。這還隻是剛出生的小孩，以後孩子上兒園，學費，輔導班，藝班，都是一筆筆巨額數字。”

遲子建這一句句的，像是一小箭，全往遲早痛上。

跟衛驍，手頭，剛借了二十萬，雖然衛驍還有三百萬片酬，但他醜聞纏，他好幾個代言在上，廠商不打司讓他賠錢就算好的，那三百萬被公司卡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領的出來。

而生孩子養孩子是真的費錢。

遲早臉上出思考之，琢磨著是不是先撈點錢出來緩解燃眉之急，但仍然心存疑慮。

遲子建自是把兒所有的疑慮都想好了的：“這部戲，十二月開始拍，年前就能拍完，取景就在北京，而且拍的就是冬天的戲，可以說非常輕鬆就能把三百萬給賺了。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兒，以你這種退圈的狀態，真不見得能拿到這麽好的劇本這麽高的片酬。”

遲早心底最後一點疑慮打消了，拍的是冬天的戲，就意味著不會凍，而且穿得厚實，本看不出來三四個月的孕肚。

就當去劇組弄個實習證明。

遲早也不矯了，爽快地應道：“，我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