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衛驍帶遲早回家見家長的日子。
衛驍好,又年輕,吃了退燒藥休息了一晚上,燒就退下去了,早上起來測溫,三十七度三,算很正常的溫。
隻是剛病過,衛驍還有些蔫蔫的,臉上仍是憔悴蒼白。
再加上網上的醜聞以及《絕命狙擊》撲街的票房,這時候的衛驍整看上去略有些落魄。
三年前,衛驍選擇讀北電,便和家裏斷絕了關係。
這三年來,衛驍全靠自己,更是從未向家裏要過一分錢,自然沒有回過家。
衛驍是個驕傲的人,一個人在外邊闖,自是希自己混出點名堂再回去,錦還鄉是每個遊子的夙願,衛驍也不例外,隻是他縱算在娛樂圈混得大紅大紫,賺到的錢比起父輩的家業,都不值一提。
如今他又是最窮困潦倒的時候,用腳趾頭想,他都能想象得到衛城看他的臉,冷笑著滿是不屑,然後冷嘲熱諷,一副沒了我你就不行的自負和虛榮。
衛驍絕對不了這樣的衛城,隻會跟他吵架、爭執,所以這一次回家,他都沒打衛城的電話,而是由衛城的書賀鴻代而告之。
衛驍高燒剛退,狀態不太好,又有話要和遲早代,所以便讓周奕開車,開的自是那輛保姆車,去年十二月份,衛驍進劇組拍戲,周奕想著太子爺未來幾個月都在北京,便把車從杭州開到了北京。
不然衛驍估著還得打車回家。
春節假期,那些在北京闖的遊子已然紛紛返鄉,路上的行人和車流了一大半,這時候的北京有一種空城之,路況自然也非常好,平時的加塞和擁堵都不複。
車後座,衛驍今天第n遍叮囑遲早:“早早,我帶你回家就是走個形式而已,我爸他不會同意我結婚的,但是你放心,他管不了我的,要和你結婚的是我,等我年紀到了,就會跟你領證。”
遲早聽得耳朵快起老繭了,狠狠點頭,道:“我知道的。”不用這麽一遍遍說的。
衛驍還是不放心,又接著叨叨:“我爸他毒,看我也特別不順眼,他說話很難聽的,到時候不論他說什麽你就當做是放屁。”
遲早隻能接著點頭:“好。”
衛驍轉而又想到了什麽,抿著思考片刻,最後決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略有些含混地道:“你……那個……應該聽我說過的吧,我那個繼母,年紀非常小。”
聞言,前邊開著車的周奕目一閃。
他打小就跟太子爺混在一起,自是知道蘇和太子爺傳過緋聞。
遲早自是不知道,但也聽衛驍說過他繼母的事,便點頭:“是蘇對吧!”
衛驍應道:“對。”
遲早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衛驍多覺得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但他是真的怕遲早跟著他回家見家長太難,又怕以後有所誤會,最終還是坦白道:“我跟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
遲早驚了一下,這個繼母和衛驍是同學,狠狠咽了口口水,說:“那這也太小了。”
衛驍豁出去了:“是啊,很小,和你同齡,比你大幾個月。”
遲早:“…………………………”
居然比衛驍還小。
因為極度震驚,遲早雙眼都瞪銅鈴了。
老夫妻,差個二十多歲也不是沒有,這種事遲早平時看到了也不覺得有什麽,現代社會本就包容,年齡真不是問題,但於衛驍而言,這麽扯淡的事發生在自己上,尤其繼母還是自己同學,想想就幻滅的。
但更勁的還在後邊:“蘇是我爸朋友的孩子,蘇父親病逝之後就請求我爸暫時養蘇,我家家境不差,養個孩子也不花錢,自然就接過來養了。蘇從初一開始就跟我一個班,而且是同桌,剛到這邊人生地不,自然有人欺負,我跟一個屋簷下,當然得看著點,自然會護著點,所以,初中那會兒,我們倆……傳過緋聞,就說我倆是一對的。”
遲早:“……………………”
衛驍也是相當的尷尬:“那時候我當然懶得解釋這種事,這種緋聞傳出來對而言也好的,至沒人敢欺負了。”
然後,又立馬強調道:“你放心,我跟真沒什麽,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遲早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衛驍呼出一口濁氣,無奈道:“其實,我跟關係一直不錯,到了高中也一直友好的,我完全沒想過會和我爸……然後為我的繼母。”
遲早聽衛驍平靜說出這段辛,就覺得……特別荒誕,真的,比小說還戲劇。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那時候的衛驍,自己的同桌甚至是緋聞友居然和自己爸爸談,真的……很扯。
都不知道該怎麽安衛驍了,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安道:“都過去了。”
衛驍點頭:“我知道。”
那段混的、黑暗的、不安的歲月,終究還是過去了,他遇見了遲早,最初是想救贖,但救贖的同時也完了自我救贖。
衛驍終究還是釋然了的。
就覺得,現在這樣也好的,衛城娶了蘇就娶了吧,他隻想和遲早好好過日子,也懶得管自己父親的那些風流事。
總之,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遲早的右手探出,握住衛驍的左手,和他十指錯,接著握。
衛驍眼簾低垂,著那握的雙手傳來的力量,角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他知道的意思:以後你有我。
衛驍看著邊乖巧的小丫頭,那些叛逆勁和尖刺全沒了,就算為了遲早,他也願意和全世界和解,甚至和自己的父親和解。
所以,如若可能,這次回家,他還是希和衛城好好通,讓遲早得到兩邊家長的祝福,和自己訂婚、結婚。
這樣想著,衛驍心一片溫。
那邊,周奕已經把車開進了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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