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與陳皮磨皮子，我見老人還在遲疑，面無表的說：“鬼回來報仇了，不弄清楚它為什麼死？我不會出手。不知道它找誰？手也很困難。”

    老頭咬著掉了牙齒的牙齦，進了晃神狀態，似乎陷了回憶。過了好一會，他才把事講清楚。

    事件很蛋，現在的亡者和後面彎子的一個人，曾經在月黑風高的晚上去抓青蛙，在地裡到了“鄰居的鬼”搞村裡寡婦，他們看中被發現，於是三人打了起來，打鬥中“鄰居的鬼”被子敲中腦袋死了。

    兩人都敲過子，到底死在誰的子下，只有天知道。

    “不是這樣的。”孕婦聽完，猛的腦袋，說：“它說是那兩個人搞寡婦被他發現，兩人把它殺人滅口了。”

    氣是就鬼的基，鬼生前必須是搞的人。

    “也就是說你公公不是自然死亡了？”我懶得爭論這玩意。

    孕婦咬著，過了一會大罵：“村裡都傳守靈人黑白分明，你聽信一面之詞，真是瞎了狗眼的傻。”

    懶得跟一個被鬼傻了的將死之人嘮嗑，我打算手與出馬老頭隔空鬥法，吩咐老頭說：“麻煩您去準備九刀引路白，用白紙剪裁就行，剪不出準確的三寸乘一寸，就多找幾個人用筆在邊緣寫上一寸和三寸……”

    代所有完事宜，我對陳皮說：“有個事讓你幫忙。”他往後跳了一步，忙著擺手說：“不幹，你從沒讓老子幹過好事。你他媽的小時候威脅老子往賣炭家茶壺裡丟泥，剛燒的茶分分鐘就冷了，把人家姐姐嚇得病了好幾天。”他說的是灶心土埋地下後聚氣冷茶。島助尤扛。

    “不幹也行。我是你請來的，等回莊了咱們好好算賬，以後你在莊裡走路小心點。”我嘿嘿笑著往大孝子家走。陳皮嚇的兩發抖，拍著脯說：“三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你看小菜還暈這呢？怎麼說咱也追過。”

    “已經醒了有一會了。”我回頭瞟了眼裝暈不起來的小菜，大步離開。陳皮罵罵咧咧的跟上來說：“會算命的都不是好東西，就會威脅人。”

    亡者停在堂屋，靈堂擺設雖然樸素到了極點，許多東西都是用的代替品，但相當規矩，該有的東西一樣不。

    喪夫們整了兩桌麻將，亡者後人也整了一桌，在棺材旁打著。

    喪夫就是抬棺材的人。按習俗給亡者守靈，其實只需要兩類人：一，亡者後人，是為了講孝道。二，外姓的喪夫，用氣鎮外邪以防打擾新鬼，喪夫從停一直到抬著棺材下葬都守著亡者，這才算正兒八經的護靈人。

    我這種同樣是守靈，嚴格來說已經超出了護靈人的範疇，引靈回家、護靈、送靈、解決亡魂造的麻煩，幾乎屬於全套了。引靈應該是孝子的活，送靈應該是道士和法師的活。

    “陳先生，要不要玩兩圈？”

    “陳先生來了……”

    喪夫們玩著麻將，熱的向我打招呼。我在兩桌間走著，說：“行，只打三把，不管輸贏我都得下桌，今晚還得麻煩大夥提些神了。”

    這話一說，著牌的人發抖的把麻將掉到了桌上，了脖子，本能的瞟了一眼旁邊的薄棺。另外幾個抬棺的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出了苦笑。

    陳皮早已經坐上了亡者後人那一桌，看來他跟這家人都很。

    我連打了三把，次次輸錢，苦笑著說：“看來運氣不行，你們玩。”贏了錢的說：“陳先生您這是故意輸的吧？我們與陳老打牌可從來不輸。”

    “嘿嘿！”

    我神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爸爸上了守靈香，在棺材旁邊打牌鬼自然保佑他，能輸才怪。

    到了晚上九點多鐘，靈堂上的香火依舊沒燒出有鬼吃香火的樣子，果然如我所料，亡者的魂已經被那只鬼給鎖了。

    我在外面著煙，等著老頭把東西準備好送來。陳皮罵罵咧咧的走出來，拍著蚊子說：“手氣真他娘的背，一個屁胡也沒有……”

    我丟給他一煙，著夏夜的威風，發現沒有蚊子咬我，被嚇了一跳。隨後，了夜蕭放到一邊，蚊子果然來了，看來小竹經過齊奇一整還多了驅蚊的功效。至於百毒不侵，我不想試驗，最好一輩子也別試驗。

    “三哥，一手唄！”陳皮完煙，笑瞇瞇的用肩膀了我。我說：“啥？”

    “小弟窮的只剩下了，你讓我贏一點唄。”他一臉苦相，真像三歲死了爹，五歲沒了娘的苦娃兒。我說：“行。給我兩張十塊的，再把你給我，今晚你不贏兩千老子跟你姓。”

    “扯犢子，你本來就陳，想騙我二十塊錢？打的又不大能贏兩千嗎？”他捂著兜，一臉不信。我說：“一條與二十塊錢博兩千，不賭就算了。”

    “絕不辱。”他正義凜然的捂著部，以一副尿急的樣子跑向了廁所。

    回來，他不爽的塞過來一條和二十塊錢，我趕閃到一邊，跑到屋裡裝著找東西的樣子，到找了找，最後才拿了靈堂上的黃裱出屋，說：“真臭。”說著，用黃婊包著，收了二十塊錢，掏出二十張一百的冥幣，說：“裝到你裡，記住坐下後千萬別走，走了就不靈了。”

    “呃！”他驚悚的看著冥幣，本能的瞅了瞅，說：“萬一……萬一……點炮下場呢？”

    “您馬上要變亡者的亡魂了，死者為大，那些後人不給您送錢，給誰送？”暗想著，我說：“放心，保證天亮前沒人點你的炮。”

    他接過冥幣，猶豫的跑到黑暗，過了一會，姿勢怪異的走回來說：“老子也算知道男人用護墊的覺了。”

    噗！

    我忍不住噴了好大一口唾沫。只要他坐著冥幣就，本不用護住小鳥。

    陳皮以為我是嘲笑他，他不爽的走到大門口，回頭問：“你不是讓我幫忙嗎？”

    “那是怕你在那邊定力不足，被小嫂子引了。”我隨口忽悠著，其實讓他幫的忙已經開始了。

    等陳皮上桌後，我拿著被黃裱抱著的走到靈堂前，先點了一炷香，然後連著燒了不黃裱，等火旺起來才把丟進去，趕點了一炷香，心裡默念：“燒催靈香，請亡靈歸位。”亡者的鬼魂自然不會來。

    拜了三拜之後，我又在心裡默念：“生死無常，人溜溜的來，溜溜的走，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等火盆熄滅，我拿著燒爛的差不多的，著大讓別人看不到，表嚴肅的走到棺材邊，裝著打量亡者容和妝扮的樣子看著。

    旁人都知道我是守靈人，也沒怎麼在意，我乘著別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手進棺材按了一下脖子上的反神經，立刻張開了，我拿出裡的鎮錢，把塞了進去，輕輕拍了下下，閉上了。

    陳皮在桌上雖然沒點炮下場，也又輸了一些，本沒有轉手氣的樣子。

    “三哥，老子快輸的沒本錢了，借我兩千墊墊地氣。”他著牌，大聲吆喝，提醒我本不靈。我用他給的十塊錢包著鎮錢走過去，拔掉他上的煙，開他的說：“燒點，實在想就吃糖。”說著，我以快速的把用錢包著的鎮錢塞進了他裡。

    他剛想吐掉，我說：“別吞了，多含會對嚨有好。”他應該是覺到裡的東西不對了，明白了我的含義。

    我再次走到靈堂前，點了一炷香，默念：“亡魂歸位，焚香定靈。”

    單手拿著香，又燒了陳皮給我的另外十塊錢，等錢燒完，合上定靈香，用香頭點燃一煙，暗念：“合香煙，以煙定靈。”接著踩滅了三香，拿著煙走到陳皮背後，把拿煙的手放在了陳皮頭上，他不爽的說：“拿開，不知道男人頭，人腰都不得。”

    我說：“該你字了，這次絕對自。”他鄙視的說：“這把老子只想不點炮，胡夾張還是絕張字，這都能自，老子以後用鼻子吃飯。”

    話音剛落，他徹底傻眼了，接著興的把牌砸在桌上：“他的，自絕張。”那些後人開玩笑說：“陳先生，您可別使壞啊！”

    隨意與他們說笑著，等定靈煙燒完，陳皮算被我梁換柱偽裝了亡者的亡靈。

    亡靈回家，亡靈有所虧欠的鬼都有所應，會抓住機會來討債。那只鬼一定會以為他抓的魂跑了，會過來找冒牌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