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和兇漢無聲的對峙,想煙的人都選擇去了車廂另一頭,這邊只留下我和兇漢各自靠著一扇門,賣牙膏的鬼站在中間。
“晦氣。”
兇漢了一口煙。不爽的把煙丟在地上,用腳碾滅。他著胳膊,罵罵咧咧的往車廂走。“大半夜的暖氣開這麼低,想凍死人。”
空調熱的,等廁所的人聽到他的嘀咕,表各部相同。讓路給兇漢,讓他走進了車廂。
賣牙膏牙刷的鬼目送兇漢離開,走到我旁邊,站了好久,等我覺到有些冷的時候,他走到人群那邊,從人群裡出來,站到我旁邊,說:“哥們借個火。”
先用氣沖擊我,等我能見到鬼了,又假裝從人群出來煙的,看來這鬼坑人坑的練啊!
“什麼火?火呢?還是火?”
車廂搖搖晃晃的,我背靠鐵皮上。隨著車廂搖晃,吐出好長一口煙圈。鬼趕推到旁邊,遊移不定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是誰?”
“我是人啊!”我吹著煙。
嗖的一聲,賣牙膏的鬼消失了,還真是膽小鬼。
一煙完,路過兇漢的隔間,隨意往裡瞟了一眼,發現裡面四個床鋪,只有他和一個人,另外兩個上面堆著吃食。
春運期間。能買到四張臥鋪,還不如坐飛機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沒打算管閑事,回到自己鋪位,剛坐下,賣牙膏的鬼出現,說:“大師,我們做個易怎麼樣?”
對面鋪位還睡著兩個人,我輕輕點了點頭,沒說話。
鬼說:“被我沖低火的人,帶著一只青花瓷酒壺。拿到酒壺,我要酒壺裡的陳年氣,青花瓷酒壺歸您。”
掏出三煙。點燃,我把煙拿在手上,默念:“天、地、人三香起,香能通鬼神。”
鬼也不害怕我手腳,猛吸一口煙霧。
我見隔間的人沒醒,趕踩滅煙頭,在心裡想:“我不差錢,要古董也沒用。”
鬼吃驚的看了我一眼,說:“大師厲害。”
“屁話說,這樣流只有三十秒的事。”我在心裡想。
“能吸取氣的酒壺肯定不一般。說不定是什麼寶貝。”鬼說。“我沒辦法打開酒壺,我可以迷兇漢把酒壺送過來,您只要打開酒壺,讓我吸收陳年氣就行,並不需要您做別的什麼。”
“對不起,我拒絕,請吧!”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誰知道酒壺裡裝的什麼?萬一放出一只恐怖的鬼類,這因果就結大了。鬼也沒強求,笑了笑,失落的離開。
風平浪靜的到了下半夜,車廂裡的人大多睡著了,只有數還醒著。
兇漢中邪似的走過走道,手中拿著滿大街都能見到的禮品盒,走進一個陌生隔間。過了一會,兇漢從隔間出來,禮品盒已經不在,他慢慢回到自己隔間,車廂再次恢複了平靜。
陌生隔間突然發一狂暴氣,溫度起碼低了五六度。我從床鋪彈起,站到走道上,黛兒也站在的隔間外,我對做了個睡覺的手勢,黛兒看了眼狂暴的氣,點了點頭,回去睡覺了。叉長狂扛。
較有深意的盯著陌生隔間,看了良久,我回到床鋪剛躺下,賣牙膏的鬼冒出來,鬼稀薄,眼看就要魂飛魄散了。它說:“先生救命!那個包間裡的人,想殺鬼奪寶。”
“天地有正氣。”
我心底暗念,買牙膏的鬼被沖出包間,只聽到它罵:“見死不救,什麼狗屁大師!”
“哼。”
隨著陌生的冷哼,買牙膏的鬼徹底魂飛魄散。鼻子上有顆大黑痣的男子走過來,說:“陳三夜,你很好。你們兩通過了考核。”
“您是?”我低聲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這邊來吧!”男子轉,我跟著他進了陌生隔間。
四張床鋪,包括黑痣男在,一共兩男一。被我廢了法,沒收了蜃蠱的男子,昏睡在床鋪上,打扮時髦的婦人,閉目躺在床上,眼睫跳兩下,睜開眼睛,說:“陳爺,天春對你進行考核,現在一直昏迷未醒,出了什麼事?”
“您是?”我沒回答。臉上有痣的男子,說:“昏迷的是天春,我天夏,天秋。”
“春夏秋冬?”
隨口疑一句,我說:“秋考,您這是質問?還是詢問?”
三十左右的時髦婦人,輕輕彈了彈,慵懶的起著懶腰說:“質問又如何?詢問又如何?”
“天秋。”鼻子上有痣的天夏喊了聲,天秋擺手說:“我有分寸。”說著,向我投來嚴厲的目。
“質問的話?你們都不夠格。詢問的話?我心不好,沒工夫回到你們的問題。”
昏迷的天春想在夢中殺我,他給我的印象就很差,這兩個家夥殺鬼奪寶,給我的印象也不好。你拽,老子比你更拽,我殺氣騰騰的瞪了回去。
“有格,我喜歡。”天秋用手指了薄,眼中連閃。天夏趕說:“已經對陳三夜和趙魚兒進行過考核,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安全送他們到江城。你別打什麼歪心思。”
“老娘想什麼關你屁事。”天秋坐到床上,說:“下一站是湘南,我們在湘南下。”
“天春怎麼辦?”天夏看著床上昏迷的男子。天秋說:“我檢查過,他缺了一魄,醒來也是個傻子。蜃蠱也沒有回來,已經了一個廢人,通知人接他就行。”
兩人故意一唱一和,他們與昏迷的天春不是一夥。
我靜靜的站著,天秋拋著眼,說:“小弟弟,下手狠的嘛。敢不敢在湘南下車?”
“好。”我說。
!
青花瓷酒壺放在小桌上,天秋說:“跟著你的那個人上好像帶著鬼,裡面的陳年氣,對養鬼有好。”
只要超過千年的古墓裡都有陳年氣,古墓或許難找,以五棺的勢力去找,想找到也不困難。陳年氣對我來說真不稀罕,關鍵問題是,吸收陳年氣的鬼還是鬼,而吸收香火的鬼是野神。
神和鬼在潛力上有著本質的區別,我自然不會讓招弟吸收這種垃圾玩意。
“這也算好?看來你們真的很窮,難怪床上這廢,拿了道尊大徒弟的東西,想在夢中滅殺我的意識。”我呵呵冷笑。“如果我死了,五棺問罪,你們說天帝會不會先弄死你們?考大人?”
“什麼?”
天夏和天秋臉立刻大變,怨恨的看著昏迷的天春,天夏制住呼吸,說:“直接回江城。”
“嗯。”天秋點頭。
兩人心事重重的坐著,天秋盯著青花瓷酒壺,說:“陳爺,這東西你要不要?”
“謝謝,不用了。”我在等,等他們拿出報酬,讓我決口不提天春要殺我的事。天夏見我站著不走,歎息著說:“趙魚兒只能算優秀,我給的考核評分改為頂尖。”
“複議。”天秋說。
頂級評分代表著有可能學到正道,這個報酬雖然不是他們給的,但也算變相的好。
出了五棺,我和陳魚兒再不合,在這種事上也不能打戰。畢竟五棺在天機所有勢力,其實算不上強勢,只是中上遊,如果戰,我們會死的很慘。
“你是天春考核的,他被你弄的昏迷不醒,我們只能如實往上報。”
“那我也如實代。”我說。天秋用手撐著臉,說:“我們已經妥協了,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咯!”
“是的。”我很誠實。“你們同為考,天春在夢中殺我,你們有不查之責。”
“我們可以說,你是邪魔外道,辣手把天春廢了。”天夏說。“還可以讓陳魚兒不及格。”
三雙眼睛,在隔間匯,氣氛隨之變的張。
“哼哼。”我囂張的把天秋的高跟鞋提到床鋪底下,說:“你們當天帝是誰?讓你們當考,考被廢,只能證明考是廢。用天春在我夢中的話來說,在天帝眼中,眾生皆螻蟻。我最起碼可以當人質,怎麼算都是有用的螻蟻,而你們只是沒用的螻蟻。你們想天帝是讓我委屈呢?還是踩死你們,讓我消掉這口被襲殺的氣?”
這才是威脅他們的真正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