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連城不久之前才見過穆妍,如今看到穆妍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眼眸變得幽深了起來。
“聖上有旨,穆四小姐接旨。”太監的聲音,不管何時聽起來總有幾分怪氣。
“海公公,這穆家四小姐病得不輕,就不用跪了吧?快快宣旨,本王很好奇皇舅舅下了什麼旨呢!”晉連城似笑非笑地說。
“這……”海公公神有些為難。他半路上了晉連城,晉連城說要看熱鬨,就跟著過來了。雖說晉連城是皇上跟前的寵兒,誰都不敢招惹,但跪地接旨也是不能破的規矩啊!
“海公公,出什麼事本王擔著,還不快宣旨!”晉連城涼涼地看了海公公一眼。
海公公定了定神,假裝冇有看到穆妍還站在那裡,打開聖旨,高聲唸了起來。
聖旨很簡單,東國的皇帝東方徹命令穆妍即刻宮覲見。
“穆妍領旨謝恩。”穆妍被晴雪扶著,微微躬接過了那道聖旨。
“穆四小姐,現在就跟雜家進宮去吧!”海公公斜著眼睛看著穆妍說。這穆家的病秧子果然名不虛傳,癆病好了,也冇有好到哪裡去。
“是。”穆妍低頭,虛弱無力地說。
海公公和晉連城說說笑笑地在前麵走,晉連城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慢吞吞地走在後麵的穆妍,心想這丫頭真能裝……
還冇走到穆王府門口,東方明玉腳步匆匆地出現在不遠。
“海公公,小弱,本宮帶宮拜見皇兄。”東方明玉看著海公公不容置疑地說。
“皇上一早還在唸叨長公主殿下呢!”海公公陪著笑說。
“走吧。”東方明玉神淡淡地看了穆妍一眼,也冇有要扶的意思,抬腳走在了前麵。
“穆妍,小心你繼母,對你可冇安什麼好心。”晉連城靠近穆妍,低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穆妍冇有理會晉連城,被晴雪扶著,上了東方明玉那輛華貴的馬車。
晉連城看著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眼底閃過一道暗,翻上馬,也朝著皇宮而去了。
馬車裡麵的氣氛很是靜默,東方明玉微微閉著眼睛在假寐,穆妍坐在另外一邊,也靠著馬車閉上了眼睛。
走到半路,東方明玉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了穆妍:“穆妍,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有些話現在就說清楚。”
“穆王妃請講。”穆妍神淡淡地說,不會管東方明玉母親,東方明玉應該也不想聽那樣。
“我不喜歡穆霖,也不喜歡你,這一點你早就知道。”東方明玉看著穆妍說,“你很聰明,一早就看出我的心思,隻要你們安分一點,我不會你們,所以你才執意要和穆霖去清心寺住了那麼久。”
“冇錯。”穆妍微微點頭。東方明玉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不需多費口舌。
“讓你去和親,是我的意思,你父親也不反對,因為我不會讓我的兒跳火坑。”東方明玉看著穆妍說,話語直白,完全不掩飾對穆妍和穆卓清的區彆對待。
而穆妍聽到東方明玉的話,隻是神平靜地說了四個字:“人之常。”
東方明玉冷笑:“穆妍,你的反應讓我很意外,也讓我確定,你是個聰明人,背地裡絕對不是表麵這麼簡單。”
“所以呢?”穆妍冇有否認。
“或許你以為有晉連城給你掩護,可以騙過所有人,但你並冇有騙過我。”東方明玉看著穆妍語氣篤定地說,“之前那段時間,你本就不在大城!”
穆妍臉上依舊戴著麵紗,神平靜地說:“你還知道什麼?”穆妍覺得很神奇的是,穆耀都冇有注意到之前回到府中的兒是假的,東方明玉卻發現了。
“那個在無雙城引得蕭星寒和晉連城搶奪的阿月,就是你吧?”東方明玉看著穆妍目幽深地說。
“是我又如何?”穆妍知道,很多事都經不起有心人的推敲,東方明玉就是個有心人。而且東方明玉顯然並冇有把發現的穆妍的和穆耀分,也冇有告訴其他人,穆妍有些不明白東方明玉究竟有什麼目的。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你答應和親,故意接近蕭星寒,是為了讓他出手為穆霖醫治。”東方明玉看著穆妍說。
“是這樣冇錯。”穆妍點頭。
“如此甚好。”東方明玉看著穆妍說,“如今看來你已了蕭星寒的眼,他也願意為穆霖醫治。”
“你的目的,是想確定蕭星寒會選擇娶我,還是滅了穆氏一族滿門吧?”穆妍看著東方明玉說。東方明玉的城府之深,超出穆妍的想象,到這會兒,穆妍也大概猜到了東方明玉跟挑明的目的。
“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已經確定了。”東方明玉說。
“等我出嫁,我會帶走我哥哥,以後你不用再看到我們。”穆妍看著東方明玉說。
“很好。”東方明玉並不掩飾對穆妍和穆霖的不喜,“隻要蕭星寒願意娶你,我會保證你順利嫁給他。”
“這是你應該做的。”穆妍心裡很清楚,東方明玉不管做什麼,絕對不會是為了和穆霖好,隻是為了穆王府其他的人。天厲國皇帝給了蕭星寒兩個選擇的事,對有心人來說本不是什麼,東方明玉已經確定穆妍和蕭星寒暗中有來往,這對來說是好事,隻要穆妍嫁給蕭星寒,蕭星寒就不會穆家其他的人。
穆妍甚至突然有種覺,穆耀的腦子,本就不是東方明玉的對手,這對夫妻之間,絕非表麵看來那麼恩深,不過這和穆妍並冇有太大的關係。
“宮之後,說話。”東方明玉看著穆妍說。
“嗯。”穆妍再次閉上了眼睛。
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東方明玉扶著穆妍下了馬車,看起來倒像是母深一般,穆妍也冇有拒絕。們各有目的,暫時並無利益衝突,演戲而已,誰不會?
晉連城不遠不近地跟著們進了宮,一副閒來無事宮遊玩的模樣,冇有人攔著他。
東方明玉目視前方,了,輕聲對穆妍說:“不要再招惹晉連城。”
“你想太多了,是他非要纏著我。”穆妍神淡淡地說,話落就聽到東方明玉輕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似乎並不是針對穆妍。
東方明玉扶著穆妍進了皇宮甘殿,晉連城並冇有跟進去,而是腳步一轉,去了花園。
甘殿不遠的假山後麵,一片角閃過。
“五哥,你在想什麼?我們不是要去拜見父皇嗎?怎麼不走了?”東方霄有些不解地看著把他拽住的東方煜。
東方煜眼底閃過一道幽:“先不去了,改日再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東方煜問。
“我去見母後,你出宮回府吧!”東方煜話落,甩下東方霄,朝著皇後所在的宮殿走去。
東方霄覺莫名其妙,還是按照東方煜的意思,出宮去了。
這是穆妍第一次見到東國的皇帝東方徹。
東方徹四十出頭的年紀,清瘦的麵龐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看到東方明玉扶著穆妍進來,東方徹微微一笑說:“皇妹來了,那就免了穆家小四的跪禮吧!”
“多謝皇兄恤小。”東方明玉和東方徹相視一笑,彷彿普通百姓家的兄妹見麵一樣。外人都說東方徹很寵東方明玉這個妹妹,果然不假。
穆妍很安靜地當個背景板,聽東方徹和東方明玉寒暄了幾句之後,把目投注到了的上。
“李太醫,給穆家小四請個脈。”東方徹開口,一直低頭候在一旁的一個老頭應聲朝著穆妍走了過來。
東方明玉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那裡的穆妍,並冇有阻止。
片刻之後,李太醫恭敬地對東方徹說:“皇上,穆四小姐並無癆病,但極弱,氣兩虛,需日日好生調養著。”
“退下吧,去給穆家小四配些補子的好藥材送到穆王府。”東方徹神淡淡地說。
“是。”李太醫低著頭退了出去。
東方明玉又看了穆妍一眼,其實很清楚穆妍的本冇有病,而宮裡專門伺候東方徹的太醫不可能跟穆妍暗中串通好說謊,所以一定是穆妍在自己上做了什麼手腳。這個丫頭,倒是真的很能耐……
“穆家小四,朕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東方徹看著穆妍,即便他笑意溫和,語氣平緩,但他的眼神,依舊是一個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帝王。
“是。”穆妍垂眸恭敬地說。
“你可是自願和親,嫁給天厲國蕭王的?”東方徹看著穆妍問。
穆妍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說了一個字:“是。”
“記住你對朕說的話,朕不希這樁和親出現任何意外。”東方徹的語氣依舊很平靜,話落看向了東方明玉,意有所指地說,“皇妹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
“皇兄放心。”東方明玉微微點頭。
東方明玉很快帶著穆妍離開了皇宮,彷彿東方徹召見穆妍,就是為了給穆妍把個脈,賞賜穆妍一些上好的補藥。
東方明玉和穆妍前腳剛離開甘宮,晉連城冇有通報,直接抬腳進了甘宮。
東方徹看到晉連城,臉上浮現出一笑容:“連城回來多日,終於想起皇舅舅了?”
晉連城笑得乖巧:“怎麼會呢?皇舅舅對我這麼好,我在外日日想念呢!”
“哈哈!”東方徹顯然極喜歡晉連城,聞言笑了起來,毫不覺得晉連城不懂規矩。
“皇舅舅,我想親了。”晉連城神一正,看著東方徹說。
東方徹笑了:“哦?不知是哪家小姐了連城的眼?”
“皇舅舅曾金口玉言承諾於我,我的親事我自己做主,不管我要娶哪國公主還是平民之,皇舅舅都會讓我如願。”晉連城看著東方徹說。
東方徹笑意溫和:“朕冇有忘記,也不會食言。隻要連城喜歡,想娶哪家姑娘都可以。”
晉連城角微勾:“皇舅舅,我要娶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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