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了存在的蘇霽神平靜地說:“皇上,臣反對。”
非常簡單直白,讓在座的人都有些驚訝了。因為蘇霽一直刻意和穆妍保持距離,也從未在厲皇麵前為穆妍說過話,如今在厲皇已經決定要讓沈幽若和穆妍一起嫁給蕭星寒的時候,蘇霽卻當眾表示反對,這不像他往日的格。
蕭心悅角微勾,然後又很快收起了笑容,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厲嘯天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似乎冇有想到一向很懂他心思的蘇霽今日竟然這麼不給他麵子。
“蘇相是不想讓你的表妹了委屈嗎?”厲嘯天看著蘇霽冷聲問。
蘇霽微微點頭又搖頭:“皇上,從東國來的安平公主,的確是微臣嫡親的表妹,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微臣不否認對錶妹的關心,但微臣反對濟慈山莊的沈莊主嫁給蕭王,並非因為安平公主和微臣的關係。”
“那是因為什麼?”厲嘯天的臉稍微好了一些。假如蘇霽說他一點兒都不在乎穆妍的話,厲嘯天會認為他在說謊。厲嘯天這會兒也意識到,蘇霽並非一個用事的人,他既然反對,就定然有他的道理,不妨聽聽看。
“沈莊主以濟慈山莊作為嫁妝,要嫁到天厲國來,足可見沈莊主對蕭王的癡心。”蘇霽神平靜地說,“不過本相有個問題要問沈莊主,沈莊主什麼時候能把嫁妝送到耒城來?”
沈幽若的神瞬間變了:“蘇相這是什麼意思?”
蘇霽微微一笑:“本相說得很直白,如果沈莊主聽不懂的話,本相可以說得更直白一些。沈莊主,你是濟慈山莊的莊主,這一點我們都承認,但我們也知道,沈莊主高堂尚在,並且還有一個弟弟,請問沈莊主,你對濟慈山莊的未來,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可經過你母親和繼父的同意?濟慈山莊的長老和弟子,可都願意隨著沈莊主背井離鄉前來天厲國?”
沈幽若神一冷:“蘇相,這一點不用你擔心,我說到就可以做到!”
“沈莊主果然有魄力,不過你所求的,是與安平公主後日一同嫁蕭王府,但你的嫁妝,要什麼時候送過來,誰也不知道不是嗎?”蘇霽神淡淡地說,“既然沈莊主一來耒城,就直接找了皇上談易,那麼就要把易的籌碼準備好,否則空口白牙,全憑一張來說,不值得相信。吾皇看在蕭老神醫的麵子上,願意全沈莊主,但這也是有前提的。”
厲嘯天的目已經變得幽深了起來,厲宸風眼底也閃過了一道莫名的芒。他們父子乍聞沈幽若說要拿濟慈山莊做嫁妝,想著這麼大的利益唾手可得,就冇有往深了想。蘇霽的話讓他們瞬間想到,他們最後有可能全了沈幽若,卻什麼都得不到!
沈幽若目幽寒地看著蘇霽:“蘇相,假如我發誓我一定會把濟慈山莊帶過來呢?蘇相是不是也不信?說白了,蘇相就是為了自家表妹,所以故意在這裡破壞我和厲皇已經約定好的事!”
蘇霽笑了:“沈莊主不必挑撥我們君臣之間的關係,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北漠國的人。”
“怎麼,蘇相又要說我是北漠國皇室派來的細嗎?”沈幽若冷聲說。
蘇霽搖頭:“細倒是不至於,本相相信,沈莊主是真的因為慕蕭王,所以纔來到耒城的。婚約存在過,本相也承認,但信既然已經丟失,婚約自然就不作數了。至於沈莊主盜蕭小姐的神醫令冒充信這件事,本相不想評價沈莊主的人品,但是本相通過這件事,看到了沈莊主不擇手段都要嫁進蕭王府的決心。”
“蘇相你什麼意思?”沈幽若神已經很難看了。
“本相的意思就是,既然你這麼嫁蕭王府,連盜之事都能做出來,你已經在騙人了,對於你說的嫁妝的事,本相很懷疑。”蘇霽看著沈幽若說,“退一步講,本相相信你會不擇手段試圖把濟慈山莊帶來天厲國的心,但是,本相不相信你真的有能力把濟慈山莊帶過來。這樣說,沈莊主聽懂了嗎?”
“蘇相果然巧舌如簧!”沈幽若看著蘇霽冷聲說。
“惱怒?無言以對?”蘇霽角微勾,“沈莊主,你比一般的子聰明一些,本相承認,但是本相奉勸你一句,不要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你能守住濟慈山莊是一回事,你想把濟慈山莊遷移到天厲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蘇相說那麼多,不過是看不起人罷了!”沈幽若冷聲說。
蘇霽又笑了:“沈莊主說本相看不起人,本相不認,本相隻是有一些看不起沈莊主而已。我們就事論事,濟慈山莊最有價值的,是濟慈山莊裡麵的人。如果本相收到的資訊無誤的話,濟慈山莊地北漠國繁星城,就在北漠國皇室眼皮子底下,現如今,濟慈山莊一共有十位掌握著不同程度話語權的長老,還有近兩百位弟子,其中不乏北漠國貴族的公子小姐。那麼,請沈莊主告訴本相,也告訴在座的諸位,你準備如何把那些人從繁星城帶到耒城來?”
沈幽若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霽神淡淡地說:“本相可以替沈莊主回答這個問題,答案是,本不可能。第一,濟慈山莊的長老和弟子,甚至包括沈莊主的母親和繼父以及那位同母異父的弟弟,都不會願意背井離鄉來天厲國;第二,一旦濟慈山莊裡麵有任何異,北漠國皇室立刻就會知道,對北漠國皇室來說,寧願滅了濟慈山莊,也絕對不可能讓濟慈山莊從眼皮子底下離開投奔彆國的。本相說得夠直白了,沈莊主,你聽懂了嗎?”
蕭心悅一臉驚歎地看著蘇霽,發現家嫂嫂的這個表哥說話真的好厲害好厲害啊!如果是沈幽若,被蘇霽這麼說的話,肯定該被氣得吐了!
沈幽若冇有吐,不過也差不多了。努力讓自己的心平複下來,知道,蘇霽已經徹底毀了厲皇對的信任,再堅持說會把濟慈山莊的人帶過來,厲皇也本不會再相信了!
厲嘯天目幽寒地看著沈幽若:“沈莊主,朕不想再聽你說一句話,請立刻離開這裡,否則,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厲嘯天被蘇霽的話點醒了,濟慈山莊想要遷移到天厲國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沈幽若是在利用他們,達到不擇手段也要嫁給蕭星寒的目的!
沈幽若握著拳頭,神難看地說:“厲皇,就算最終結果如蘇相所言,但隻要我來了天厲國,便可以在天厲國建立一個新的濟慈山莊!”
蘇霽笑了:“沈莊主,本相不想對你一個人說太難聽的話,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據本相所知,你的醫,在濟慈山莊都不是最厲害的,隻是因為你姓沈,是沈老莊主的脈,才為了莊主。事實上,濟慈山莊醫最厲害的幾位長老,一直都不服你這位莊主。你說你可以在天厲國建立一個新的濟慈山莊,這倒也不是辦不到,不過我天厲國並不需要你,因為當世醫最厲害的神醫,本就在天厲國!蕭王,你說呢?”
被點名的蕭星寒終於看了沈幽若一眼,沈幽若眼中有張,有期待,有慕,希蕭星寒可以為說一句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和蕭星寒在一起。
蕭星寒開口了,然後沈幽若才知道,蘇霽對的嘲諷奚落什麼都不是,因為蕭星寒直接往的心口狠狠地了一刀……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蕭星寒聲音冷漠地說:“放出訊息,說北漠國濟慈山莊的莊主要帶著濟慈山莊從北漠國叛逃,投奔天厲國,北漠國皇室便不會讓濟慈山莊存在了。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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