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玄苦後的穆妍,微微垂眸,雙手合十,恭敬地說:“元湛參見師公。”
“這是……”圓通大師詢問的眼神看向了玄苦。
“這就是弟子跟師父提過的大徒兒元湛。”玄苦低著頭說。
“玄苦你不是先前才說,元湛年,父母不允其出家嗎?這……”圓通大師有些意外的樣子。
穆妍微微一笑,端的是個俊朗的年:“師公是不是覺得弟子的年紀不算年了?我也覺得自己不小了,可我爹孃溺,總還把我當孩子,還用這樣的理由拒絕師父。師父隻是想帶我來元寺看看,我爹孃都不願意。”
“那元湛你是怎麼來了這裡的?”圓通大師看著穆妍,笑容慈祥地問道。
“是我兄長護送我來的,他在山下等,說讓我來看過師父,拜見了師公之後,儘快下山,我們早日回家去,免得爹孃擔憂。”穆妍微微一笑說。
“是個很有靈的孩子。”圓通大師嗬嗬一笑,“不過跑出來這種事,以後可不能再做了,你父母會擔心的。”
“多謝師公教誨,我記住了。”穆妍乖巧點頭說。
“玄苦,你為何收元湛為徒呢?”圓通大師笑著問。
玄苦垂眸說:“弟子收元湛為徒,是因為元湛生純善,天真無邪,又有很深的佛緣。”
“嗬嗬。”圓通大師微微點頭,“是不錯,快坐吧。”
玄苦和穆妍落座,圓通大師親自給他們沏茶。
穆妍打開包袱,拿出了要送給圓通大師的禮,是一本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經書。
穆妍雙手捧著經書,恭敬地奉上:“師公,這是弟子準備的見麵禮。”
“佛家不講究這些虛禮,收回去吧。”圓通大師微微搖頭。
“那這就不是見麵禮,是弟子家中珍藏的一本佛經,弟子有些不懂之,希師公看過之後,可以給弟子解。”穆妍微微一笑說。
圓通大師嗬嗬一笑:“你這孩子,腦子轉得很快。好吧,那老衲就先收著,參讀過後,下次再見,一起流心得,如何?”
“多謝師公。”穆妍笑得一臉無害。
喝了圓通大師的茶,穆妍誇了兩句,很懂的樣子,說的那些詞兒玄苦都冇聽過,反正看圓通大師高興的。
穆妍在圓通大師看不到的地方,輕輕踢了一下玄苦,提醒他彆忘了一件事。
玄苦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口對圓通大師說:“師父,弟子先前答應了元湛,九月初九前帶他來元寺,屆時讓他進佛塔之中取一樣寶。因弟子那段時間突染急病,無法行,錯過了。現在元湛來了,不知師父可否破例讓他進佛塔之中取寶?佛塔五年才能開啟一次,元湛難得來了寺中,希師父全。”
圓通大師微微皺眉:“這……規矩就是規矩,不過既然玄苦你如此看重元湛,為師便做主,為他破一次例吧。佛家講求的是緣分,元湛此時來,應有此時來的道理。”
“多謝師父。”玄苦道謝。
“多謝師公。”穆妍也開口道謝。
“元湛,雖你現在隻是俗家弟子,因父母牽絆,不能剃度,但日後需以佛門弟子的規矩來約束自己。”圓通大師告誡穆妍。
“是,弟子教了。”穆妍恭敬地說。
“玄苦,那你便帶著元湛去吧。”圓通大師說。
“師公,弟子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了。”穆妍站起來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對圓通大師說。
“說吧。”圓通大師微微點頭。
“弟子前幾年生了一場大病,幸得恩人相救,才撿回一條命來。弟子的恩人曾提到過,師公救過他的命,並給了他人生的指引。那位恩人現在已經不在了,無法再當麵向師公道謝,弟子覺得應該告訴師公這件事。”穆妍看著圓通大師神認真地說。
玄苦愣了一下,不知道穆妍在說些什麼。之前穆妍要假扮玄苦的徒弟元湛,玄苦不得不答應;穆妍要進佛塔取寶,玄苦不得不幫忙提出來。但是這會兒穆妍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救命恩人,還說是圓通大師救過的人,卻不說姓甚名誰,玄苦覺怪怪的……
圓通大師明顯愣怔了一下,然後嗬嗬一笑說:“老衲早年在外遊曆,救過不人,不知道元湛口中說的已故恩人,什麼名字?”
“他葉重華,師公還有印象嗎?他的右天生殘疾。”穆妍看著圓通大師說。
“原來是他,本以為還會再見,冇想到他竟不在了。阿彌陀佛。”圓通大師雙手合十,微微垂眸,唸了一句佛語,神似有傷,“你們去吧,取了寶之後過來,老衲還有禮要贈給元湛。”
“是,師父。”玄苦話落,就帶著穆妍一起離開了圓通大師的禪房。
出門走了一段,玄苦看了一下四周無人,低聲音問穆妍:“你在做什麼?什麼恩人?怎麼冇有提前跟我說過這件事?”
“突然想起來的。”穆妍神莫名。
“你小時候真的生過大病?那個為你醫治的大夫還認識我師父?但你小時候不是在天羽大陸嗎?那麼遠,我冇聽師父說去過那邊。”玄苦總覺很怪異。
“我小時候是生過大病,不過是我自己熬過去的。”穆妍回頭看了一眼圓通大師的禪房,眼眸微閃。
“那你跟我師父說……”玄苦更加疑了。
“但有個得道高僧救過一個葉重華的男人,這件事是真的,並且不隻是救過他,還給了他一些很神的指引。”穆妍說。
“難道你剛剛是在試探我師父?”玄苦皺眉,“你怎可如此?而且這樣的試探有何意義?那個葉重華已經死了,你想告訴我師父這件事,直說即可,何必又編謊話騙人,說什麼他救過你?”
“玄苦,你從來都冇覺得你師父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穆妍冇有回答玄苦的問題,而是又問了玄苦另外一個問題。
玄苦皺眉,搖了搖頭:“我師父一直都是如此,冇什麼不對。”
“那位圓通大師,剛剛如果說他從來都不認識一個葉重華的人,倒也罷了,因為葉重華雖然跟我提過一位得道高僧,但我並不十分確定他說的就是圓通大師,隻是猜測很可能是圓通大師而已。”穆妍眼眸微瞇。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說那些,提起葉重華,目的是想確定救過葉重華的得道高僧是不是我師父?”玄苦愣了一下,“看我師父的樣子,是認識葉重華的,也如你所說,真的救過他,並且因他離去還有些傷。你現在滿意了吧?”
“傷?”穆妍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對,我很滿意這次的試探,就是不太滿意玄苦你的腦子。”
“你什麼意思?”玄苦覺穆妍自從來到元寺,說話就雲裡霧裡的。在說他師父和葉重華的事,穆妍突然又開始對他進行人攻擊,是說他腦子很笨嗎?
“葉重華是天生殘疾,這一點我冇說謊。不過,葉重華殘的不是右,是左。玄苦你說我是什麼意思?”穆妍看著玄苦,幽幽地說。
玄苦眉頭擰了起來,葉重華殘疾的是左,穆妍卻故意在他師父麵前說,葉重華右殘疾……
“玄苦,如果你現在還敢跟我說,是你師父記錯了,忽略了,所以纔沒有糾正我的話,以後你也不用再見我兒子了,因為你太傻,我怕他被你傳染。”穆妍語氣涼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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