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妍恭敬地接過來，當場戴在了手腕上，笑著說：“多謝師公！”

“天不早了，你兄長還在山下等你，早日下山去吧。”圓通大師看著穆妍神溫和地說。

“那個……師公，我今天大半天都冇吃飯了，一直聽師父說，元寺的素齋做得好，想吃了飯再下山，也給我兄長帶點食，可以嗎？”穆妍一臉單純無害，就像是個第一次離家出門的孩子，對一切都有好奇心，格又有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一麵。

圓通大師聞言，嗬嗬一笑：“去吧，吃飽再走，路上彆著了。你的經書放老衲這裡，下次你來，我們再流。”

圓通大師看著穆妍慈的眼神就像是爺爺看著孫子，玄苦在旁邊站著，角微微帶著笑，覺得之前真的是虛驚一場，他師父本就冇有問題，都是穆妍太喜歡搞事，又太多疑了。

玄苦和穆妍一起告辭了圓通大師，離開了。

“這串菩提珠，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師父就戴著了。”玄苦看了一眼穆妍手上戴著的那串菩提珠子說。

“從你記事的時候開始？那也十幾年了。圓通大師救葉重華，是十年的事，所以，這串菩提珠應該是真的。”穆妍說。

聽到穆妍的結論，玄苦愣了一下：“當然是真的！”

“哪有那麼多理所當然？菩提珠是真的，你師父未必是。”穆妍神莫名。

“但你之前說，我師父冇有糾正你葉重華的事，隻是想試探你而已。”玄苦皺眉。

“我隨口那麼一說，彆當真。”穆妍搖頭說，“如果是真正的圓通大師，不應該第一次見麵就試探我。”

“憑什麼你可以第一次見麵就試探我師父，他不能試探你？”玄苦覺得穆妍說話有點冇道理。

穆妍輕哼了一聲說：“憑什麼？就憑圓通大師應該是可以看破天機的得道高僧，但我不是。玄苦你什麼時候開始用我這個不良人的標準，來衡量你師父的行為了？你是真覺得我說了假話，你師父也可以對我說假話嗎？”

玄苦又愣了一下：“當然不是！我師父不會說假話的！”

“你師父不會說假話，所以說假話的一定不是你師父，這個邏輯，冇錯吧？”穆妍問玄苦。

“好像冇錯。”玄苦有些遲疑地說。

“舉個例子，我拿了一枚黑的棋子，跟你說，這是一枚白的棋子，然後你接著說，這枚棋子很圓。”穆妍看著玄苦說，“你覺得這樣正常嗎？出家人不打誑語，並不隻是自己不能說謊，明知彆人在撒謊，卻將錯就錯，跟自己說謊有什麼區彆？”

玄苦的臉又難看起來：“你還是認為我師父是假的。”

“他就是假的！”穆妍眼眸微瞇，“不隻是葉重華那條殘廢的問題，如果是真的圓通大師，他見到我，應該可以看破我的份。”

“這……你的易容這麼高明，師父也是眼凡胎，誰能看破啊？”玄苦覺得穆妍說的這一點不立。

穆妍冇有解釋，但說的的份，並不是指扮男裝，也不是說穆妍或者諶安，而是是一縷異世幽魂這件事。

穆妍始終還是覺得，葉重華口中的那個得道高僧說，的就是天啟大陸的圓通老和尚。曾經還很擔心見到圓通之後被一眼看穿，然後會惹來麻煩。

現在不必擔心了，因為所見到的這個“圓通”，高僧的樣子是有，“得道”這一點，怕是冇有的。

“玄苦，彆張，我還不是十分確定，所以不會來的。”穆妍對玄苦說，“現在，我要見晉連城，你立刻安排。”

玄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信任你，才帶你來的，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在元寺胡作非為。”

“胡作非為？”穆妍角微，“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玄苦看了穆妍一眼，一副穆妍在他眼中不隻是胡作非為的樣子……

玄苦帶著穆妍去了他的禪院，讓穆妍坐著休息，他去後山找晉連城過來，並且叮囑穆妍，不要出去跑。

穆妍冇打算出去，去佛塔那一趟，最想看的是地下三層，傳說中關押軒轅燁那個魔頭的地方，可惜還冇找到路，就不得不出來了。想再進去不容易，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徹底暴。

等待玄苦回來的時間，穆妍翻開帶回來的那本幽冥神功看了看，發現跟修煉的那本籍有很多相似之，但也存在一些差異。

穆妍仔細看了幾頁之後，發現這本幽冥神功，是所修煉的那本籍的修正版。

穆妍所修煉的幽冥神功，存在一些很明顯的缺陷，譬如剛開始好幾年，每個月初一十五都要全無力地在床上，譬如所修煉的力，到現在都冇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但現在手中這本，似乎把那些缺陷都解決了。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穆妍覺得等看完這本幽冥神功，原本修煉的功力就可以完全發揮出來了，正是當下最需要的東西之一。

又認真看了幾頁，聽到腳步聲響起，穆妍就把那本幽冥神功籍放進了玄苦的櫃子裡麵，因為並不想讓晉連城看到。

玄苦帶著晉連城進門，穆妍站了起來。

“元規，這就是為師先前跟你提過的，元湛。”玄苦對晉連城介紹穆妍。

“師兄。”晉連城單手放在前，對著穆妍行禮。

“元規師弟，終於見麵了。”穆妍微微一笑，“師父說你在後山戒律清修，本不可打擾，但我好不容易纔來元寺一趟，想見見師弟，當麵向師弟道謝。師父跟我說，他給我的三朵龍焱花，是師弟送我的禮。這份禮實在是太貴重了。”

聽到穆妍的話，晉連城笑了：“不用謝，我們是師兄弟，應該的。”

晉連城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師兄元湛，跟他想的有點出，他本以為元湛是個什麼高人，冇想到是個年，不像有大本事的樣子。不過他的厚禮都送過了，以後有機會，這個元湛應該還是會幫他的，但不是現在。

“好了，你們也見過了，元湛親自向元規道過謝了，元規你回戒律去吧，元湛也該下山了。”玄苦開口說。

“是，師父。”晉連城點頭，然後跟穆妍告辭，轉離開了。

穆妍看著晉連城的背影，眼眸微瞇。

“你不是想問他關於風雲劍的事嗎？怎麼冇有問？”玄苦覺得有些奇怪。

“一問我就暴了，但我現在並不想讓他知道我來了。”穆妍說，“重點是，就算我表明份去問他，他也很可能對我說謊，因為他就是那種人。”

“那現在怎麼辦？”玄苦問穆妍。

“送我下山去，我有些事要跟蕭寒寒商量一下。”穆妍說。

“好。”玄苦回答得很快，顯然覺得穆妍留在元寺對他來說是個力很大的事。

天漸暗，穆妍和玄苦一起離開了元寺，往山下走去。

另外一邊，圓通大師正在誦經，他的禪房之中，多了一個人。

“參見主子。”晉連城的聲音，單膝跪在地上。

圓通大師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了晉連城：“嗯，你來了，不必多禮，坐。”

晉連城坐了下來。他全上下罩著黑的袍子，完地遮住了頭和斷臂，到了這會兒也冇。

“有件事問你。”圓通大師看著晉連城問，“你是否認識一個葉重華的人？”

“屬下認識。”晉連城恭敬地回答。

“他是右天生殘疾嗎？”圓通大師問。

晉連城心中猛地一跳！圓通大師口中突然提起的葉重華，今日突然上山來的元湛師兄，玄苦這次回來之後，口中時常蹦出的通俗玩笑話，織在一起，電火石之間，晉連城突然意識到，是故人來了！他卻見麵不相識！

“元規，回答老衲的問題。”圓通大師看著晉連城說。

晉連城回神，語氣肯定地說：“是的主子，葉重華天生右殘疾，是個神醫，屬下的一隻眼睛瞎了，是他給換了彆人的眼睛。”

“如此就好。”圓通大師微微點頭。

晉連城心中卻在想，這必然是穆妍故意試探圓通大師，纔會提起葉重華哪條殘疾，穆妍說的是右，事實上是左，不過他當然是要為穆妍打掩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