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石翼說的輕描淡寫,但林塵心里很清楚,他此行必然是去拼命。
林塵轉著酒杯,真誠地說:“請原諒我的直率,我認為您此行兇多吉,最好別去。”
石翼眉頭一挑,有些不悅地說:“你認為我的武功不如敏先生嗎?”
雖然石翼退出江湖,淡泊名利,但是并不代表他會沒有傲氣。
尤其是在武功方面,石翼有很強的自信,即使再強大的對手也沒膽量敢說一定能戰勝他。
林塵微笑著說:“如果論起你們兩個的武功,我認為在江湖都是超一流的水平,勝負難料。”
這句話還算公平,石翼不滿的臉緩和了一些。
但他還是追問:“那你為什麼會說我是兇多吉?”
林塵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敏先生暗地里創建了一個名欽天令的組織,他的手下高手如云,人均武功水平可以達到地階中級水平,可以說是江湖門派中平均武功最強的一個。”
石翼很意外,他離江湖很長時間,雖然和敏先生也往多年,但實際上他并不清楚敏先生現在的況。
林塵繼續說:“敏先生是一個老謀深算之人,他會衡量投產出,也會計算風險大小。他沒有把握取勝的況下,既然擁有一支強大的隊伍,又怎麼可能同意和您單挑決斗呢?”
石翼不得不承認林塵說的有道理,即使敏先生自己有意愿,他的手下也不會答應,如果門派的大哥出現意外,很可能意味著整個門派衰亡。
林塵剝著花生,笑了笑:“我估計,您去之后,敏先生一定會先談判,爭取洗責任,如果說不通,他就會運用地利之便,用計謀或人數的優勢控制您。”
他看了一眼石翼:“真要是如此,到時候您人單勢孤,進,不能和敏先生決斗;退,又被他們牢牢困在梨花浦。進退不得的窘境,是不是也可以兇多吉?”
石翼原本還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赴死決心,但聽林塵如此分析,他開始變得游移不定了。
林塵說的對,即使他想和敏先生同歸于盡,但敏先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想死也死不了,想走又走不,這樣的結局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沉半晌,石翼問:“那按你的意思,我應該怎麼辦?”
林塵拍拍手,為石翼斟滿一杯酒:“遠播鎮一戰,敏先生想要除掉觀戰的門派,計策失敗后,他無疑已經得罪了這些門派。那些門派怎麼可能息事寧人,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石翼是遠播鎮親歷者,他當然知道林塵說的是對的,哪怕別的門派不敢手,但玉虛宮和昆侖派絕不會放過敏先生。
林塵舉起酒杯:“現在各門派似乎很平靜,但這只是大戰前的平靜,很快就會掀起滔天巨浪,所以我建議您不妨靜觀其變,必要時可以邀參與,既可以幫眾人復仇,又可以完自己的心愿,豈不是兩全其嗎?”
石翼默默舉起酒杯,邊喝邊思考,沒留神竟然把一杯酒喝。
他放下酒杯說:“我已經退出江湖,不想和門派有什麼瓜葛,現在你又要我和江湖門派摻和,似乎也不妥吧?”
林塵微笑著說:“參與同盟軍共同討伐欽天令,并不見得一定要和其他門派在一起行。您可以提出單獨行,這樣就變同盟軍牽制了欽天令絕大部分兵力,你到時候再找敏先生較量,他也就只能應戰。”
石翼滿意地笑了起來:“聽上去非常不錯,但是容我再想一想。”
林塵很欣,最起碼石翼愿意認真考慮自己的建議了。
石翼的個非常固執,他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他已經放棄獨自去找敏先生決斗的想法,石翼算是躲過了一次劫難。
因為打消第二天啟程的念頭,石翼顯得很放松,一直控制著喝酒的他,放開酒量喝了起來。
林塵和載月都覺得有些好笑,原來以為石凳的酒量很驚人了,但是和石翼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石凳只不過是石翼基因的完傳承而已。
吃罷飯,天已晚,石翼親自安排林塵和載月住宿。
三個人走在魚塘岸邊的小路上,石翼興致不錯,主介紹這些木屋的況。
原來這些木屋有三個用于接待客人,另外兩個是石翼和石凳居住,其他三個是石翼的學生訓練的場所。
林塵很好奇地問:“您既然遠離了江湖,為什麼還要培養徒弟,他們學之后可能還會進出江湖,那您作為師父,不是一樣會被卷江湖紛爭嗎?”
石翼謹慎地糾正道:“他們不是我的徒弟,只是我的學生。而且他們都有正當工作,每個周末會來我這里學習功夫,我傳授的只是基本技能,自衛還可以,進江湖門派不會有什麼前途。”
載月笑著說:“您的武功天下聞名,在您眼里只是傳授基本技能,但是對于那些學生可能就足夠厲害,沒準他們就已經能達到地階水準了……”
石翼搖搖頭:“我的學生不可能達到地階水平,甚至連玄階也未必能達到。我選擇的學生都是天資奇差,又沒有任何武功底,而且還要有較高的收。”
林塵明白了:“這三個條件徹底堵死了學生們進江湖的可能。天資差,他們就沒有提高武功的可能。沒有武基礎,他們就不懂舉一反三。有較高收,他們就不會去江湖門派當小弟。”
石翼輕笑道:“還有一點,他們收高,才能得起學費,供養得起我的吃喝。”
林塵和載月都笑起來,他們知道石翼并不缺錢,無非是開一個玩笑。
石翼接著嘆口氣:“我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單薄,常常在社會上人欺侮的類型,他們能不再擔心被暴力欺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里還奢為大俠拯救別人呢?”
林塵忽然問:“在遠播鎮,你的隨從功夫并不差,他們不屬于你說的這些學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