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斜靠在桌邊,越想剛才在梅林的事兒心里那火越盛,隨之而來的還有的不安。
那死丫頭不會一怒之下,做什麼傻事兒吧?
他越想越不安,起想去找顧綰跟好好的把話說清楚,又實在拉不下這張臉,正圍著桌子鬧心呢,許樂挑簾子進來,蕭烈立刻坐回去,假裝看剛送來的軍報,半晌才道:“那人怎麼樣了?”
不咸不淡的語氣好像只是隨口一問,眼角余卻從手中的軍報上掠過去,直直落在許樂臉上。
許樂看著他手里拿反了軍報暗暗撇,您好歹也走點心,裝的像點!
這麼赤的侮辱我的眼力,我能忍嗎?
他過去把蕭烈手里的軍報出來上下調個個,又放蕭烈手里,然后裝傻道:“王爺問的是哪個人?”
蕭烈老臉一紅,把軍報摔到桌上怒道:“廢話!”
“噢,王爺問的是王妃吧?”許樂一副恍然大悟的德,“沒事兒,好的,一沒哭二沒鬧,坐林子里賞花呢!”
還有心思賞花?
蕭烈那火騰的又躥上來了,“就沒說點什麼?”
許樂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臉道:“抬石小姐府的話算嗎?”
“不算!”
“那就沒了!”
蕭烈一口氣頂在那兒,險些活活氣背過去。那死丫頭是真不把他放在心上啊!
他堅強的住沒暈,突然間又想到一種可能,立刻磨著后槽牙吩咐許樂道:“多安排幾個人把王妃給我盯住了,要是讓跑了,我唯你是問!”
“王爺放心,屬下已經安排了!”鑒于顧綰有逃跑的前科,許樂這事兒還真是沒等蕭烈吩咐就辦了。
蕭烈舒了口氣。
看見石玉半死不活的被婆子抬回來,石縣令頭皮一麻,當時就傻了。
第一個反應就是石玉沒把蕭烈伺候好,惹出大禍了要連累他一塊倒霉。等問清楚前因后果,石縣令一拍大,悔的腸子都青了。不是石玉沒伺候好,本就是人家那兩口子拿扎筏子斗法呢!
早知如此……不該癡心妄想啊!
“爹,你得給我做主啊!”石玉扯著石縣令袖子尖嚎。“不能讓姓蕭的白占我便宜啊!”
石縣令氣極敗壞,“你快給我閉吧!他是王爺,我惹的起嗎?只能認倒霉了!”
“這倒未必!”梅兒接過話茬。
石家父齊刷刷的扭臉看,“你有什麼好主意?”
梅兒呵呵一笑。
聽說完,石縣令眼睛一亮,對啊,這事兒要是鬧大了,甭管蕭王爺看沒看上石玉,顧王妃為了個不妒能容人的好名聲,也得把人抬進武王府!好吃好喝的供著!
這麼簡單的事兒,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石縣令也是個行派,拿定主意立刻出門直奔顧綰住的院子。
“顧王妃啊!下的兒為了救王爺真是豁出命去了,一腔子都快干了這才把王爺從鬼門關拖回來。可王爺醒過來不但不激,反倒對手腳又摟又抱的,還干出后園相約的勾當!
我兒心單純誤信了王爺,可王爺卻始終棄,連個名份也不肯給,這是要活活死啊……王妃啊!您是一府主母,王爺的后院全由您做主,出了這種事兒您不能坐視不理啊!”
石縣令跪在顧綰屋門外頭,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奉命盯著顧綰的侍衛們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站在不遠說風涼話,“哎喲,沒看出來啊,這石縣令還是個慈父,敢為了石小姐鬧上門跟王爺來的!”
許樂瞪了他們一眼,“你懂個屁,誰家慈父把自家姑娘的丑事扯著脖子往外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養的兒不知廉恥自已往王爺上撲,擱他里一說,王爺倒了冠禽!”
“對啊!這不是往王爺頭上潑污水嗎?他娘的,不給他點看看,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幾個侍衛挽袖子就要揍石縣令。
“瞎咋呼啥?都回來,哪兒顯著你們了?”許樂把人喝回來。
幾個侍衛不解的看著他,“許統領,不讓咱們兄弟出手,您打算讓誰出手啊?”
許樂嘿嘿一笑,“沒聽見石縣令說嗎,王爺后院是王妃做主……家務事兒,明白了嗎?”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眾人豁然開朗。
于是,十幾個侍衛沿墻頭一字排開,抻著脖子等著看人救英雄的大戲!
然而……
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了,石縣令哭的嗓子冒火,正房悄無聲息。
又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了,石縣令眼淚都哭干了,正房還是沒靜。
在追求榮華富貴的道理上,石縣令出奇的能忍,兩條都跪麻了,依舊咬牙堅持著……
外頭看熱鬧的侍衛們扛不住了,紛紛扭臉看許樂。
啥意思,王妃這是不打算替王爺出頭?
王妃心里到底有沒有王爺啊!
許樂恨的直咬牙,看我干啥,我又不是王妃肚子里的蟲兒,我哪知道?
在他們后不遠,蕭烈那張臉的都快下雹子了。
這死丫頭到底要跟他別扭到什麼時候?
又是一頓飯的功夫過去了,顧綰還是一點兒靜也沒有,所有人的耐心都已到了極限!
石縣令也不繞圈子了,把心一橫直接亮出殺手锏,“顧王妃啊!事到了這一步,小人也不敢奢求,只求您給小一個名份,給一條活路,小人激不盡,下輩子當年做馬也要回報您!”
隨著他這聲破鑼似的喚,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大群人來。男老、士農工商,什麼人都有。
這些人甫一出現,議論聲也隨之而起。
“蕭王爺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提上子就不認帳了?”
“不過是多養個人又不是養不起,王爺有啥不認的,十有八九是王妃吃醋不容人!”
“肯定是這麼回事兒!嘖嘖,這位顧王妃也太不賢惠了吧?”
“可不是,這種人也配做王妃?真該讓蕭王爺休了!”
七八舌,畫風突變。
直接從對蕭烈的聲討,變對顧綰的質疑和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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