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雅正帶著姜慕燕與姜留上車離去后，黃老夫人也帶著黃麗妍走了，平西侯夫人與相翼侯夫人對了對眼神兒，出微微的笑意。

黃麗妍在皇宮中給姜家姐妹使絆子，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因在在王侯將相府邸的眷，為了達到各種目的勾心斗角再尋常不過。新鮮的事，姜家人當面鑼對面鼓地杠回來：不管兩位公主為何要到姜家, 這梯子不是你出黃麗妍搭的麼，那就由你黃麗妍自己扛著！

“姜家六丫頭這脾氣，真是討人喜歡。”平西侯夫人笑得極為舒心。

相翼侯夫人回道，“不只脾氣討人喜歡，模樣更討人喜歡。”

平西侯夫人接著道，“難得的是，還有個疼的, 討萬歲喜歡的父親，和我大周最年輕的三品將軍未婚夫。”

黃通是閣老如何？人家的父親是萬歲眼前的紅人！黃隸是大將軍如何？人家的未婚夫是大周最年輕的三品大將軍！你黃麗妍不過是個落魄公主的兒, 人家姜六娘是為肅州數十萬百姓尋到救命糧的有功之臣，皇后今日的破例賞賜，不必問也知道是萬歲的意思。

黃麗妍卻挑姜家風頭正盛時算計人家，不是自找沒臉麼。姜慕燕和姜留宮門外這一把掌，打得真過癮！

素來深居簡出的平西侯夫人笑容更深了些，“我聽說姜家姐妹深，沒出過什麼腌臜事兒？”

相翼侯夫人一下就明白了老姐妹的意思，“不只姜家姐妹深，姜家宅也是有的干凈。可惜，姜家這一輩出的兒郎和姑娘，咱們都錯過了。”

確實可惜，不過，平西侯含笑, “過幾年再看看。”

十年后，姜楓的兩個嫡子該長大了。

兩位侯夫人議論著姜家時，康皇后垂眸聽完側殿發生的事和宮門外的一幕, 活著細長的手指，問道, “柴惠珍為何要去姜家？”

嬤嬤低聲回道，“二公主今年已十三歲，又無母妃和外祖家可依靠，應是在為將來打算。黃姑娘請姜家兩位姑娘去了側殿后，是二公主開口邀請三公主一塊過去的。”

姜楓平定了肅州，令秦天野失去依仗；姜留不只幫助張文江尋到詔，將秦家推深淵，秦城碧還死在的手下。柴惠珍去姜家是要討好什麼人，還是想討好姜家？坐鎮正宮的康皇后不會因為柴慧珍無依無靠，便小瞧了。在宮中，便是一個漿洗的宮、灑掃的太監都不能小瞧。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能辦大事。

先帝的詔，不就是被正宮的灑掃太監帶出宮，藏起來的麼。

康皇后握了握拳頭，吩咐道，“派人盯柴惠珍，的一言一行本宮都要知道。還有，何時跟黃麗妍勾搭上的, 也給本宮查清楚。”

回到府中，黃老夫人將孫到房中, 沉沉道，“你當真是，好得很。”

黃麗妍含淚跪在地上，“孫知錯了，請祖母息怒。”

“知錯？”黃老夫人閉上眼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屁話！在他們這樣的門第，有些錯犯了，一輩子就毀了，本沒機會悔改！睜開眼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黃老夫人住中翻騰的怒火，嚴厲問道，“二公主許了你什麼，竟讓你蒙了心幫做事？”

祖母現在語氣雖然眼淚，但比方才沉沉的模樣讓黃麗妍心安了許多。委屈的眼淚滴滴答答落了下來，哽咽道，“祖母，孫這兩年鮮宮。秦家出事后，孫更是從未與二公主說過一句話，孫知道其中厲害，絕沒有與私下來往，幫做事。今日……”

黃麗妍稍作猶豫，還是說了實話，“昨日竇嬤嬤過來送金釵時，帶了母親的話，讓妍兒進宮之后照顧好姜家姐妹，母親說兒與姜家姐妹好，有利無害。”

黃老夫人眼里皆是厲，“是你母親讓你帶倆去側殿的？”

“不是。”黃麗妍急急道，“是竇嬤嬤說，們第一次進宮，在正殿待得久了肯定不舒坦。燕兒覺得有道理，才請們到側殿歇息片刻。孫也沒想到，二公主會開口向們討要桃花宴的請柬……”

黃老夫人又氣得閉上了眼睛，讓人把孫待下去后，厲吩咐道，“去把仁和竇婆子請過來，老倒要問問這回舍棄親閨，又是為了誰！”

黃家的婆子還未出府門，便見仁帶人押著捆綁著的竇嬤嬤過來了。

仁到了黃老夫人面前，將手抬至腰側恭敬行禮，“是兒媳治下不嚴， 害了妍兒。兒媳把這吃里外的婆子捆了來，請母親發落。”

黃老夫人端坐椅子上，子都不抬一下，只冷笑道，“公主言重了，不管竇嬤嬤吃的哪個里，又的哪個外，臣婦都不敢發落您帶出宮的嬤嬤。”

仁公主臉蒼白道，“母親信不過兒媳麼？”

真是笑話，你這些年做了哪件值得我黃家信任的事？黃老夫人站起，抬手執臣禮，“是臣婦不懂規矩，請公主責罰。”

仁公主的子晃了一晃，扶住邊宮的胳膊，才勉強站穩，悲痛道，“不管您信不信，此事都不是兒媳做的。您放心，兒媳會給您一個待。”

說罷，仁公主轉，又命人押著竇嬤嬤回了公主府。不大一會兒，便傳出了竇嬤嬤失足落水而亡的消息。

黃老夫人得到消息后皺了皺眉，冷哼一聲，就算置了背主的刁奴又如何，妍兒也毀了，康安本就沒幾戶人家想娶妍兒，出了今日這事，更是一戶都不剩了！

姜家的馬車回到府中不久，也接到了仁公主的心腹竇嬤嬤失足落水的消息。正因兩位公主要來府中飲宴而苦惱的姜老夫人皺眉，與兒媳道，“看來這里邊有不事兒。”

雅正笑道，“母親放心，不管這里邊有多事兒，現在有兩點是認誰也否認不了的：其一，黃隸救過留兒的命，燕兒和留兒救過黃家嫡長孫黃劍云的命，咱們兩家誰也不該算計誰；其二，二公主會來咱們府中參加桃花宴，與黃麗妍有關，且黃老夫人已開口應下，讓黃麗妍替咱們接待兩位公主之事。”

不錯！姜老夫人的心里立刻踏實了，轉頭看向兩個孫。

姜慕燕坐得筆直，回道，“母親說得對，祖母放心吧。”

“咕嚕嚕……”姜留剛張開，的小肚子就咕嚕嚕地了起來，姜留不好意思地捂住小肚子，可憐道，“祖母，孫好。”

姜老夫人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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