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什麼人啊!」班碧珠冷哼一聲,問檀悠悠:「和你說什麼了?」
檀悠悠無所謂地一笑:「無非是些威脅的難聽話罷了,不用管。」
「悠悠,你真是好樣兒的!」齊三小姐對著檀悠悠豎起大拇指,抱怨:「從沒見過如此驕狂無禮之人,氣得我牙,好想咬一口!之前悠悠為什麼不讓碧珠罵啊!這種人就該狠狠地罵!」
檀如玉很好奇:「班大姐姐其實是想說什麼?上次見著這樣的人,還是春什麼?」
班碧珠不吭氣,只激地抓了檀悠悠溫暖的小胖手。
秋城有個春雅閣,養的儘是些以才著稱的清倌人,哥不爭氣,與閣里的頭牌鳴春勾搭上了,那鳴春想要進班伯府的門,自己跑到班伯府去賣弄才藝。
討厭楊暮雲,怎麼難聽就怎麼罵。
那會兒只顧著出氣,被檀悠悠這麼一擋,這會兒卻是覺著幸好沒說出來。
畢竟裴融好歹也是這麼個份,楊暮雲那模樣出應該也不差,在不知對方底深淺的況下,為了一口氣,或許會給班伯府豎個死敵,甚至還會給福王妃惹麻煩。
這不應該,太衝了。
齊三小姐曉得裡頭的典故,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別問了。」
檀如玉很會看眼,雖然很好奇,還是愉快地轉換了話題:「我讓下人進來把屋子重新打掃一遍,再熏熏香吧,去去晦氣!」
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
等到周氏和梅姨娘聞訊趕來,屋裡已經歡聲笑語,一片祥和,孩子之間的誼眼可見的更好了。
周氏了柳枝細問一番,誇讚梅姨娘:「雪青啊,你把孩子教得很好!這以後嫁過去,應該是能把日子過好的。」
梅姨娘一笑而已,並不多語。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張嬤嬤,你往安樂侯府走一趟,親自把今天這事兒告訴裴向,就說,我們不知表親降臨,多有怠慢,請多多包涵。」周氏安排妥當,又帶著梅姨娘一起去忙家務了。
天漸晚,檀如意招呼幾個小姐妹吃好了飯,要送客,班碧珠拉著檀悠悠的手不肯鬆開:「我真捨不得,以後你去了安樂侯府,一定不能與我們生分了。」
檀悠悠貪玩好吃,自是求之不得:「只要你們別嫌我嫁了人就好。」
「說傻話。」班碧珠垂著眼把自己的赤金八寶鐲戴在手上:「姐姐給你的添妝,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赤金八寶鐲沉甸甸的,檀悠悠「哎喲」一聲,立刻就要還回去:「太貴重了,我不能拿!」
小姐妹們添妝,送枝金簪銀簪就算很拿得出手了,這樣貴重的禮,看著就價值不菲,一定不能拿的。
「收著,不許和我客氣。以後咱們常來常往。」班碧珠霸道地拍拍的手,眼睛,迅速走了。
齊三小姐也從頭上拔了一朵碧璽攢的牡丹花,認真在檀悠悠鬢邊,笑道:「這是我給你的,夫妻和睦,富貴綿長!不要推辭,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們對你真好……」檀如意心酸地看著牡丹花和八寶鐲,「五妹妹,你真的比我招人疼。」
檀悠悠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我早說過,我一直招人疼的。不過三姐姐你也別羨慕,我這很快就要還回去的,還得再加點兒呢。」
總不能人家送了厚禮,回禮的時候薄了吧。
檀如意道:「這道理我懂!我說的是別的啦!哎呀,和你說你也不懂,你就這樣吧!」
雖然都要還禮,卻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得到眼高於頂的班碧珠和齊三小姐重禮相贈的。
檀如玉拿著那張狂草書,獃獃地看了半晌,輕嘆:「難怪外頭盛傳五姐姐是才貌雙全,這是真的。」
檀悠悠被誇得不好意思:「不就是寫個字嗎?咱們別說這個了,說說別的吧?明天我就要走啦,你們捨得我麼?」
「捨不得。」檀如意站起來:「但是太太有待,今晚必須讓你早睡,必然明日你起不來,丟的是檀家的臉!我們走了!」
屋裡恢復清凈之後,柳枝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追問檀悠悠:「那個楊小姐和您說了什麼呀?」
檀悠悠興緻地把玩著八寶鐲,隨口道:「說裴向想娶的人其實是,是迫於形勢才娶我的。」
「啊?」柳枝暴躁了:「太不要臉了!小姐你別理!」
「我沒理啊。」檀悠悠道:「表小姐不都這樣嗎?要是不這樣,我還覺著了點啥,不正常呢。」
柳枝懵了,茫然片刻,搖搖頭,決定放棄和五小姐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五小姐的腦子裡有魚,和常人不大一樣。
梅姨娘走進來:「差不多睡了吧。」
檀悠悠拉住梅姨娘的袖子:「姨娘陪我睡。」
梅姨娘順的頭髮,溫地道:「好,姨娘陪你。」
「老爺來了!」
「爹來看看你。」檀同知帶著淡淡的酒氣走進來,傻笑著看向檀悠悠:「你其實也沒爹想的那麼傻嘛。」
檀悠悠不客氣地送了他一個白眼:「我是懶,不是傻,您生的能傻?」
「怎麼不能?如意就很傻。」檀同知很傷:「如慧也就罷了,畢竟錢姨娘是個傻貨。可是我和太太都不傻,如意怎麼就很傻呢?」
跑來們母的房裡,念叨另外的人和娃,這不是傻是什麼?檀悠悠把他推出去:「您真醉了,去醒酒吧。」
檀悠悠其實睡得不太安穩,畢竟第二天就要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和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住一塊兒了。
但是梅姨娘的懷抱太溫暖太溫,聽著梅姨娘淺淺的呼吸聲,漸漸的踏實下來。
不就那麼回事嘛!
檀家宦遊在外,親戚不多,但擱不住檀同知算是秋城頭面人,前來恭賀的人還是不。
檀悠悠不管這些事,只管把自己餵飽喂好,坐等裴融上門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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