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去了外院書房,沒見婢子。知業接了大氅,說是姑爺吩咐,請自行安置即可,他有事要辦,這兩天都不會進來。」
蓮枝的鼻頭紅彤彤的,癟了又癟,比當事人還要委屈幾分。
柳枝也是一臉沮喪擔憂:「奴婢可能是真的沒睡醒。要不,稍後小姐親自走一趟?」
「夫為妻綱,做妻子的要聽丈夫的話。夫君說是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不能打擾他。」檀悠悠個懶腰,輕嘆:「終於可以清凈自在地過兩天好日子了!收拾好箱籠,我們做點好吃的吧!你們想吃什麼?」
這麼冷的天,這麼閑的日子,必須做點好吃的才不算虧待自己。何況這倆丫頭士氣低落,得哄哄才行。
蓮枝和柳枝搖頭:「奴婢不知道,小姐想做什麼?」
檀悠悠道:「魚豆花吧。」
「魚豆花?!」蓮枝和柳枝同時起來,眼睛發亮:「那是什麼?!」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檀悠悠指派二人:「和青嫂子說,讓廚房買些鯉魚,我用過早飯就去做。」
青嫂子拿了早飯進來,笑瞇瞇地道:「,老奴都聽見啦,這就去說。公子不和您一起用早飯嗎?竟然這麼早就去了外頭理庶務。」
檀悠悠聽這意思,像是不知道裴融昨夜沒留宿的事,便隨口答道:「說是很忙,這兩天都不進來了。」
青嫂子頗奇怪,想了片刻,道:「是了!聽聞城西有窮苦人家的屋子昨夜被雪塌了,只怕我們莊子里的佃戶也會有這種況發生,以公子的,必然是要拿出錢糧賑災的,多半是要和底下的管事們合議這個。」
檀悠悠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下意識地道:「我能做什麼?」
青嫂子笑道:「不用您做什麼。男主外,主,您把家裡管好就行。」
檀悠悠心說管家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對牌鑰匙什麼的也沒收到,所以就只管做些好吃的吧。
匆匆吃過早飯,檀悠悠拿著冊子指揮柳枝、蓮枝把陪嫁的箱籠歸整妥當,廚房來人說是食材都準備好了,也就去了廚房。
安樂侯府果然如同裴融之前所言,對於吃喝十分捨得,選的都是十斤以上的大鯉魚,活蹦跳的。
檀悠悠指揮廚娘:「宰殺乾淨剖兩半,去皮,去刺,取脊。」
這些都是做慣的活,廚娘很快備好魚脊,檀悠悠披掛得當,反拿菜刀,將刀背對著魚脊一陣猛剁。
廚房眾人只看到砧板上一片刀影紛飛,「咄咄」聲不絕,還未來得及多問,檀悠悠已停了手,幾大條魚脊變了魚茸。
檀悠悠把魚茸放碗中,單手執蛋輕輕一磕一分,「噼里啪啦」調散,往魚茸碗中一倒,加高湯蔥花鹽,調勻,再往蒸籠中一放,便張著手等人伺候清洗了。
整個過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和積年的老廚子差不了多。
廚房眾人看得「嘖嘖」出聲,張有福笑得和個彌勒佛似的,討好地道:「今日做的這道菜什麼?」
「魚豆花。」檀悠悠並不瞞:「清香爽口,最是適合老病人滋補,我一共做了六份,稍後各各送一份,大的那一碗送到我房裡。」
張有福掰著手指算:「老侯爺、公子、、表爺、表小姐,怎麼算也只有五份啊。」
檀悠悠乾淨手,笑道:「還有宗人府的兩位嬤嬤。」
張有福吃了一驚:「這個,這個……」
檀悠悠看這形便知從前不曾特別優待過那兩位,曉得他不好做主,便道:「不過一份吃食而已,聽我的沒錯。」言罷自回了房。
張有福見走遠,一溜煙跑去外書房,和看門的小廝道:「趕替我通傳一聲,我有事要稟告公子,是的事!」
外書房中並沒有什麼議事的管事,唯有裴融、楊慕飛、福王世子三人而已,聽了小廝通傳,福王世子先就笑了:「果然是新婚燕爾,難捨難分。」
裴融只當沒聽見這話:「讓他進來。」
張有福進來,見著有客,笑嘻嘻行了禮,道:「請公子移步,老奴有話要稟。」
福王世子和楊慕飛「吃吃」地笑起來,裴融穩坐不,一本正經地道:「有話就說。」
張有福不好讓福王世子聽到有關宗人府的事,便晦暗示:「做了道菜,讓送給京中來的客人。」
裴融還沒開口,福王世子就沾沾自喜地道:「還不趕送來?這是聽說我來了,特意做給我吃的呀!」
裴融面無表地轉頭看著他:「請自重!」
福王世子撇撇:「小嫂子賢惠好客,七竅玲瓏,奈何命運不濟,嫁了個吝嗇無趣的老古板!」
楊慕飛趁他二人鬥,上前輕聲詢問清楚,便做了主:「不過一道菜而已,送去罷。我也有的吧?」
張有福笑道:「當然有了,賢惠能幹,最是周到。」
沒有多時候,熱騰騰的兩碗魚豆花送了來,福王世子先就取了一碗,笑地道:「不好意思,我先吃了,向啊,記得替我謝小嫂子。」
楊慕飛接著取了另一份,先深嗅一口,陶醉稱讚:「好香!表弟啊,記得替我謝弟妹。」
兩個人捧著碗大快朵頤,不停誇讚好吃。
裴融看看空了的托盤,轉眸嚴厲地注視著送飯的僕婦:「為何只有兩份?」
僕婦十分無措:「一共只做了六份。」
裴融嚴厲地道:「不知道有客人嗎?」
僕婦仔細回想片刻,道:「知道的!所以特意備了客人的!不然不用做這麼多。」
裴融面無表地抿了。
「我就說是給我做的,信了吧?」福王世子得意地他的肩頭,同地道:「向啊,你是得罪小嫂子了吧?看,寧願做給外人吃,也不給你吃!」
裴融仍舊面無表,楊慕飛把自己吃剩下的小半碗魚豆花推到他面前:「來,給你嘗嘗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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