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先是條件反「呲溜」一下放好雙坐得筆直，隨即又要把收回去，和裴融板：「夫君還沒回答我魚豆花好不好吃呢！先生沒做好，不能要求學生！」

裴融飛快地用手摁住的，俯嚴肅地與對視，沉聲道：「我沒吃！」

檀悠悠奇怪了：「為什麼不吃？它不香嗎？我聽說公爹全吃了，楊表妹邊罵邊吃，也吃了。宗人府的兩位嬤嬤為此特意來謝我……夫君是和我賭氣，所以不願意吃嗎？」

裴融有些許不自在：「我不是你，沒那麼小氣！」

嘖嘖，反踩的能力不錯嘛！檀悠悠著下頜，若有所思：「既然不是賭氣，那就是夫君太忙沒來得及吃？這樣好了，我晚上另外給你做好不好？」

裴融見老實了，緩緩收回手，可有可無地道：「我對口腹之慾不是那麼看重，看你方便。」

對口腹之慾不是那麼看重？是誰和搶吃來著？檀悠悠勾著角斜瞅裴融，這口是心非、人面心的傢伙！

「我還有事，先走了。」裴融轉要走，就聽檀悠悠道：「既然這樣，我還是先給夫君收拾行李吧，廚房沒大魚了，以後再做。」

裴融腳步一頓，指著裝糕點的甜白瓷高足盤嚴厲地道：「這是茶花的花瓣嗎？誰幹的？這麼的花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媽呀！直男的打擊報復來得如此猛烈迅速！檀悠悠跳下椅子，迅速收拾掩蓋罪證：「其實是掉下來的花朵啦！」

「拿來我看！」裴融要檢查，檀悠悠直接拉開領，把花瓣全塞進去，笑地道：「夫君，聽說花瓣可以，絕不能浪費！我節約吧？」

「……」裴融沉默地注視著檀悠悠，頭疼加牙疼，膝蓋和胃也疼，疼了半晌，咬著牙道：「把你自己的行李也一併收拾妥當，我帶你一起去莊子裏賑災。」

「夫君！我錯了……」檀悠悠後知後覺，絕地著爾康手，試圖挽留裴融，「其實廚房應該還有魚的，無論如何我都給你做魚豆花呀……」

裴融並不搭理，揮一揮袖，沒留下半點雲彩，只是雙略有些瘸……

檀悠悠著門框咬著袖子瞪著裴融高大的背影，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咦，向來都是大步橫行的裴校長怎麼瘸啦？

見米嫂和青嫂躲在一旁窺，就朝二人招手，小聲道：「快來，我有事要問你們。」

米嫂和青嫂不自在地走過來，訕訕的：「，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擔心您……」

「多大的事呢，我又不是好賴不分。」檀悠悠毫不在意，彎著腰點著裴融的背影，小聲道：「他怎麼瘸啦？老寒？還是摔跤了？」

不會是急著趕來給催吐，不小心摔了一跤，又不好意思說，所以火氣才那麼大吧？

米嫂和青嫂都沒注意到這個事，聽提醒才跟著一起彎著腰、探著頭張：「確實有些瘸。不過公子自來十分康健，沒老寒啊……」

檀悠悠大喊一聲：「夫君！」

裴融正專心走路，驟然聽到這一聲喊，第一個反應就是四張，看有沒有下人聽見，會不會讓人以為他和檀悠悠不莊重。

不巧，好幾個下人正在清除冰雪，聽到這聲喊，全都回頭看向這邊。

就是這一會兒工夫，檀悠悠已經小跑著奔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說就彎著腰去扯他的袍腳。

「你做什麼？」裴融又生氣又害，試圖從檀悠悠手中奪回自己的袍腳：「天化日之下，當眾拉拉扯扯，不統！」

「讓我看看嘛。」檀悠悠想看看裴融的袍腳和上是否有污漬，以證明他確實因為擔心而摔了一跤。

一個要看，一個不給看，「滋啦」一聲響，好好的袍子給撕了個口子。

裴融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震驚地看看撕壞了的袍子、再看看檀悠悠那雙圓潤的小手。

要知道，他穿的這袍子是織錦面、灰鼠皮里，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撕壞？

前兩天夜裏撕壞裏，他理解，畢竟絹輕薄易損，可是這個……

檀悠悠沉默片刻，嚴肅地看著裴融的眼睛，一本正經地道：「夫君，我覺得你被坑了。」

裴融：「？？？」

「就咱倆這麼拉扯一下，好好一件皮袍子就壞了，只能說明一個原因，皮料和布料都有問題！朽了！」

檀悠悠觀察著裴融的表，再想想他才托楊家買了那麼多的布料和皮料，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事實的真相：「是不是料在庫房裏存放得太久，所以朽了啊？」

裴融不出聲，拎著袍子很仔細地看，然而並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檀悠悠煞有介事地道：「等到天氣放晴，咱們得清點一下庫存，把積年的老件都收拾一下，就這麼放壞了太可惜。」

「你追上來拉拉扯扯地做什麼？」裴融慢慢回了神，嚴肅地背負雙手質問檀悠悠。

檀悠悠已經看清楚他的袍腳全是乾淨的，然而更想知道他為什麼會瘸，就誠懇地道：「夫君，我看你似是走路不便，怕你老寒發作又不懂得照顧自己，想讓你回房膏藥。」

裴融垂著眼眸，靜靜地看著檀悠悠。

新婚的小妻子臉頰圓圓，白裏紅，小鹿一般的眼睛漉漉的，眼神無辜又純凈，小紅潤飽滿如花瓣。仰著頭認真地看著他，表十分真誠和期待。

如果他真的是老寒，自然要接的好意，但他不是，他也不想讓追問底，擔驚怕。

檀悠悠見裴融一直盯著不說話，趕抓住機會沖他眨眨眼睛，撒：「夫君，讓我照顧你吧！」

裴融撇開眼神，看向遠：「不用，你回去收拾行李，我還有事。福王世子和楊表哥還在等我。」

說到這裏，他特意頓了頓，狀似不經意地道：「你做的魚豆花，他倆都說很好吃，福王世子讓我轉告你，謝謝你特意做了食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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