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盯著那雙抖的看了許久，開口：「累不累？我幫你？」

「……」檀悠悠無話可說，轉過背對著他，繼續吸溜的茶。什麼丈夫，還不如茶親呢！茶可以讓人快樂，丈夫只會讓人生氣。

裴融卻將萱萱塞到懷裡，說道：「萱萱想你了。」

檀悠悠本想懟回去，但是看到萱萱著自己笑，就沒忍心。小孩子最能會父母之間的氣氛，不想虧著孩子。

「剛才是我的錯。」裴融很自然地手去接手裡的茶，好奇地吸了一口，立刻吐出來：「什麼鬼！」

還什麼鬼呢！這話從裴古板裡說出來，好比看到古人跳迪斯科。檀悠悠有些想笑，忍住了，面無表地道：「夫君覺著會是什麼鬼呢？」

「倒霉鬼！不招人喜歡的倒霉鬼！」裴融將茶放好，拖個杌子挨著的搖椅坐下來，嘆氣：「我就是這個倒霉鬼。」

嘖嘖，這是預備打悲牌啦？檀悠悠毫無所。

社畜曬的鹹魚干哪有眼淚啊，是不會為裴坑坑流半滴眼淚的。

裴融自顧自地道：「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歡？」

「哪裡，夫君太過自謙。王表姐就很喜歡你，魂牽夢縈，不捨，就連榮華富貴都沒你香，沒你！」檀悠悠看著萱萱微笑，眼角餘都沒賞他半分。

裴融悶悶地道：「哪裡是喜歡我，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自己。之所以不肯放過我，不過是不甘心，不服氣罷了。覺著我就該守一輩子，為鞍前馬後，不顧生死。」

裴自居然有這個覺悟，真是難得。

「那你為何不守著呢？難道是怪不是真你？」檀悠悠拖長聲音，來一句戲腔：「你們~這些個~負心人~那！」

「你才是我的妻，我該守的人是你。」裴融忽略的戲腔，認真地道：「我最該對得起的人也是你！」

檀悠悠打個冷噤，東張西：「好冷，好大一穿堂風，冷得我想笑。」

裴融經常不太懂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這一刻他卻神奇地懂了，檀悠悠是在諷刺他說一套做一套，說的話好比講笑話，而且還是那種讓人發冷的笑話。

「想笑就笑吧。」裴融將手指遞給萱萱著，垂著眼沉聲道：「我確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妥，但我對你真沒壞心，也不是故意要委屈你。」

檀悠悠把他的手指拿開，將萱萱遞給娘抱出去，然後挽袖子掰指節，淡淡地道：「來，讓我打你一頓。」

裴融下意識地往後避開，隨即又著頭皮坐穩：「為何要打我？」

「狠狠打你一頓，再和你賠禮致歉，說我不是有意的啊。畢竟我雖然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妥，但我對你真沒壞心，也不是故意要委屈你。」檀悠悠笑得甜又無辜，綿綿的手輕輕放到裴某人肩上擱著。

裴融立刻覺到了一深沉的力，仿若泰山之勢，得他胳膊發麻抬不起來，讓他莫名生出一種「不想反抗·左右反抗也抗不了·不如順從」的想法。

「想打就打吧，別打臉就行。」他索閉上眼睛，僵地道：「只要你能出了這口氣就好。」

「嗤~」檀悠悠輕蔑一笑，收回手，翹起長靠在躺椅上晃啊晃，「你也配！」

「？？？！！！」裴融震驚地睜大眼睛瞪著檀悠悠，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的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聲音小而抖，飽含各種複雜緒。

「聽好了！」檀悠悠清清嗓子，大聲道：「你！也！配！」

裴融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難得結起來：「我……我……我為、為什麼……不、不配？」

「因為我嫌棄你，鄙視你，討厭你啊！所以我說你不配！」檀悠悠吸著茶，輕描淡寫，嘻嘻哈哈，冷酷無，鐵石心腸，簡直不是人。

裴融愣在當場，覺著自己被砍了一萬刀，從到心臟，都被檀悠悠手中那把無形的、上下翻飛的刀剁了泥。

他獃獃地看著檀悠悠嘟嘟的、紅潤潤的、玫瑰花瓣一樣的小紅，一度失聲。

檀悠悠把茶一推，從柜子里出一瓶烈酒，豪氣地就著瓶口吹了一大口，對著裴融笑靨如花：「姓裴的，老娘不想和你過了！你以為隨便是個人，就能挨我的打嗎？告訴你，不能！我想好好說，願意忍氣吞聲，逗樂取笑，那是因為我懶得，只想茍著。現在我不想茍且了！所以不想和你過了！滾！幹嘛幹嘛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魯呢？」裴融再次結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檀悠悠居然會從裡說出「老娘、滾」這些字眼，一定是和小郭夫人學的！畢竟他好幾次聽見小郭夫人說這些字詞。

「我就是這樣的人啊。一直都是！你以為隨便弄個嬤嬤，弄把戒尺，就能把我馴服了？我是懶得和你計較啊！」檀悠悠站起來，直接將腳踏到凳子上，目兇：「不服氣？不服氣來打架啊！看我不把你揍得滿地找牙！哭著找爹爹！」

「你……你……你……」裴融今日所見，完全顛覆了他對檀悠悠的設想，他腦子發懵，眼睛發花，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而且是噩夢。

「我……我……我……我怎麼啦？」檀悠悠仰起小下，滿臉挑釁：「平時皮子不是利索的麼？這會兒怎麼結啦？來呀！吵架啊！打架啊！你不是天天舉石鎖，提水桶麼？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裴融果斷調頭往外走：「你喝醉了，我不與你計較！」

檀悠悠將手一，牢牢抓住他的腰帶：「我要和你計較！」

「以為我怕你啊！」裴融大吼一聲，反就朝檀悠悠撲去，其勢仿若猛虎下山，巨浪滔天。

檀悠悠一個愣神，就被他撲翻在地。

裴融出手如電，雙手扣住的手腕，同時膝蓋分開死死著的，也跟著俯下去住的。

作練又流利，也不知道練習了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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