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舉起雙手,想要掐死錢醫。
「後續不要我管了?」錢醫斜睨著。
就又將雙手抱住柱子使勁地掐,有氣無力地道:「要的,您治了幾千隻牛羊馬,想必一定有獨門方讓拙夫熬過去,對吧?」
在沒有抗生素的況下,遇到嚴重的外傷,大部分傷者只能靠著自己的質熬過去。但若是遇到經驗富的好大夫,可就不一樣了。
「對!我有獨門方!這可是在幾千頭牛羊馬上試過的。」錢醫激起來:「我試過很多次,配方加加減減,為此賠了很多錢……」
檀悠悠幽幽地道:「原來錢大夫家裡有礦。」
錢醫大吃一驚,瞪圓眼睛盯著道:「你怎麼知道?」
這回換了檀悠悠嚇一跳,封建時代,貴重金屬礦業相當於印鈔機,啥金礦銀礦鐵礦銅礦多數都由朝廷把持開採,只有極數手眼通天的人才能搞到開採權。
這位錢醫,長得也就平平無奇一中年男,山羊鬍,綠豆眼,掃帚眉,個頭也不高,然而人家是個不折不扣的富N代,而且還是個醫學奇才。
「你盯著我幹什麼?」錢醫被檀悠悠看得不自在,又有發飆暴走的跡象。
「失敬!是我眼拙!」檀悠悠一揖到底,諂笑道:「不知府上有幾位兄弟姐妹啊?」
錢醫莫名其妙:「只有我一個!」
「……」檀悠悠嫌棄地看著他,長得磕磣了點兒,年紀也太大,配檀如玉怕是不行的。
「看什麼看?再看不給你男人用藥!」錢醫暴怒:「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是否婚配?沒有!因為沒人願意嫁給我!們都怕我!你也怕我是不是?」
檀悠悠鼻子:「我怎麼會怕您呢?您不給拙夫用藥我也不怕的,砸的是您自個兒的招牌!」
「……」錢醫瞪了會兒綠豆眼,將手過去:「拿來!」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啥,唯有壽王世子眼疾手快地遞過筆墨紙張:「您請,您請!」
錢醫再狠狠瞪一眼檀悠悠,埋頭龍飛舞寫就一張藥方,抓起來往地上一扔,調頭就走。
壽王世子趕追上去,各種問討好吹捧。
陳二郎嘆道:「果然天賦異稟之人都有怪癖啊。」
「我就沒有。」檀悠悠撿起藥方,左看一回,不認識,右看一回,還是不認識,倒著豎著看過,都不認識,於是抓狂:「這寫的什麼玩意兒!」
「稍安勿躁,記住你是一位面的侯夫人。」檀至錦覺著自己一定能看懂那藥方,接過去之後——拔狂追:「錢大夫,您寫的這什麼啊?還請答疑解!」
有兄長心,檀悠悠就專心專意照料裴融。
裴融臉蒼白,直冒冷汗,就給他汗,乾裂,就給他潤潤,唯獨不敢餵食喂水。
陳二郎在一旁看了會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起告辭:「我回去瞅瞅你嫂子和侄兒,順便歇歇,有事就一聲,馬上過來。」
檀悠悠起送他出去,折回來就在院子門口遇到裴老爺和李姨娘。
李姨娘給狂使眼:「夫人,妾聽聞,侯爺一早回來,又被急召進宮了,是這樣的嗎?」
檀悠悠笑道:「是這樣。夫君正要去探公爹呢,宮使就到了,匆忙得很,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裴老爺不信,探著頭往院子里瞅:「我好像聽到他在裡頭我。」
檀悠悠想起他做的那個夢,心裡便是一,想著裴融怕不是命不久矣,所以親爹過來見最後一面?
於是雙控制不住地抖起來,笑容也有些僵:「您聽錯啦!陛下威嚴,兒媳可不敢假傳聖旨,沒被傳召也說被傳召,被人抓住把柄,那可不得了!」
裴老爺的死便是和宮中有關的一切,聽這樣一說,立時退卻:「那我先回去候著,向回來就他過來啊!」
檀悠悠應了,急著要往裡走,又被住:「兒媳婦啊,那個什麼,萱萱這會兒醒著麼?我去看看?」
檀悠悠想了想,道:「您先回去,稍後兒媳帶萱萱過來給您請安,如何?」
裴老爺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絮絮叨叨地和李姨娘說道:「真奇怪,往日總能聽見那些鵝得煩人,今日為何聽不到聲?莫非是被人走吃了?」
梅姨娘走出來,提醒檀悠悠:「你公爹瞧著腦子不大清醒。過後得好好請個大夫瞧瞧。」
檀悠悠應了一聲,忙著去看裴融是否還活著。
柳枝和蓮枝正悄無聲息地收拾屋子,見直衝進來撲向床邊,都以為裴融怎麼了,獃獃地站在原地不敢。
檀悠悠手去裴融的鼻端,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其事,反正是覺著幾乎沒啥氣息似的。
於是巍巍撕下一棉絮,放在裴融鼻端試驗。棉絮,就有呼吸,棉絮不,就沒氣了。
棉絮在,而且持續在。
檀悠悠鬆一口氣,舉起袖子眼淚,一不小心,棉絮飄落裴融鼻前,隨著呼吸進進出出。
「哎呀,媽!」低一聲,利索地抓走棉絮,這要是被吸進去,忍不住打個大噴嚏,才的傷口可就見了鬼。
裴融突然睜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彷彿是問在做什麼。
檀悠悠慌忙把棉絮藏掌中,小心翼翼地道:「你醒了?覺如何?」
裴融並不回答,直愣愣地盯著看了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檀悠悠更慌了,見檀至錦走進來,就打著哭腔道:「大哥你快過來看,怕不是迴返照吧?」
檀至錦被嚇得夠嗆,慌慌張張趕過來:「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檀悠悠再掏出棉絮放在裴融鼻前,癟著道:「你瞧,棉絮不會了,他死了,我變寡婦了……」
正哭著,裴融長長的睫又了,眼睛一下又睜開了。
這回不是直愣愣的,而是嚴厲地瞪著檀悠悠,非常的生氣。
「妹夫,你還好?是不是太疼了?」檀至錦趕上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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