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來,嚇了一跳,模糊的黑影走去桌邊,練的把油燈點上,營帳里微微昏黃亮了起來,明淮看過來,見在床榻上坐著,掃了一眼地上沒有收拾起來的茶葉,自己拿了罐子過來把茶葉收拾好。
景玉默默地看著他,也沒開口說話,安靜的不樣子。
「怎麼?睡蒙了?」
繼續抱著自己,嗓子有些干,聲音也有些嘶啞:「不是,只是突然就不想說話。」
明淮點點頭沒接話,倒是走去火盆邊加了炭火,把桌上的一隻瓦罐放在了上面。
「我給你拿了鴿子湯回來,喝些暖暖子吧。」
跪坐起來:「你過來。」
明淮走過來站在榻前,景玉拉住他的服,微微低下頭抵在他的肚子上,輕輕吸了吸鼻子。
明淮僵在那裡,手不知所措的拉著自己的袖:「怎麼了?」
「我想我父親了。」
聲音糯,像個沒有依靠的孩子,讓人格外心疼。
明淮安靜的站著,任由靠著自己,景玉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一些,鬆開他依舊坐在床榻上。
明淮過去把鴿子湯倒出來放在桌上:「今日明宇設宴迎接使臣,宴席還沒結束,我還得過去才行,你記得把這個喝了,早些睡覺吧。」
沉默點頭,明淮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雖然稍有猶豫但還是走了出去。
景玉從床榻上下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鴿子湯,拿上明淮的大裘披在上也跟著出去,一路往原先奴營在的地方去。
那裡已經的了四五個人,見到景玉,齊刷刷的下跪尖利:「參見君。」
景玉緒有些低落,看起來沒什麼神:「有什麼事?」
侍衛呈上一份手書:「衛夫子命屬下送來的,另外江大人說了,新鄭已經安排好了,只等君過去,就會有人與君接應,另外我們的人也已經混進了鄭軍大營,一切聽從君吩咐。」
「嗯,知道了,你們快回去吧,別讓人發現了。」
「是。」
他們在夜里消失,沒驚任何人,景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折回去。
那次明淮在安州城對說的話,景玉一直記得,他讓自己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包括他,景玉先前還不明白,直到知道安州被人安了眼線,這才完全警惕起來。
明淮說的不錯,只有相互索取的易才是最穩固的合作,自己對他有所求,那他對自己可有所求?
飛羽說了,若是自己不能承諾嫁給明淮,那就不要再麻煩他,這也讓景玉警惕起來,萬一有一日明淮真的不再幫了,那該怎麼辦?
不管他現在對自己如何,防著他是一定的,畢竟他們現在除了合作關係,什麼都不是。
只是這一切讓心裡有些許的落寞,遠遠的看了一眼歌舞昇平的大帳,裹著大裘回去,在桌邊坐著,鴿子湯涼了明淮也沒回來,一夜枯坐,第二日一早,竟有婢過來。
「華錦姑娘在嗎?」
景玉起出去,面有些獃滯,婢看著,倨傲神難掩:「九公子喝醉了,昨夜歇在了郡主帳中,郡主讓華錦姑娘把九公子的裳送過去。
面如常,心裡卻難,站在營帳門口,看著急跑過來的飛羽,一聲不吭的進去取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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