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的殺手很快就理乾淨了，容湛找到景玉，提劍小心守在邊。

戰場上的聲音開始雜，伴隨著馬蹄聲兵戈撞激烈，剛亮起的火把迅速熄滅，整個戰場在度陷黑暗。

一夜廝殺，那方並沒有停止，拂曉時分，藉著微弱明亮，景玉只看見了一地，主陣的位置，已經摞的像小山堆一樣，水匯聚，鹿憂澤被染紅大半。

中山王的親兵只剩下百餘人，經過一夜廝殺，不過是強弩之末，明淮這方也沒好到哪裏去，個個被水染紅，難以分辨清楚模樣，手中紅纓槍重如千斤，每一次揮都拉扯著臂膀，像是要把這條胳膊撕裂了丟出去一樣。

明淮扶著紅纓槍半跪在一堆之上，他的發冠已經不見，頭髮散披被黏稠的水糊住，紅纓槍就像是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膩的讓人拿不住。

放眼整個戰場，神最好的就是一夜都沒手的中山王，他依舊安穩的待在親兵之中，手裏拿著金柄彎刀，冷眼看著眼前廝殺。

景玉看不清他的神，但無端的從心底生出一不安。

中山王不該如此，他不該如此淡定啊，為什麼會這般淡定？

難道他還有援軍？

景玉還在想，明淮已經撤回來了，他拉住景玉：「快走。」

被他拉著上了馬，剛坐穩就見飛羽已經鳴金收兵，所有將士撤退，都往最近的城池趕去，容湛等人也都上了馬，跟著景玉。

「中山王還有后招？」

提出疑問，明淮微微頷首卻不答話，只管抱了策馬狂奔，衝進城裏，他在街邊的一口大缸里匆匆洗了一把臉醒神，立刻就上了城樓，景玉跟著上去，只見援軍煙塵四起，顯然是中山王的援軍到了。

飛羽還在斷後，進城的士兵立馬在城樓之上擺開架勢，大弓在手，盯著遠方煙塵。

大軍盡數城之後，景玉稍稍鬆了口氣，明淮等人卻依舊不見輕鬆，也就是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輕敵的是他們。

他們太低估中山王了，他選鹿憂澤，並不是輕敵，而是以做餌，鄭國對他有威脅的軍隊只有兩支，一支是新鄭周邊的勤王軍隊，另一支就是飛羽帶領著的這支勤王軍隊。

景玉調兵，明悟明德被滅后，中山王這才意識到自己遇上了對手，為了不被前後夾擊，他選擇從新鄭撤退，林叔只是景玉臨時安排的人，中山王一撤，他也就跟著景玉走了，算來算去，就只剩下飛羽這隊人馬了。

中山王一路上有條不紊的安排，為的就是讓明淮等人誤以為他輕敵而全力以赴，等他們鏖戰一夜疲力竭之際，再一舉殲滅，整個鄭國就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軍隊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作為沙場老將，中山王把這一招玩的很溜。

瞧著漸漸近的大隊人馬，景玉也開始擔心起來，抓住明淮的手，著臉不知該做什麼。

明淮一握鬆開：「下去，離城牆越遠越好。」

他此刻神嚴肅，說出話讓人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