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那邊的李世民,終於要對高昌國手了!
看到這封信,李元嘉並沒有覺得不安,因爲他很清楚消息之所以能通過黃原的口傳回長安,肯定已經得到了默許。
他現在能覺到的,就是興。
戰爭,終於要來了!
作爲一個從未經歷過戰爭的未來人,要說李元嘉對麼戰爭,期盼戰爭那就有些扯淡了,畢竟好歹也看過拯救大兵、集結號之類的電影,從小到大各種抗戰、戰的電影、電視劇更是觀了不計其數,對於戰爭的殘酷他還是很明白的。
但是……
說白了,終究只是影像和文字而已。
真正的戰爭李元嘉沒有經歷過,自然也沒有切的會。所以要說對戰爭的殘酷多麼瞭解,對戰爭的可怕多麼畏懼,那也是瞎扯淡——反正不管到什麼時候,也不到他這個大唐親王上陣廝殺。就算將來有一天有那麼一可能上戰場,更多也是作爲統帥或者監軍之類的角而已。
所以至對現在的他來說,其實是戰爭發的。
理由自然很簡單,就是爲了黃原和馬忠他們。
雖說在幾個月前平息叛的那一次大出風頭,兩個人竟然幹出了李元嘉自己親自手都不敢保證的事,讓所有傷的軍士都活了下來,但是無論程知節是李世民他們都很清楚,這裡面運氣的分實在是太大了!
因爲就連李元嘉自己,也是這麼說的。
再加上就算他們不出手,這個世界上也不會缺奇蹟,所以清創合的真正作用有多大,那麼點樣本量並不備太大的說服力。
說白了,他需要這場戰爭!
他要用一場戰爭……或者說這一場戰爭中出現的那些傷病,千上萬的傷病們,給來自未來的清創合打開一扇大門!
幾十個傷病的例子不夠有說服力,那麼幾百個,幾千個呢?
當黃原和馬仁他們救回數百個乃至數千條人命的時候,就算李世民他們不在意,底下那些衝鋒陷陣的軍卒們能不在意?更別說那些人可都是帶了幾十年兵的沙場宿將,能不明白這項技出現的意義?
死人、出卹金都只是一方面而已,留下更多的悍卒難道不重要?要知道上過戰場的軍卒和沒上過戰場的,那可是兩回事!
所以對於這場戰爭,李元嘉真的是期待已久了。
爲此他可不是授意黃原和馬仁在程知節那裡培養新人,自己這幾個月也沒閒著,又是培養外科醫師,又是讓人大肆釀造酒,製作無菌包和各種紗布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李元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出了一種做得意的笑容:“這個方法,可比未來李斯特容易多了!”
19世紀的現代外科無菌鼻祖,英國外科醫師李斯特,一輩子過的何其艱難?
那個英國人學的是斯德,在瞭解了對方的細菌理論之後,開啓了現代外科技的新紀元……可以說在現代外科四大奠基技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無菌技。
那個時代,還是放大行其道,白蘭地療法擁有無數擁護者的時代。
同行們的嘲笑,修們的圍攻,還有普通大衆們的不理解,都讓利斯塔在推廣早期舉步維艱。雖然比起被送瘋人院,最後死在那裡的塞麥爾維斯強了很多,但是這個過程之艱難,讓後人不忍回想。
好在醫學界從來不缺先行者,用了數十年時間,當口罩、帽子和專用的手出現在醫師們上之後,無菌總算獲得了承認!
但是毫無疑問,最終一錘定音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戰爭是最好的技催化劑,哪怕是與它截然相反的醫學,同樣也是如此。第一次世界大戰徹底奠定了無菌的地位,也讓19世紀末崛起的細菌學理論徹底統治了那個時代……
救治多個傷兵,在李元嘉心中其中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他最看重的,只是細菌學理論的萌芽而已!
是的,只要黃原和馬仁他們在高昌國救回足夠數量的傷兵……不,應該說,只要他們能讓這次的傷兵死亡人數大大於以往的任何一次戰爭,那麼李元嘉就有足夠的底氣擴大他們的規模,並且順勢拋出自己的細菌學理論!
就像古代的中醫大師們創造五行,西方傳統的論一樣,從經驗中總結出理論來,沒什麼病!
而且……
和他們相比,李元嘉還有屬於自己的大殺!
玻璃已經造出來了,而且品質在不斷的改進之中,李元嘉就不相信自己花個幾年、十幾年的,就造不出一臺能用的顯微鏡?接下來只要堅持下去,花他幾十上百年,說不定就能給細菌理論培養出一大批的忠實信徒……
“而且……說不定要用不了那麼久!”
想著想著,李元嘉的雙眼就微微瞇了起來:“斯德也好,科赫也好,還有李斯特也好,雖說後期都是名聲大噪,地位很高,但是和我肯定是沒法比的……嘖嘖,有了大唐親王這個份的加持,推廣起來肯定要比他們容易吧……應該是吧?”
想著想著,李元嘉角的笑意突然就收了起來。
媽蛋!
他突然想起來了,所謂容易一些的想法,說不好又是自己的一廂願啊!想想數學和阿拉伯數字,想想宋字,再想想可以改變人類文明史的活字印刷……
所以臉一黑之後,李元嘉也只能自己安起了自己:“咳咳,這個畢竟涉及到人命,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效果會非常的顯著,應該會不一樣的吧……”
……
就在李元嘉一直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時候,在距離長安不算太遠的九宮,黃原和馬仁兩個人同樣也在擔心著。
“你說……我們會上陣殺敵麼?”
愣愣的發了一會兒呆之後,黃原今天第四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哼!”
實在是懶得搭理這個傢伙,馬仁眉頭一皺,冷哼道:“黃原,你能不能別總囉囉嗦嗦一個問題了?告訴你多遍了,我們是去救人,不是去殺人……如果你不敢去的話,乾脆直接和盧國公說不就好了?他不是曾經說過,只要我們不願意的話,不會我們去麼?”
“可是……”
“好了,沒有可是!”
馬仁是真心的有些煩了,不等黃原把話說完就一揮手道:“又想立功,又一點險都不想冒,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而且你可別忘了,大王可是有言在先,要是不去的話將來的賞賜也就沒你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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