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對子,他只記得一個,是關於和珅的。
南人北相,和中堂,什麼東西。
但是這裡卻不能說出來,因爲這是罵人的,而楊立孫音圖吳晨鐘三人恰好都是南方人,這一句出來卻是要將三人都給罵了。
衛樵角古怪一笑,轉頭看向依韻道:“在下對不出,依韻小姐你對吧。”
依韻一楞,俏臉疑的看了眼衛樵。
而其他人也是一怔,這個對子,雖然有金火水木土在,但也不是難對,卻不知道衛樵爲何會對不出來?
吳晨鐘眼神了,看著依韻笑道:“依韻小姐,要不在下先來?”
依韻又瞥了眼衛樵,輕笑著點頭。雖然不知道衛樵爲何不對,但現在心裡稍稍有些,見吳晨鐘說話,便點頭應允。
吳晨鐘一見,當即看向周銘道:“我的下聯是:東西就,中狀元,不分南北。”
北方人,尤其是金陵人,對於南方蠻子都習慣姓的看不起,在金陵,南方人幾乎到一直的排。而朝堂上,更是幾乎清一的北方人,出南方的三品大員寥寥無幾。而歷年的狀元,因爲五州的緣故,閣評點狀元,也會下意識的排除南方人,最後一般都是落在北方人頭上。當然,也不乏例外。
吳晨鐘這個對子,卻是下意識表達了一種希朝廷公正點狀元的心。對的倒也工整,語境雖然稍顯低,卻也不失爲一個下聯。
孫音圖也是南方人,對著吳晨鐘點了頭,他已經想好,張口便來:“我的下聯是:東平北拒,中軍帳,橫掃西南。”
大齊東方靠海,時有海寇擾邊,不平靜。北方匈奴的威脅始終未減,關外駐軍常年過十萬。西南災害連連,流民數十萬計,大小叛年年不斷。而中軍帳,則是一將帥所居,乃一軍甚至是三軍中心!
孫音圖這下聯,卻是頗爲大氣,豪邁,很有書生意氣。對的比吳晨鐘要霸氣許多,語境上比周銘的上聯還要高了一格,卻是上好的下聯。
“我的下聯是:東陡南峭,中將軍,馳馬西北。”孫音圖說完,楊立稍稍猶豫,也便說出下聯。這個對子,對幾人來人,都不難對。
陡峭,危險的意思。楊立也看出了東、南不穩,會有危險。而西北方向,那是匈奴的龍庭所在,他心底的最大威脅卻是匈奴,直指匈奴龍庭,馳馬草原。
楊立這個聯子,無論是意境是還對仗工整都比孫音圖的更好,更霸氣,更工整。甚至,這下聯已經將上聯的氣勢完全掩蓋,可以說,上聯已完全配不上下聯!
周銘被震驚的無言以對,張著,了,卻發不出一聲音。他授業老師跟他講的絕對難對,如今一下子冒出了三個下聯?而衛樵依韻,似乎還沒有興趣的模樣,不然絕對會是五個!
周銘角微微搐,掃了眼幾人,心裡嘀咕了句,默不作聲。
周銘說完,到衛樵出對了。
衛樵擡頭看向湖面,只見霧氣消散,將淡抹相宜的莫愁湖徹底展在衆人眼前,湖山,盡顯嫵。水波漣漪,波瀲灩,已經有不小船在湖裡盪漾,傳來陣陣悅耳笑聲。
衛樵看了幾人一眼,笑著道:“諸位,霧氣已經散開,我們去遊船如何?”
衆人一愣,轉頭看了看湖,對視一眼,卻有些不甘,卻又沒有藉口攔著衛樵在這裡跟他們比鬥。
孫音圖吳晨鐘楊立的目很自然的看向周銘,他是發起人,理應由他說話。
周銘心裡也不舒服,他本就對不能拉攏衛樵心生怨念,加上這裡幾人流試探,依然沒將衛樵的深淺給探出來,這讓心裡更加的不舒服,甚至還有一惱怒在。
不過有武清寧在場,他也不能對衛樵過分,正躊躇,忽然眼神一亮,擡頭對著衛樵笑道:“既然霧氣散開了,那自然不能耽誤衛兄陪伴佳人。不過今曰無事,諸位又難得相聚,不如過一陣子,我們在中心小島相聚如何?今曰會來不各地士子,談經論道,甚至還會有一些大儒過來,是難得的盛宴,錯過可惜。”
衛樵心裡一,瞥了眼邊的武清寧,武清寧看了眼邊上的依韻,脆聲道:“我今天沒事的。”
衛樵點頭一笑,看向周銘道:“那好,我們玩累了就去中央小島。”
他對殿試瞭解不多,既然都是士子,如今大考在即,難免會談論到這些,聽聽也好。
周銘眼神笑意一閃,站起來笑呵呵道:“那諸位,我們分開吧,玩累了便去中央小島,在那裡我已命人安排,到時候自然有好酒好菜招待。”
楊立孫音圖點頭,瞥了眼衛樵,神複雜的轉離去。
兩人都沒有真正發力,剛纔不過是幾人極其剋制的相互試探,彼此探知對方深淺罷了。自然,他們現在最重視的是衛樵,幾番試探也沒探出他的深淺在哪。
衛樵與武清寧也站了起來,向著莫愁湖方向走去。
吳晨鐘等在亭子門口,眼神熱切的盯著依韻,他的神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依韻挽著武清寧對他輕輕一笑,道:“吳公子,我與清寧許久未見面……”
依韻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
吳晨鐘神尷尬一閃,旋即笑著道:“依韻小姐且去,小生去中央小島會會金陵才子。”說完,又轉頭看向衛樵道:“衛兄,高下未分,吳某恭候大駕。”
衛樵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帶著武清寧依韻向著預定好的小船走去。
“衛公子覺得如何?”待走出不遠,依韻輕笑著問衛樵道。
衛樵隔著武清寧看了一眼,笑呵呵道:“是指吳兄嗎?”
依韻俏臉微紅,道:“我是說孫音圖楊立吳晨鐘三人,他們都是江南有名的才子,這次狀元最有潛力的幾人,難道衛公子就沒有特別的看法?”
武清寧清麗如荷花,靜靜的走是衛樵邊上,筆直俏麗,不染一煙火。
衛樵淡淡一笑,道:“沒有什麼想法,現在斗的你死我活,又能改變什麼。”
依韻微蹙眉頭,看了眼衛樵,道:“衛公子,今天你們鬥詩,或者對子,還有其他,無論輸了贏了,都會傳到閣與皇上耳朵裡的。”
話音帶著一告誡,還有,一不可的關心。
“哦,”衛樵瞥了一眼,玩笑道:“那這樣,你說還要大考,殿試幹什麼?”
依韻一聽,張了張,啞口無言,拉著武清寧的胳膊微嗔道:“清寧,你難道不幫我說句話?”
武清寧玉脣抿了抿,看著依韻脆聲道:“立遠說的沒錯啊。”
依韻一聽,登時無言以對,看著武清寧又看了眼衛樵,俏目微瞪,一句話也說不出。
衛樵忍不住的輕笑起來,武清寧的話,始終是那麼客觀。
不過他也明白依韻的意思,今天的輸贏會影響殿試考人的心中評價。
依韻嗔了幾句,便拉著武清寧說起話來。說來,無論是依韻還是武清寧,朋友都極,雖然武清寧不善說話,但顯然是個很好的聽衆,而兩人從小認識,關係親厚,依韻一邊走,一邊輕聲的說了起來。與丫鬟欄兒的胡鬧,偶爾上街‘揮霍’,踏青寫畫,廚房,紅,細瑣而又有趣的事,緩緩從依韻裡道來。武清寧只是點頭或者輕輕的‘嗯’一聲,偶爾興趣還會問一句,卻已經極大的滿足了依韻的傾吐之。
衛樵沒有,靜靜的聽著,角帶著一溫和的笑意。
依韻說著說著,便將心裡的那失落給忘記了,三人緩慢的向著湖邊走來。
“對了衛公子。”忽然間依韻止住了話頭,看向衛樵道,“我剛纔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周銘的一個老師也去了湖中央小島。”
衛樵‘哦’了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笑了笑。
依韻俏臉帶了一凝重,又道:“這個人做魯湖,七年前他曾經來到金陵,將當時的金陵才子敗的潰不軍,之後,他便了名符其實的大齊第一才子。他爲人驕傲,樂於挑戰他人,輸了不但要他折辱,還要將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他,以作爲他得勝的戰利品珍藏!”
衛樵‘唔’了聲,眼神詫異一閃,旋即笑了笑,沒想到大齊還有這樣的個姓人。
依韻見衛樵不但無於衷,反而還笑了起來,不躲了躲腳,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衛樵呵呵一笑,看了他一眼,道:“都聽到了,放心吧,到時候我先看看,如果實在不行,我不接他挑戰就是了,難道他還能拿刀我不。”
依韻還想說什麼,但想想衛樵以往的事蹟,猶豫一下,便將心頭的擔憂給了下去。拉著武清寧,低聲細語的又說了起來。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停船的小碼頭,一條帶篷的小船停靠在岸邊,船上兩個小丫頭人影穿梭,忙的極其歡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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