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進到小客廳的時候,晉王與武徒正在相互無言的喝茶。
衛樵走進來,看著兩人俱是淡淡的神,眼睛眨了眨,對著晉王抱拳笑著道:“衛樵見過晉王殿下。”
晉王放下茶杯,轉過頭看向衛樵,上下打量一番,一臉惜嘆道:“立遠,我就恨我沒有一個好兒。”
武徒也放下茶杯,淡淡的瞥了晉王一眼,道:“晉王殿下,你別忘了,清寧可是曾經圍過晉王府的。”
晉王一聽,哈哈大笑,道:“清寧的格我喜歡,要不是我沒有合適的兒子,就是搶也要把搶回來做兒媳。”
衛樵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晉王這種話了,實在是有些有土匪格,但也淡笑著在晉王對面坐了下來,沒有吱聲。
武徒看著衛樵坐下來,又看了眼晉王,乾脆道“周羽,說你今天來的目的。”
晉王不理會武徒,看向衛樵,肚子微微收起,眼神一沉道:“皇兄把兩塊金牌都給你了?”
本來一直神淡漠的武徒一聽也是臉微變,目凌厲的看向衛樵。
衛樵倒是沒想到兩人會是這個反應,攤了攤手,道:“我真不知道誰是繼位者。”
武徒眉頭一皺,盯著衛樵沉聲道“皇上真的把另一塊金牌給你了?”
衛樵看著同樣目沉冷的晉王,心裡若有所思,沉著道:“倒不是給我的,實際上是皇上給珍妃娘娘的,不過珍妃娘娘直接又給了我,他們打什麼主意,我也不知道。”
晉王雙眉皺,瞥了武徒一眼,淡淡道:“我記得前一陣珍妃娘娘去了傅瀝那。”
武徒右手敲擊著桌面,虎目芒閃,道:“傅瀝應該是知道是誰了。”
晉王也雙目微瞇,臉龐輕輕搐“立遠執掌羽林軍,湯延致仕,嘿,我這位皇兄手段依舊老辣的很吶,兩邊不耽擱。”自然,還有另一手就是借城外他的足,可以說是三管齊下。
衛樵聽的似懂非懂,卻並沒有話,靜靜的聽著。
許久,武徒晉王兩人又對視一眼,皺眉頭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晉王看著武徒沉聲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武徒眼神一陣芒閃爍,沉著臉沒有說話。
“我走了。”又過了許久,晉王驀然起,又看了衛樵一眼,轉快步離去。
不知道爲什麼,對著晉王那眼神,衛樵心裡忽然一悸,有莫名寒意上涌。
武徒低著頭沒有說話,直到晉王走了許久,才擰著眉頭看向衛樵,神複雜道:“皇上準備的太久我們毫無察覺,這次我們本來也沒有在意,但現在看來,我們已經無法阻止了。”
衛樵心裡一震,看向武徒道“也就是說,傅閣老晉王加上岳父已經阻止不了皇上了?”
武徒暗暗吸了口氣,皺著眉頭道:“不錯,恐怕傅瀝他早就意識到了,所以無論是封城還是湯延致仕他都沒有阻止,甚至,他也參與了佈局。”
衛樵這回終於意識到金陵本來風滿樓而來的山雨早已經開始了,看似平靜的金陵,如今已經是暗濤洶涌危機四伏了。
衛樵還想著日後可以優哉遊哉的過著沒事來找茬的遊戲,如今一看,自己還真是勞碌命。心裡想了想,道“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武徒沉默一陣,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本來我們三人就於劣勢,而皇上又佈局二十年,憑藉他的城府心機,想要破局豈是容易。”
衛樵也點了點頭,皇帝天生佔據優勢,如果不是擔心影響過大恐怕早就對三人強行手了。
武徒看了衛樵一眼,道“對了立遠,你不是答應那小司馬給你做駙馬親衛嗎,我給你撥一百人過去,這些都是百戰之兵,清寧每天訓練那些小丫頭肯定也沒趣,這些人就放你們府裡讓清寧練。”
衛樵還在思索著金陵局勢,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傅府。
傅瀝與傅明正對坐,這也是他們父子兩人難得的機會單獨在一起吃飯。
兩人都是淡樸之人,桌上的菜餚也都簡單的家常菜。
傅瀝一邊著筷子一邊道“明正,雲崖最近在忙什麼?”
傅明正端著碗笑道:“在跟著立遠瞎忙,不過他現在越來越有主意,連青瑤的話都敢不聽了。”
傅青瑤比傅明正小的太多,傅青瑤也是傅明正看著長大的,兩人關係亦兄亦父,卻不像姑侄。
傅瀝蒼老的臉上也出一笑容,端著碗慨道:“當初我本想在他十八歲後給你調教的,現在能有這個樣子,我也很高興。”
傅明正吃著飯,擡頭看了傅瀝一眼,道:“父親,聽說剛剛晉王去了武帥府。”
傅瀝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皇上佈局這麼久,他的帝王之可以直追先帝了。”
傅明正目微微猶豫,還是開口道:“父親,我能知道繼位者的是誰嗎?”
傅瀝也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垂眼看著桌面,道:“明正,前幾天珍妃娘娘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吧?”
傅明正看著傅瀝輕輕點頭。
“對了”傅瀝卻沒有再接這個話題,忽然道:“閣的事你有什麼想法?”
傅明正一怔,隨即神微凝的看了傅瀝一眼,沉著道:“我看皇上的意思,是讓趙元奎閣。”
傅瀝神淡淡道:“你的資歷不如趙元奎。”
傅瀝的意思很簡單,趙元奎資歷比你高,即便將來我扶持你做了首輔你也不住他,不了名副其實的首輔。
傅明正神微微一,道:“那,趙元奎只是在試探父親?”
閣是傅瀝的本,無論誰都知道可以讓傅瀝出任何東西,但閣萬萬不可能。皇帝也自然明白這個,如今傅瀝還在,趙元奎如果是想當首輔那就本不能閣,那隻能是煙霧或者是試探。
傅瀝擡頭看著他,笑著道“嗯,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這個問題傅明正本沒有想過,在他看來,這個不應該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
傅明正沉一聲,道:“方倉怎麼樣?”方倉是傅瀝的門生,也是如今六部之首吏部的掌門,乃是傅系炙手可熱的人。
傅瀝搖了搖頭,道:“方倉無論能力還是品都很好,不過你的威不如他。”
傅明正曾經也輝煌過,不過卻沒有在六部任過職,更多的是在軍隊歷練,即便後來回來也沒有六部而是五寺一監避嫌。因此他在朝廷的影響遠遠不及在六部打滾多年如今更是六部之首吏部尚書的方倉,即便傅明正背後有傅瀝威上也不及方倉。
傅明正眉頭皺了皺,閣閣老一般都是從六部升遷抑或者翰林調任,其他地方不是資歷不夠就是能力不足。
傅瀝見傅明正沉默,淡淡一笑,道:“你的能力已經夠了,但手腕還欠缺。”
“還請父親指教。”這方面傅明正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沒有在六部掙扎過,各種手段手腕運用都是他的弱項。
傅瀝直視傅明正道“皇上的意見是……鄭王。”
“鄭王?”傅明正眉頭一挑,神詫異異常,但旋即眼神裡出恍然驚異等各種彩,“那鄭王會答應?皇上這麼明顯就是挖坑讓他跳。”
傅瀝笑著看了傅明正一眼,道:“你本善良有能力有魄力,但對於場百態看的還不夠。我的本意是不想讓你這麼早閣的,可惜皇上佈局深沉,如果再過兩年,我讓你進兵部幾年再閣就不會有今天的難題了。”
傅明正道:“父親不必多想,閣沒有我們傅家是不行的。”
傅瀝笑了笑,道:“嗯,這個我會考慮,羽林軍就全給衛樵了,讓你的那個人不必手。”
傅明正心裡一便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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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晉王獨自一個人坐在黑暗的書房裡,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盯著眼前一盞突突直冒的油燈,燈一閃一閃,照在他臉上顯得無比的冷森寒。
晉王手裡握著一塊令牌,眼神閃爍著冷的厲芒。
自從上一次的慘敗,他便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無論任何時候,有任何的事,他都喜歡一個人呆在書房裡,靜靜思索,靜靜的決斷。
“誰說沒有辦法的!”晉王微微擡頭,迎著燈,雙目泛起濃濃的寒芒,“你活不過三個月,但我卻還可以活很久。”
說完,他立即起,一臉殺伐果斷的走了出去。
“恭喜父親。”周銘看著鄭王那興莫名的神,立即抱拳躬道。
鄭王神難掩興,即便他知道皇帝不過是讓他充個數,甚至可能是讓他作爲對付晉王的先鋒軍,但他也顧不得了,如今大事臨頭,前一陣又損失慘重,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
鄭王興許久,忽然又看向周銘道“嗯,銘兒,你明日進宮替父王謝恩,另外,皇后娘娘膝下無子又不好,你就留下作爲子儘儘孝道。”
周銘神一變,這哪裡是盡孝道,分明就是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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