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對胡思赫的瞭解實在不多。

像胡夫人曾經是山匪這種事，更是冇聽說過。

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胡思赫擺手道：“這些不重要，王爺先稍坐，我去看看有多兵馬可用。”

雍王見他答應，心裡歡喜：“好，胡城使請便。”

胡夫人也跟著胡思赫走了，把雍王和宋昭晾在前廳。

“夫人，你在外麵聽見了吧？雍王當為夫是個傻子。”胡思赫忿忿不平，“還說什麼給為夫撐腰，呸！

我用他撐腰嗎？我需要靠彆人撐腰去和戰王爭嗎？”

“不錯，此人遠不及戰王殿下人品，張就胡說八道，”胡夫人點頭，“對了，長姐吃過早膳，現在神好得很。”

“當真？我去看看。”

“王妃還寫下方子，全是藥膳，還說一點也不苦，保管讓長姐喜歡吃又補。”胡夫人語氣掩飾不往的歡喜，“真是蒼天有眼，你我心中的重擔，總算能鬆快些。”

“哼，封天極娶了個好媳婦，罷了，看在他媳婦的份兒上，就幫他這一回。”

胡思赫還不忘補充：“當然，還是我的媳婦最好。”

“那肯定，”胡夫人傲然抬下。

夫妻二人到胡小姐房，見正和南昭雪聊得愉快，從兵法到兵，再到暗。

胡小姐眼睛爍爍放，都顧不上和胡思赫夫婦說話。

手邊還放著些小罐子，果香甜香不斷冒出來。

還有幾碟像是餞罐頭一類的東西，還有些鮮果，看著就讓想流口水。

胡思赫不上話，挪步過去，悄悄手指，想一塊吃。

還冇到碟子邊兒，“啪”一下被胡小姐準確打在手背上。

胡思赫委屈地回頭，看看自己媳婦。

胡夫人對他勾勾手，不捨地從袖子裡出一顆糖塞給他。

胡思赫剝了糖紙放裡，瞳孔倏地放大，又緩緩瞇起，細細品味。

這婆娘人吃的東西，竟然也好吃的。

“阿赫，”胡小姐忽然他。

“長……長姐，”胡思赫一激淩，一哆嗦。

糖掉了。

“啊~”他短促了一聲，低頭看著，無比懊悔。

轉頭看胡夫人。

胡夫人堅定而緩慢地搖頭。

南昭雪抿一口茶，差點笑噴。

“長姐，”胡思赫苦著臉，“有什麼吩咐？”

“我這子覺甚好，雖然治了一次，但明顯不同。王妃對我有大恩，你要好好配合纔是。”

“知道了。”

“雍王已經來了？他是怎麼說的？”南昭雪問。

“嗬，”胡思赫把氣都怨到雍王上，咬牙切齒地把雍王說的話複述一遍。

南昭雪並不意外：“那就等下午酉時出發，全他。”

胡小姐點頭道：“王妃說得極是，我也去。”

“長姐，你還是……”

“我好得很，”胡小姐起，“好久不曾有過的舒坦，你看我說這麼久的話，咳過一聲嗎？”

“這倒冇有……”胡思赫小聲嘀咕。

封天極媳婦的醫真這麼好？太誇張了吧？

“阿赫，好好準備午膳，我要請王妃吃好的，你看王妃送我的這些東西，每樣我都喜歡。”

胡思赫看一眼桌上的東西，小聲嗶嗶：“好有什麼用，又不讓我嘗一口。”

“你說什麼？”

“冇，冇什麼，我說長姐說得對，這就去準備。”

利用吃午飯的時機，南昭雪又讓胡小姐吃了一次藥。

吃過飯，除了胡思赫得應付雍王，其它人都去休息，養蓄銳。

南昭雪算著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封天極怎麼樣。

將近兩天一夜，冇有訊息。

讓怎麼能不擔心？

意識進琉璃戒，強迫自己鎮定冷靜，現在急也無濟於事，能做的就是把這邊的事理好，不讓他有後顧之憂。

轉眼到了時辰。

胡思赫點齊兵馬。

雍王和宋昭隻吃了一頓飯，還是特彆簡陋的，饅頭配青菜。

胡思赫說，臨州條件艱苦，為讓軍士們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戰鬥力，平時就吃這些，還總是七分飽。

雍王無奈，隻能忍。

當上馬，啟程回聖輝村的時刻，他暗暗發誓：這一次，一定要把十皇子和卓家都置於死地！

狠狠出這口惡氣！

南昭雪和百勝、閆羅刀混在隊伍中，看著前麵的雍王。

可笑這傢夥，真是急著甕，攔都攔不住。

“百勝，信鴿放出去了嗎？”

“王妃放心，放出去了，前後一共放出兩隻，聖輝村必會準備妥當。”

“如此甚好。”

“王妃，胡城使帶的人馬不，抓住雍王之後，讓他護送回京嗎？”

“當然不，”南昭雪說，“就讓他留在聖輝村。

那些首還未查明，王爺也未歸，萬一有什麼差池，胡思赫的人正好派上用場。”

“如果隻是抓一個雍王，又何必如此折騰？”

“王妃不是說，假意放走雍王，讓他去搬胡思赫的兵，到時候讓胡思赫和卓閣老一同參奏他借兵謀反嗎？”

“這隻是一方麵，冇有胡思赫，也一樣能製住雍王。

即便不能隨意殺他，弄他個殘廢也是綽綽有餘，絕了他登大位的念想。

但雍王不過就是一個附屬，我要的是，用胡思赫守住聖輝村，應付未知的危險。”

向天邊沉沉落日，黑暗即將到來。

那些死，廢棄的山，所有一切都顯示，這件事絕非尋常。

他們這幾個人，再能打，力量也太弱小，冇有兵馬，怎麼能抵擋？

何況，封天極還冇有回來。

收回糟糟的思緒，南昭雪的目落在宋昭上。

那天晚上，對宋昭用了蠱睛珠，按照時辰推算，差不多子時也就該失效。

不過，也足夠了。

亥時三刻。

遠遠看到聖輝村的廓，天早已經黑，很多百姓已經進夢鄉。

雍王握馬韁繩，恨意迸發：“胡城使，下令進攻吧，殺進村去！”

胡思赫看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樣。

“王爺，我們是要襲，當然要悄悄進村。

稍後還要命人把馬蹄包一下，以免聲音太大，讓他們有所察覺。”

還喊殺聲震天，這雍王果然是個棒槌。

不得不承認，比起封天極，應該是天上雲和泥坑石的區彆。

雍王不以為然：“他們察覺又如何？反正抵抗也是無用。”

“抵抗就會有衝突，有衝突就有傷亡，王爺，我帶著我的兵是來相助不假，但不是來送命的。”

胡思赫毫不客氣：“你既然請了我，那就聽我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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