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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妻三嫁》三百三十九.那藥你有沒有

藺屾意識漸漸恢復,聽到了愈發清晰的海浪聲,還有人在旁邊說話。

“外公,你果真還是喜歡上蘇涼了。”

這道聲音對藺屾來說再悉不過,諶赟,如今該他司徒靖了。

裘琮冷聲說,“曾真心把你當朋友,你為何執意要聽司徒勰的?就算為了諶家人,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這也是藺屾想問司徒靖的,為什麼……

司徒靖沉默了片刻后再次開口,“若我說,我就是想要權勢,想回涼國當皇子,當太子,搶奪龍椅,外公是不是要像對待南宮霖那樣對我?”

裘琮再次開口,便帶了怒意,“那把椅子到底有什麼好?”

司徒靖冷冷地說,“我從小寄人籬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司徒勰把我當棋子,南宮霖也把我當傀儡,那個時候外公在哪里?我在外公眼中,因為流著司徒瀚的,便是個不愿割舍又極其厭惡的存在罷了!我曾經的東西,從未得到過,早已失頂,不需要了!”

裘琮面難看,“我并不厭惡你,只是過去那些年,被一些事困著無法,沒有照顧到你和倩兒。”

司徒靖滿面自嘲,“是啊,你們都有自己的事,都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呢?所謂的涼國皇子,所謂的諶家公子,所謂的武將,都是笑話罷了!事到如今,哪怕我為了藺屾的妹妹壞了司徒勰的大事,導致他的計劃全盤皆輸,藺屾依舊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蘇涼亦然!他們都是道德高尚沒有污點的人,我不是,我心理暗,我早就為了活下來殺過人,我不配做他們的朋友!不配做你的外孫!我喜歡蘇涼,我羨慕藺屾,我嫉妒顧泠,都是真的!但我更想要權勢,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傀儡和依附!司徒這個姓氏過去二十年帶給我的只有痛苦和迫,我憑什麼不能去搶奪那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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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琮深深嘆氣,“我知道你過得很難,但即便真的坐上了龍椅,你就快樂了嗎?”

司徒靖冷哼,“你希我像藺屾和蘇涼那樣,樂觀開朗,不管遭遇過什麼都始終做個善良的好人。可我不是藺屾,更不是蘇涼,他們也沒經歷過我的人生。做好人很難,我早就累了。”

“靖兒,”裘琮語重心長,“過往是外公沒有照顧好你,害你吃了那麼多苦。我會請蘇涼為你醫治,但不管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只要我活著,你就絕不能再回涼國皇室。”

“那先前外公為了我和妹妹對蘇涼和顧泠做的事,又算什麼?”司徒靖冷聲問。

裘琮搖頭,“愚蠢,短視,沖,大錯特錯。”如蘇涼所說,一時被親蒙蔽雙眼做了違心之事,如今他早已后悔了。

“若蘇涼不肯為我醫治呢?”司徒靖問。

裘琮俯把司徒靖拉起來,“這件事,我會跟好好談談。”

正在這時,暈倒在地的南宮霖突然睜開眼睛,一道寒閃過,他用一把藏于袖中的匕首狠狠割斷了裘琮的右腳腳筋!

夜幕低垂,無星無月,再加上海浪聲和風吹竹林的沙沙響,裘琮一心在跟司徒靖說話,并未察覺南宮霖已蘇醒。

而裘琮正把司徒靖拉起來的時候,冷不丁被南宮霖功,倒吸一口涼氣,跟司徒靖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外公?怎麼了?”司徒靖察覺不對勁,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等早已清醒的藺屾睜眼時,就見南宮霖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口,腳步踉蹌往海邊跑。

而藺屾自己手腳都被結結實實地捆著,本無法掙。倘若他此刻出聲,試圖阻攔南宮霖逃走,必然會被南宮霖抓在手中當人質,一個不小心就會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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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藺屾默不作聲地再次閉上眼睛,佯裝昏迷。畢竟,邊的三個人,都不是自己人,不可輕舉妄

裘琮腳筋斷裂,流如注,站起疼得厲害,想用單腳去追南宮霖并打敗他,勝算不大。為了司徒靖的安危,決定先不管南宮霖。

“他傷了我,逃走了。”裘琮撕了一片服,把腳腕包起來,但并沒有多大用

等他再抬頭往海邊看,已經沒了南宮霖的影子。

……

蘇涼早已睡下了,顧泠正在等著裘琮過來跟他切磋武功。連續幾日都是如此。

過了裘琮往日來的時辰,顧泠以為他不來了,也沒過去找,決定今夜早點睡。

只是沒多久,就聽外面便傳來岑蔓的聲音,“小涼!”

顧泠坐起。這個時間,岑蔓過來蘇涼,一定是出事了。

岑蔓又了一聲,蘇涼才蘇醒,睡眼惺忪地被顧泠抱著坐起來,“是師父在我麼……”

“嗯。我先出去看看。”顧泠話落便下床了。

等他打開門,就見岑蔓扶著裘琮進了院子。裘琮的一只腳懸空,明顯不對勁。

“老裘的腳筋被南宮霖割斷了,快讓小涼給他看看吧!”岑蔓神焦急。正常人斷了腳筋也會變殘廢,習武之人到的影響更是極為嚴重的。

蘇涼穿好服到門口,聽到岑蔓的話,面一變,“快帶師父進來!”

房中點了兩盞燈,蘇涼看到裘琮右腳的況,便皺了眉。

顧泠已默默地把藥箱拿來,打開放在了蘇涼手邊。

“還有救嗎?”岑蔓擰眉問。

蘇涼凝眸,“我試試。”

裘琮面沉如水,并未開口解釋傷的原因。

蘇涼讓顧泠給他打下手,專注給裘琮療傷,暫時也沒功夫去探究到底怎麼回事。

兩刻鐘后,蘇涼舒了一口氣,“傷得很重,能不能恢復,還要看接下來的愈合況。千萬不可再輕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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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裘琮開口,嘆了一聲,“我就該直接殺了南宮霖!”

“到底怎麼回事?南宮霖回來了?司徒靖呢?”蘇涼跟顧泠一起坐下,問起事緣由。

裘琮說實話,南宮霖和司徒靖從迦葉城抓了藺屾上島,要蘇涼為司徒靖醫治眼睛。

聽了個開頭,蘇涼心中就起了怒火。

“南宮霖說靖兒的眼睛是在曜城中了劇毒,下毒之人疑似是你師父。”裘琮說。

蘇涼冷哼,“無憑無據的事,都算到我頭上是嗎?”但猜測是老白和老沐的手筆。不過嚴格算起來,老白并不是師父。

裘琮搖頭,“只是他的一面之詞。”而后說起他跟隨南宮霖過去,見到了司徒靖和藺屾,打暈南宮霖,規勸司徒靖,卻沒想到南宮霖醒得那麼快,襲他之后逃走了。

“因為南宮霖是師父兒最的男人,所以師父當時下不了狠手吧。”蘇涼神淡淡。他們是多年的師徒,后來又了翁婿,南宮霖對裘琮有所求,自然會在他面前極力偽裝,甚至蓄意給裘琮洗腦,不管做任何不該做的事都說是為了裘琮的外孫外孫,還利用南宮倩和司徒靖拉裘琮下水。

南宮霖唯一失算的是,裘琮真的喜歡上了蘇涼,且因此清醒過來。

但裘琮對南宮霖出手,是因為不想再讓他禍害自己的外孫外孫。畢竟有多年的分在,裘琮潛意識里并沒有過要殺掉南宮霖的心思,下手不夠重。

裘琮深深嘆氣,“是我一時糊涂!”

“藺屾沒事吧?”蘇涼問。

裘琮搖頭,“他沒事,我讓秋月給他們做點吃的。你們若是現在要見他,我他過來。”

“沒事就好。”蘇涼打了個哈欠,“師父先回去休息,不要到傷口。其他的事,明日再說吧。”

“也好。”裘琮點頭。

顧泠并沒有要送裘琮回去的意思。他不想離開蘇涼半步,以防南宮霖又暗中回到島上。

岑蔓提出要背著裘琮,不讓他那只腳落地,但裘琮不肯。

“我看行。”蘇涼開口,表示贊同岑蔓把裘琮背回去。

“小涼都說了,你就別逞強了,沒人笑話你。”岑蔓堅持。

裘琮到底還是愿意聽蘇涼的,別別扭扭的,還是讓岑蔓把他背起來了。

從湖邊小院到裘琮的院子,中間修了一條專門的路,鋪了石板,方便岑蔓走

岑蔓背著裘琮慢慢走在石板路上,周圍很安靜。

“老裘,你可千萬不能再糊涂下去了。那南宮霖就是個禍害。”岑蔓嘆氣,“就算小涼不愿意給你外孫醫治,你也不能不欠你們什麼。”

“我知道。”裘琮沉聲說,“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接。”

另外一邊,蘇涼和顧泠躺在床上,還沒睡。

“大神,要不要給司徒靖醫治?”蘇涼問,又說了一句,“當然了,前提是我能治的話。”

顧泠輕著蘇涼的頭發,“隨你。”

司徒靖曾經是蘇涼的朋友,但從來都不是顧泠的朋友。 顧泠也不會因為司徒凝和司徒湘的姐妹就把司徒靖當兄弟。

但他尊重并支持蘇涼的所有選擇。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人,也不能單純用善惡來評判。

“那明天看看況再說吧!”蘇涼微嘆。裘琮定然是要救司徒靖的,那是他的外孫。

……

裘琮在廚房打地鋪,讓藺屾和司徒靖住在他的房間。

岑蔓還擔心他們倆在一起會不會打起來,但裘琮只說沒事。

藺屾沒傷,仍不知道顧泠也在島上,提出要見蘇涼,得到的回答是睡了,明天再見……

先前聽到的裘琮和司徒靖的談話讓藺屾知道,裘琮已經被蘇涼“征服”了。那封報平安的信,恐怕就是裘琮親自送到迦葉城去的。

如此,藺屾并不怎麼擔憂自己的境,決定一切都等見到蘇涼再說。

唯一難的,是跟司徒靖同居一室。

原先兩人關系極好,別說同住一個屋,有時候在外面條件有限,一張床都著睡過。

但,到底回不到過去了。

地上鋪了席子,藺屾躺在上面,剛閉上眼睛,就聽床上傳來司徒靖的聲音,“我承認,我喜歡蘇涼,但我最不想失去的朋友,是你。”

藺屾瞬間就被氣笑了,“怎麼著?我還要謝謝你不?”

“是我想謝謝你。”司徒靖聲音低沉,“我曾想過對你坦白一切,但沒有勇氣,后來,有些事發生,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你說這些,難不以為我會原諒你,當做無事發生?讓蘇涼給你醫治?”藺屾冷聲說。

司徒靖嘆氣,“我知道你不會。但還是想說,從頭到尾,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或許你不信,但蘇涼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及你重要。”

“真是可笑!既然我那麼重要,你還要抓我全家,害我小妹傷失憶,害死袁爺爺!”藺屾冷聲說。

司徒靖沉默了片刻后,再次開口,“我不想狡辯那些不是我的主意,但事發生的當時,并不由我完全控制。那次迦葉城的事,我若沒有參與其中,死的就不只是袁鄴了。”

藺屾聞言怒意更盛,“若你能早點說出真相,袁爺爺本不會死!”

司徒靖嘆氣,“你若這樣想,太低估司徒勰了,也太天真了。我只是他的棋子,我不聽話,他還會有別的棋子。你祖父戰功赫赫,你為端木澈掏心掏肺,在他眼中依舊沒有親,只有高高在上的利用,就因為他生來是皇族。蘇涼很強,但也不過是端木熠眼中的棋子,利用完了一定會除掉和顧泠!就算當初我告訴你們真相又如何?除非我東躲西藏,否則永遠擺不了被人擺布的命運。我只是看清了這世道,想將權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再制于任何人!”

藺屾聞言,聲音淡淡,“你說的那些,真以為我和蘇涼都不懂嗎?但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若你早點說出真相,或許改變不了涼國和乾國惡,或許我依舊救不了袁爺爺,但我跟蘇涼一定會把你當朋友,盡力幫你。不管好的壞的,未來如何,一起面對。”

聽到藺屾最后一句話,司徒靖徹底陷了沉默……

……

翌日,晨曦微

藺屾跟著秋月走到湖邊,嘆了一句,“這里可真!”話落就見一道悉的影出現在竹籬笆圍起來的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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