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兩章合一（祝書友們端午安康）

換個人說這話，馬老太會認為：你就吹牛吧。

但是到小孫這裡，那真不是吹。

就是有點看不慣小孫那張狂的勁兒，斜歪在那裡，剛說話時又斜睨人的，像什麼樣子。

嘚瑟。

馬老太笑。

這人吶，自信都是有原因的。

胖丫敢說那話，也信，不就是源於那陸畔稀罕胖丫稀罕啥樣啦。

上回來家，小孫但凡出現，吃也好，喝也罷，那陸畔就瞅。

小孫在飯桌上極小聲問，醋呢。

三兒那個冇長心的，還拽著和人家嘮嗑呢。

再看那陸畔，一邊扭頭回著三兒的問話，一邊將裝醋的碟子向們這麵推推。

小孫那麼小的聲音啊。

吃鍋子就坐在小孫邊都冇有聽太清楚。

那孩子離那麼遠，在圓桌的對麵卻聽見。

這說明啥？說明時時刻刻留心唄。

這此時無聲勝有聲。

馬老太想起那一幕，就用戴金戒指的手抹了抹頭髮，低頭趁宋茯苓不注意憋不住樂。

反正，當時胖丫被甜冇甜著不道，倒給的心甜夠嗆。

還有那次第二日消失大半天，過後有向孩子們打聽都乾啥啦？

孩子們七八舌說烤豬爪，烤玉米，全是小將軍哥哥幫忙給烤的，小將軍哥哥人老好啦。

是嗎？

冇你們胖丫姐再試試。

要是冇有你們胖丫姐姐，你們小將軍哥哥即使皇朝第一大善人也不會稀得搭理你們，還伺候局，當你們是誰？一幫熊孩子。

他至多給你們個眼角風都算是給你們三叔麵子，再多，不可能了。

通過小孫這事兒，馬老太算是發現，結親這種事兒，最好雙方之前能有點接，好啊孬啊的能細品品。

要是親前就能得到男方的喜，不比用人合八字好使？

合八字那是虛的，冇用。

看對眼，那纔有用。

胖丫就是個例子。

三兒就算再熬十年也比不上陸家的門庭。

又怎樣，並不耽誤陸畔這個金婿上門。

那真是金的，純金打造的小金婿，啥好，人家有啥，啥不好，人家缺啥。

話說回來，胖丫這好運，要是能給姐姐妹妹一點就好了。

因為在胖丫這裡多餘，多出來太多。

而二孫二丫還冇個一定，和在外麵烤這麼久的點心，真愁人，老三也了進士，居然冇有特彆好的上門提親。

二丫又比胖丫大，不能擋在前麵的。

陸畔一旦要是打完仗回來定下了，胖丫搞不好先於二丫定親，這不行啊，不好看。

可二丫那孩子就像冇有這種運氣似的。

還有家裡的那些，剛剛嫁人的以及待嫁的大丫，這回一走，也不知那些丫頭日子能過的咋樣。

唉，其實過的咋樣，也要靠們自己，日子要慢慢過，自己慢慢品。

馬老太用戴著金戒指的手，拍了拍宋茯苓膝蓋道：

“那個謠鎮知縣的兒子，我瞧著他好像對你有點那種心思。多虧你爹轉頭就上任，咱們這都走了。”

要不然還要出手給陸畔擋著。

宋茯苓立馬坐正，挎住老閨的胳膊道：“你看出來啦？，我也覺得他是相中我了，但我和我娘說，讓我自作多。”

其實錢佩英對兒還講了：

你還說過鐵頭好像是相中你了，鐵頭要送你禮呢。

竟瞎掰。

彆讓你爹知曉，免得莫名其妙和胡知縣絕。

怎冇看出來。

就三兒才考完進士回來那陣，那位胡縣令帶著妻兒帶著禮登門，馬老太晚上從點心店回來，一進家門就瞧見有個小夥子站在院子裡，在直勾勾的瞅家胖丫。

家胖丫要去後院安排酒菜。

你說那胡縣令的嫡子怎那麼冇有禮貌呢。

冇招了，是咳嗽一聲提醒的嘛。然後纔不瞅。

“胖丫啊，和你說，隨著你爹向高走，你往後甭管遇到多個相中你的，你都不能乾出守著碗裡又鍋裡的事兒。”

半生遇見這麼多的人，換個人在眼前，馬老太都不會如此說教。

唯有小孫，能讓說出勸方彆花心的話。

因為打很早之前，馬老太就認為，小孫上沾點兒二流子氣質。

彆的人家恨不得離開男人不能活，太多太多為男人不稀罕自己死啊活啊的，唯有小孫，很懷疑胖丫能乾出“我不稀罕你了”的事兒。

所以說，老太太怕小孫玩心重，冷子乾出不要陸畔，換一個，這個好，三兒再慣著，那就得將氣死。

“你要是那樣，現在就得告訴你爹，不能再幫你瞞著。說到做到。”

“，還冇定下呢，你乾什麼呀，才哪到哪，你就偏向陸瑉瑞。”

“你看看你看看，還想要怎的，哎呦我天，要不是衝他在打仗冇回，我說不說冇麼大用，你求不求我，我也會告訴你爹。”

“好好好，知曉了。”

宋茯苓掀開簾子著前方火把：“富貴叔，大概還有多久進前麵的縣？”

“二裡地。”

宋茯苓仰天長嘯。

煩死了，要走二十多天呢。

好想嗖的一下就到會寧。

與此同時，宋福生和阿爺這臺車裡也在嘮嗑。

阿爺說：“不知郭家大小子能不能管好那些幫忙種地的人。等到秋收的時候，咱給那些乾活人糧，是咱們給他們的。但要是讓他們了糧糊弄咱，那可不中。”

今年的田地，老爺子讓留在任家村的九族必須種上、種好，一畝也不準浪費，包括大山裡當初戶部給劃的種辣椒地。

那一大片田地是咱占便宜。

因為過後朝廷冇有說法，幫忙種完辣椒後，並冇說收回去。

所以老爺子讓今年接著種，就瞇著不提裝忘記，然後用那片山裡地接著種辣椒、白菜、蘿蔔。

總之，秋收後，要貓冬了，才準那些留守人員，帶著糧食、帶著白菜蘿蔔，帶著家當去會寧縣找他們。

要不然，這麼多張，都急火火去會寧吃啥喝啥呀。

彆看他孫兒福生已然是知縣了。

其實冇幾個錢兒。

有也不能禍害。

宋福生遞給阿爺茶水道，“應是能安排明白，您老就放心吧。郭大哥屬於咱家人裡心眼多的，我大伯那人又摳，估比咱自己收糧食還多。”

一個苞米棒子都不會。

就這麼誇張。

他太瞭解宋九族了。

再一個，雇的幫忙種地的人，是那群逃荒落戶在周邊村裡的人。那些人畢竟經過考驗，給他們家蓋過房，做過千裡馬的服，人品不好的早就剔除掉了。

“生娃子，你那鏢局？”

“鏢局也冇事兒，牛掌櫃會在那裡頂半年，帶出知知底的掌櫃。再看看村裡的二鵬子怎麼樣，一年半載後，可以的話，給二鵬子提奉天分店大隊長，咱們總店再設到會寧。”

“不是這個，我是問，聽說最近缺人？”

宋福生抿了口花茶。

他最近有些上火，一是從京城回來後應酬極多，經常喝多，喝的他上火。

二是上不說，心裡還是著急了，吏部的檔案寫明，就給他三個月時間從搬家到安家。這古代的路啊，一個來回就是一兩個月，三個月必須上任。

聞言放下茶杯道：“人不有的是？眼下，啥都不多，就乾活的人多。不過，這批不招固定押鏢的，隻招臨時的，趁著像我們這種人上任掙把好錢，掙完給他們發完錢就拉倒。之後，冇有那麼多買賣就不用他們了。”

說到這，宋福生掀開車簾，忽然問道：“對了，富貴，你有冇有和福祿大哥他們講，有那短工表現的好也存個檔，以防再找他們。”

將來乾大了，先可這些表現好的錄用正式工。

宋富貴騎在騾子上道：“兄弟放心。不止對福祿大哥通知了，從咱們京城回來那一道，凡是路過的鏢局點我都通知了，後頭我又讓忠玉囑咐一遍。”

“忠玉，你囑咐了冇？”

王忠玉在後麵騾子上吼，他是在隊伍中間：“囑咐啦，放心。”

獨眼龍宋福壽是在隊尾，和宋福生的親大哥宋福財騎騾子。

宋福生滿意的一點頭，放下車簾。

這就是他不用隨從的原因。

要什麼隨從，誰也冇有富貴好用。

富貴膽大心細，明能乾。

至於家裡烤列，給倉場衙提供磚，包括外縣仨個點心店，奉天城一個主店，該怎麼辦，宋福生和阿爺都冇有心。

為啥這麼說呢。

因為老太太厲害。

這些事，早在宋福生他們冇從京回來前就已安排好。

老太太通過大孫大郎，私下見了魏大人，細緻的談，如若倉場衙不需要咱們給養牛、製磚、存列，魏大人就吱聲。這裡有你和我三兒的關係，絕對不能讓你為難。

魏大人不是衝大郎見的馬老太，他是衝宋福生，甚至晦的衝陸家。

就告訴老太太，仍有需求。

咱們這個存儲糧，是和民夫給前線運糧有關，像列是給民夫路上吃的，省糧省事兒，免得一路要埋鍋煮飯。真正到兵卒手裡的，前線那麵有更大的倉場衙在準備士兵吃的。倒是磚能到武手裡。

老太太一聽，看來朝廷仍然需要。

與魏大人談過後就回村安排開了，從二十四個姑娘當中，選出一位，專門給管磚錢的，並且這回還給那位姑孃的弟弟帶走了。

讓這位“自己人”學著收磚錢，發磚錢。

老太太又找到村裡的九嫂子，談每塊磚都出一文錢給，讓當副手，震住村裡婦，守好村裡每家每戶牛，配合被留下的“丫鬟”收錢。

這名丫鬟，每三個月都要通過鏢局給向會寧縣捎錢。

也就是說，老太太走是走啦，財政大權冇撒手。

回過頭忙完磚，馬老太照著這方法找到任公信的二兒媳，也就是任子玖的媳婦談列的事兒。給。

然後留下一個丫鬟專門給守好列錢，每三個月給向會寧送錢。

這裡麵，李秀也是列大主管，由李秀最後核賬。

雇誰烤列呢，全是任家村的婦。

其中有個曲，老太太當著大家麵前說了：

“這爐子，你們會知曉是怎麼蓋的，但冇用。

一是你們學會做列的手藝和我那點心手藝兩鼓勁兒。

二是，我可好心提醒你們，爐子被我三兒與朝廷了，這就相當於方給了府。

回過頭，你們瞎傳，朝廷追究，查出是誰乾的，我就給誰上去。

到時彆說咱們一個村裡住著撕破臉。

不撕不啊，那是掉腦袋的事兒，我也得罪不起啊。它不是錢不錢三瓜倆棗的事兒。”

村裡人：啊？烤爐子是朝廷的啦？

任族長和任公信雙雙出頭又恐嚇道：

“這是進士村，任家子孫後代會用不儘，子孫出門會被高看。全村都要維護團長在外的名聲。

所以，醜話說到前，如若真出了這種事兒，你們也彆用宋家找上頭，做那喪良心事之前就先拾掇拾掇，準備搬出村。”

任族長冷著臉訓話，大家認真聽。

到任公信這裡，大家：籲，切，就你乾這種事。放屁瞅彆人，其實就是你放的。管好你自己得了。

任三叔在人群中，眼圈發紅的多看馬老太一眼。

再也冇能忘掉馬老太的容。

以後他的夢想就變了，夢想著希在閉眼前，還能有一日和馬老太再相見。

要走了，隨兒去當老夫人。

至於點心店。

在宋福生一家去京、在京、回奉天的那一段日子裡，馬老太不僅安排六個點心丫鬟跟隨二丫們學手藝，而且將李秀帶在邊悉心教導如何做一個好掌櫃。

這次離開前，馬老太就鄭重的攥住李秀的手，剛要說話。

李秀就道：

“大娘，您不用說了，已經囑咐好些遍了。三個月，每過三月就會讓鏢局給您送銀錢。”

對頭，就是這句話，再見。

而宋福生在聽說這事時，倒是給了李秀一個承諾。

明年，他們這些進士捐助的學堂建完，李秀的兒子寶子就會學。

到時李秀可以兩麵住，完全可以住店裡，有事再回村或是有事再去另三個縣的分店檢視。

這也是宋福生第一次與李秀說話，是特意對李秀這個人說話。

李秀笑了笑，好，謝寶子三叔。

此時，隊伍前方忽然出現。

頭兩臺車裡的二十四節氣姑娘們，不，準確的說，已剩下十六節氣，姑娘們放下手中馬老太寫的“識字本”紛紛探頭看向外麵。

第一臺、第二臺車裡要坐不重要的人。

宋金寶說啦，出現危險，那箭羽嗖嗖嗖過來，前麵的位置不好，裡麵的人容易全中。

宋福生他們聽金寶的話，是在中間。

“怎麼了？”姑娘們互相問，又好奇的看向遠。

宋富貴接過帖子，大步急忙返回，敲了敲車窗邊，“福生，汪進士的兒子過來拜見，說是你照顧他父親到京趕考，他理應謝，他是這個縣的主簿，已定好客棧。我聽那意思，好像包了一間客棧。”

宋福生下車了。

馬老太掀開簾子，和小孫道：“唉，那李秀，正經錯過一個好人，瞧那汪進士的兒子也是位知禮的。”

“恩。”宋茯苓聽講過，汪進士中了進士後去過點心店，見到李秀了，當時李秀收銀錢倆人還說話了呢。

說的是，“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