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無塵公子

太子一路順利地來到了小廳，被請至上座後，一名白婢上前行禮，“還請殿下恕罪，公子一路奔波，如今正在後堂沐浴更，請殿下稍候。”

聲音溫婉聽，宛若山中黃鸝，隻聽其說話，便是一種極其愜意的。

太子仔細打量這名婢，服飾簡單，可用料卻是極其講究，而頭髮隻是簡單地束了，除了髮帶，不見其它任何飾，饒是如此，這名婢通的氣度不凡，毫不比名門閨秀差。

太子微微頷首，“今日原就是孤唐突了，不急。”

婢再次盈盈一拜，小步退出，不多時，便又手捧了托盤，其後，還跟了數名子，捧了瓜果點心，擺好退下。

唯有先前那名白婢，將所有的一切備好之後，再微微低頭，“回殿下，剛剛公子有待，您是貴客，不得怠慢。請問殿下是想聽琴，還是由小子為殿下烹茶？”

太子一愣，看了一眼桌上的件，明白這名子所說的烹茶，可是南方極負盛名的茶道，心中微歎，僅僅是一名婢，便能如此的本事？

“孤素來茶，姑娘請吧。”

雖說這名子自稱是此的婢，可太子仍然不敢對其小覷，這姑娘周所出來的氣勢，可不像是一個伺候人的樣子。

“姑孃的茶藝湛，是南方人？”

“回殿下，小子自修習茶道，後蒙公子看中，不嫌棄奴婢的手藝鄙，所以纔會帶在邊，專為公子烹茶焚香。”

明明就是一名婢，可是這言詞間卻不見一一毫的卑微，甚至是連太子在其麵前，都找不到分上的優越。

還不曾見到無塵公子，僅是他邊的婢，便已經讓太子十分期待了。

連婢都如此地不尋常，更何況是無塵公子本人？

“殿下請。”

太子正兀自出神，冷不防聽到姑孃的話，連忙笑著接過，“有勞姑娘了。”

“殿下客氣。您是貴客，分尊崇，不嫌棄小子笨手笨腳，已是小子的福分了。”

此時，太子才意識到，這名姑娘自他進門後，雖言詞恭敬，卻始終不曾以奴婢自稱，難不，這姑孃的分，果然不俗？

“給太子殿下請安，勞殿下久等，是草民的不是了。”

正出神間，隻見一名白袍男子現，腰間懸有一方晶瑩的牡丹花造型玉佩，形偏瘦，一看便如南方人一般，再看其麵上竟然覆著一抹銀麵，遮住了其大半張臉，隻有一張和兩隻眼睛，還能讓人看得清楚。

“大膽！太子麵前，豈容你如此放肆？還不快快將麵除下？”

太子邊的侍衛長大喝一聲，向前一步，右手還十分戒備地放到了腰間的佩刀上。

無塵公子一愣，眨眨眼，似乎是頗為意外，“草民多年來一直是帶有麵，若是殿下非要窺探草民的真容，那便請吧。依太子殿下的分，想給草民按一個犯上的罪名，倒也容易。”

話落，無塵公子冷笑一聲，轉便往外走。

“公子且慢！”太子這會兒哪裡還坐得住？

原本剛剛那名侍衛長的話，就是自己之前的授意，無非也就是想要讓無塵公子自己意識到，他麵對的是什麼人。

可是冇想到，竟然是出師不利，才一名話，便已功地惹惱了這位無塵公子。

“公子勿怪，他們也都是當差的，難免說話行事刻板了些。”太子如此說，其實還是偏向於自己的侍衛長的，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心腹。

無塵公子輕笑一聲，眸底卻是如同冰霜封住一般，毫無溫度。

“殿下這話未免折煞草民了。不知殿下今日前來，可是有何吩咐？”

太子臉上的笑意越發地和藹了，“久聞公子大名，今日有幸一見，也是孤的福分。”

“殿下此話嚴重了，草民可不敢當。”

“公子的大名，孤早已是如雷灌耳，不如坐下細說？”

無塵公子麵上因有麵所遮，臉上的表，自然是無法被人所窺見。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草民一介布，也不過是行走江湖之草莽，當不得殿下的重禮。”說著，似是無意一般，輕瞄了一眼那些禮盒。

“朝廷多次命人尋訪公子，隻盼公子能朝為，為我大雍效力，隻是公子一直避而不見，不知是否覺得朝廷所許諾的低俸？”

“殿下言重了，草民隻是無意廟堂，隻想做個閒雲野鶴般的自在人而已。”

“若果真如此，那公子又何必要再經營這些產業？獨居山中，豈不是更為快活？”

“殿下言之有理。隻是草民誌不在廟堂，而這些產業，因是祖上傳下，若是就此不理不顧，難免被人詬病是對先輩不敬，故而隻得如此。”

無塵笑了一聲，“再說了，這些產業的運作，也都是底下人在負責，不怕殿下笑話，草民也隻是負責到期收收銀子罷了。”

這話原是無塵公子的推托之意，可是在太子聽來，無外乎兩種可能。

一，便是這位無塵公子的確無心於朝堂之事，二來，便是他手底下有一大幫極其能乾之人，通各類營生，並且是極擅長與府和同行打道。

若是後一種，那麼不得不說，若是得了這位無塵公子的襄助，那將來，又豈愁大事不？

“公子心誌高遠，是我等無法企及的。”

總算是將太子的分暫時忘卻一會兒了，直到現在，才總算是顯出了一誠意。

最終的談話結果，並不是儘如人意，至對於太子來說，當是如此。

“殿下，這位無塵公子未免也太囂張了。”太子邊兒的心腹頗有幾分的不滿，太子都這樣放低段兒了，這個無塵公子是不是也太知道天高地厚了？

太子蹙眉，不語，抬手示意回宮。

而小院的無塵公子，淡淡一笑，將銀麵取下，正是扮男裝的顧輕眉。

“公子，今日您雖拒了太子，可隻怕他仍然是不會就此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