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容始終微笑著,“那就要看林總監是什麼事了。”
“和公事無關。”蔓生又是挑明,又朝林憶珊道,“是我和尉董事之間的私事,所以可以麻煩借過一下?”
林憶珊這邊很是不屑,可也沒有辦法,“那你們先聊。”
此刻大廳,只有蔓生和尉容兩人。
尉容淡淡問,“到底是私事,還是公事?”
“都有。”
“那你就說吧,時間不多。”他提醒一句。
“為什麼你會這麼確信,這一局我一定會輸。”蔓生不問。
“終于認清自己會輸了?”尉容笑言。
蔓生不點頭,到今天為止,確實不得不信服。
他這才道,“原因很簡單,有三點。”
蔓生凝眸聆聽。
“第一,你剛進公司不久,什麼也不知道,就要負責統籌項目分析,這對于你而言太難。你之所以會在周會上答應林經理指示的任務,也是因為你急于求,想要得到認可,證明自己的能力,是適合為公司出謀劃策。但是可惜,你是不自量力。”
的確急于想要證明,也確實如他所說,是不自量力。
“那麼第二點呢。”蔓生問。
“你明明知道他和你的關系并不融洽,也很肯定他從一開始就不想你進公司。之后雖然是迫于無奈,但他不認同,也不認為你能坐穩現在的位置。從你進公司后的一切安排,都證明他是想架空你,讓你占個位置玩玩,并不當一回事。他這樣來定義你的份,你開口問他要任務,你以為他會給你一個機會,安排你以現階段能力能夠解決的任務?”
聽到他有據有理剖析,蔓生像是幡然醒悟,“……你說的對,還有一點呢。”
“最后這一點,關于你和我。”尉容忽而說。
蔓生愕然,尉容垂眸道,“請我出山讓我輔佐你,但是在周會自作決定前,沒有事先問過我這一步能不能走,是否能順利走完。”
“這樣不的心智和判斷,單方面就決定自己的方向,只知道一味蠻干,你以為認真付出,就會有收獲?”他犀利的話語真是猶如冷風襲骨,將看的太,也讓蔓生發覺自己太過不足。
對上失神的臉龐,尉容淺淺一笑,“林總監,你雖然今年已經二十六歲,可是在這商場上,連爬都還沒學會,你就想跑?”
“這就是你這次會失敗,最致命的關鍵--!”他字字錐心,道出會敗北最不可忽視的因素。
蔓生怔在原地。
回想起這一周,從周會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們沒有過多見面,也沒有過多接。周一的早上,原本以為是可以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卻不想是自己在異想天開。當時,為什麼沒有直接尋求他的幫助,又或者詢問他是否可行?
一來是因為事發突然,本沒有時間反應,也沒有來得及去找他參謀。二來也是因為前一天晚上他對所做的一切,讓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召喚侍寢的人,急于想要起步,直至擺他的那一天盡快到來。
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作繭自縛。
此刻蔓生承認,“是我太意氣用事,沒有考慮周全,就中了計。我不夠聰明,甚至很蠢。”
“還好,有的救。”他寬似的說,讓蔓生渙散的目聚攏,“現在你不是出現在我面前,來問我前因后果了?”
“你要是真等到周一開完周會,被狠狠奚落以后再來找我,那還真是蠢的可。”尉容低聲道。
今天是周六,已經意識到況不對,所以必須要來見他,“那我現在要怎麼做?”
“你說又要怎麼做?”尉容反問。
蔓生這一刻真是有些沒方向,“請你教我!”
“憑什麼教你?”
“是我請你出山的。”
“我只是獨立董事。”
“可是剛剛……”蔓生被他繞的有些發暈,總是說不過他,他的口才反應能力實在是太好。急之下,蔓生道,“反正是我請你出山的,你也答應了,那你就要教我,我要你當我的老師!”
真誠請求的話口而出,他卻笑著俯,“你剛剛說,你要我?”
機場里人影穿梭,沒由來的,他冷不防曖昧難辯的話當真讓蔓生啞口無言。先前兩晚的記憶都太過糟糕,特別是歌劇院的那夜,就像是繳械投降的士兵,而他卻不肯罷手,還要殺的千瘡百孔……
所以,堅決不會允許自己心靈上的戰敗,哪怕是現在,蔓生依舊不允許。
“我是說了!”蔓生道,“要你當我的老師,沒有別的意思。”
“我可不收學生。”他如此回應,算是拒絕。
“收不收是你的事,但是認不認可是我的事。”固執道。
真像是一只要突破重圍的小,哪怕頭破流也要往前直沖,尉容沉聲道,“對著我的時候,倒是不服輸。不愿意就說不要,對著別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會了?”
“如果你是要繼續被人欺負這麼可憐下去,那我還是勸你趁早離開這個并不適合你的戰場。”他說著輕描淡寫的話語,直視的眼睛。
一瞬間周遭變的無聲,蔓生的心中也是一片寂靜,他那雙眼睛定格占滿所有視線。
令人驚心的沉眸卻是深深鑿印!
林蔓生,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自己想要的,就要想方設法搶過來!
今日新上任的林總監就要履行承諾如期上項目分析書,眾人靜坐等候結果,但是無一例外都不看好。
林經理這次的殺手锏,使的真是太高招。
“我衷心承認錯誤,并且宣誓有過改之,希各位諒解包容一位新人不理智下的不自量力。”蔓生站起來。
椅子隨著步伐而起,拖聲音,眾人只見已經站起,下一秒,彎腰鞠躬致歉,“在各位前輩面前,我始終是太年輕,請多包涵!”
誠懇致歉,恭敬敬重對待眾人的姿態,倒是讓在座同仁除卻詫異后,也是心生幾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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