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生在一旁看著，卻突然沒了聲。

　像是早就有了打算，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出。

　林父道，“你是給我一個認錯有什麼用？”

　林憶珊端起一杯茶，走到林蔓生面前道，“大姐，這次是我莽撞了，事先也沒有對你說一聲，所以讓你這麼擔心。我在這里給你奉茶認錯，希你也能理解我也想要出一份力的心。”

　蔓生著林憶珊，卻不。

　“蔓生，喝了這杯茶就當這件事過去了。”高長靜在旁說。

　蔓生開口問，“所以，也不罰了？”

　“你還想要怎麼樣？跪也跪了，也給你奉茶認錯了！”林逸凡不滿道。

　蔓生看向林父，“爸，你說過，家有家規，以前我犯錯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都是不能出門的，而且每天都要去祠堂罰抄家規，抄到能背出來。現在，這樣就算了麼？”

　眾人都向林父，林父開口道，“蔓生，你好歹也是做姐姐的人，就不懂照顧妹妹一些？”

　忽然，全都明白過來，其實讓過來，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父親從來都沒有想要真的懲罰，哪怕他是這樣生氣怒。

　蔓生笑了笑，只是朝林憶珊道，“我現在還不，一會兒再喝。”

　林憶珊將茶杯放在桌上，回頭道，“爸，媽，我們要不去后花園吧，老是在屋子里好悶。”

　“家棟，你是該出去走走。”高長靜說著，攙扶起林父。

　一行人就要前往后花園，蔓生走在最后邊。

　回廊里，林憶珊突然停住回頭，朝笑的這樣得意，“我早就說過，爸爸他才不會真的罰我！”

　眼看父親在高長靜的攙扶下已經沒了蹤影，蔓生站在原地，就像是兒時每一次的對峙，每一次都是相同的落敗。可是現在，好似沒有了委屈沒有了不甘沒有了那些想要得到卻一直得不到的。

　這一刻，蔓生終于承認，“沒有錯，你是爸爸最疼的兒，在他的心里，你比我重要。”

　這一聲話語讓林憶珊蹙眉，像是始料不及，因為兒時的是不曾這樣承認過的。但是真聽到的承認，林憶珊卻不曾太過高興，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

　“不只是爸爸！”林憶珊笑道，“還有尉容，他同樣不屬于你！”

　然而，蔓生只是笑了笑，回淡淡兩個字，“是麼。”

　林憶珊一怔，已經從邊走過，不再理會。

　“大小姐，您慢點走，真的不用備車送您回去？”江叔打開別墅側門詢問。

　“不了，江叔，我有人來接的。”蔓生回了一聲告別。

　離開林家，蔓生一個人走在小道上。沒有立刻給方以真去電話，只因為自己也想走一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已經站在馬路一邊。這才拿出手機，打給方以真。但是誰知，電話這才掛斷，有一輛車緩緩開來，到了邊停下。

　蔓生側頭一瞧，車窗已經降下，“怎麼是你？”

　“沒什麼事做，出來兜兜風。”尉容微笑說，“正好，想來接你。”

　所以，他其實一直跟著？蔓生問，“你怎麼不喊我？”

　“我喜歡當跟蹤狂。”他揚微笑說。

　“……”

　“喝酒了？”

　“喝了兩杯。”

　“上來吧，該回去了。”

　夜好的像是春日風景，周遭偶有車駛過，打亮他的面容，夜幕下暖而明亮，蔓生應了一聲，“嗯。”

　一個人到底要喝多杯，才能不再醉。又要得到多失去多，才能無無求。

　“還不上車？”他呢喃詢問。

　最后，蔓生只是說，“知道了。”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尉容，終有一天，你也是會走，會離開我的。

　周日上午，一行人來到碧桂園的公寓為蔓生搬家。

　任翔眼尖的一下發現關鍵，“林小姐，你房子里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大一個魚缸？”

　諾大的一個魚缸里，唯獨兩條小金魚游著，讓人覺得這兩條魚的待遇實在太好。

　“是之前那兩條魚？”尉容側目問道。

　像是被藏的一些小給突然揭開了，蔓生點了點頭。

　“給了這樣公主的待遇。”任翔還在夸贊，“這是兩條人魚吧。”

　蔓生無言以對，“任助理，你好像真的很喜歡話故事……”

　“小真，你那兩條呢？”任翔又是扭頭問。

　方以真冷淡道，“當然是死了。”

　任翔不滿，“我千辛萬苦給你撈上來的，你就這麼給弄死了？”

　“是自然死亡！”

　“那為什麼林小姐的金魚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難道這兩條魚有超能力？”

　兩人正在吵鬧著，尉容直接吩咐，“一起搬走。”

　“其實魚缸可以不搬的，可以自喂食，而且水的話，我空了過來換一下就可以……”要是也搬走，天天被調侃著，蔓生可不了。

　“不搬過去怎麼天天照顧它們？”尉容又是笑問，“難道你想始終棄？”

　蔓生瞠目，始終棄這四個字哪里是這麼用的？

　其實蔓生的東西并不多，一些簡單的服之類，還有一些用品。

　只是當整理好的時候，方以真笑了，“您連杯子都帶著？”

　“這個是我一直用的，習慣了。”蔓生笑道。

　“好舊啊，這樣的人最長啦。”任翔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說，單手提起行李箱又是出去。

　舊？聽到這兩個字，尉容揚眉。

　客廳的書櫥前，蔓生挑選自己想要帶走的書籍。

　“連包書紙都沒舍得換，還是以前的，看來你真的很舊。”尉容看著忙碌。

　“有些東西，舊的用習慣了。”蔓生輕聲說。

　他漫步走近，頎長的子慵懶倚著書櫥，“所以，很有？”

　“都是回憶。”蔓生應道。

　他的手指在書架上游連，漫不經心的取下一本翻看。可是這麼一翻閱，書籍里夾著的紙條卻從隙里落下。

　蔓生瞧見了，急忙去撿起，一瞧紙張上的字，更不想被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