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為什麼要說喜歡？

　而今，他不由自主道，“這一點上，你還和從前一樣。”

　筆記本上麻麻的字，突然有些散開，蔓生耳畔也記起過往，可是因為太過久遠，所以零零散散。只定格于最后時刻，是對他說：師父，我不和你玩了。

　“有些是原則問題，不能改變。”蔓生淡然回道。

　尉容瞥著道，“有真也有假，你認為是哪一種？”

　記憶和現實重疊而過，蔓生回過神來，卻沒有辦法選擇。的事，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為別人定奪。

　兩人正談到此，卻是一陣沉默，而就在同時，方以真折返歸來。

　“抱歉，容，蔓生小姐……”方以真歉然前來，剛一座，就發現他們正一致向自己。

　太過專注的眸，猶如審視，這讓方以真整個人一愣，“……”

　“方醫生，小寶的健康報告是不是就這些了？”尉容出聲詢問，方以真應道，“是，容，之后有任何況，我都會及時告訴您。”

　“那今天就這樣。”尉容沒有再繼續久留，他告辭離開。

　蔓生還坐在原位上，那雙眼睛依舊凝著，這樣的注視下，方以真無法再靜坐下去。

　或許是因為，的眉宇之間，讓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默然片刻，方以真才又冷不防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

　自從重逢后，林蔓生不曾提起林書翰半句。但是一瞧著姐弟兩人，那細微神似的地方，都會讓方以真想到他。

　事到如今，早已無話可說，卻唯有這一聲，沉凝在心中這一年時間來消失不去。

　方以真在安靜等待，等待接下來可能會有的批判責問，不管是哪一種，都全部接。

　蔓生就坐在的對面，長時間的寂靜后，凝眸問道，“方以真，你對林書翰的是真還是假？”

　方以真直接徹底愣住了，所想的可能全都被打消。面對，這樣的突如其來，那仿佛是在問：你到底有沒有真的過林書翰？

　四目相對間，方以真沒有給予正面回答，只是反問一句，“蔓生小姐，您覺得當年，容對您的是真還是假？”

　和林書翰，他們是完全不同的開始，經過曲折也全然不同，可卻有著相同的結局，皆是被另外一半背叛！

　方以真還在凝，卻朝出一抹微笑，“你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本不曾道明，可的笑容那樣溫，方以真有些恍惚，又是道，“還好，書翰不是單。”

　一個人的才是最悲哀的事，可若有回應，在這段里，似乎也不是那樣孤獨。

　方以真聽見這句話，口忽然一熱，隨即而來更是發。

　這一份不被這個世界上所有人承認的，仿佛終于得到了唯一認可。

　上一個人，是千真萬確不容有假的事。

　方以真那張清秀麗的臉龐，早就沒了笑容，這份突如其來的認可，讓恍然不已。更是想到了這些年來，尉容以及林蔓生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不明白，更覺得困，“蔓生小姐，您為什麼……”

　為什麼還能這樣坦率承認，承認對方有過真心。

　“背叛就是背叛，難道不是麼？”方以真一雙眼睛凝，那是一顆心也被揪住。

　蔓生笑了，“從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只會告訴我，讓我相信，讓我等他給一個解釋，再給一次機會。”

　方以真登時啞然，“……”

　確實說過這樣的話語，那時候正逢他們取消婚約。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之時，雖不知，卻還是前來為容說話：蔓生小姐，其實我不相信容會悔婚--！我相信容一定是有原因！他會給您一個解釋！也請蔓生小姐給容一次機會！

　當時又為何能夠這樣輕易讓給予機會，只是因為，并非是當事人，無法真正同，“太難了……”

　“是我從前太天真……”方以真呢喃著這句話，終于揚起一抹笑容，是在笑自己多麼無知。

　所以才會認為，只要再選擇等待一回，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可是事實上，那不過是自以為是一廂愿。

　蔓生瞧見如此失神彷徨，笑容里是道不盡的黯然，又是道，“聽安安說，有一回公司慶祝項目功，所有人都去了。”

　就連余安安也不過是知曉一些零星片段，他們之間的，究竟是如何開始，無人知曉。唯有知道結果，還有過往在一起的時，終究還是留下了蛛馬跡。

　“在宜城會所的K歌包廂里，你們對唱了一首歌。”蔓生提起余安安相告的這件事。

　方以真也記了起來，那日包廂的燈絢麗閃爍，的耳畔還依稀能夠浮現起那首歌曲。

　“書翰長這樣大，我還從來沒有見他和哪個孩子對唱過歌。”蔓生更清楚從前還在念書的時候，林書翰也不過是剛年不久。

　和邵璇，還有曾若水聚在一起，當時他也在旁說笑。邵璇告訴他，追孩子一定要唱歌，既浪漫又人。

　誰知，林書翰卻嗤之以鼻。

　追孩子這種事，林書翰向來不曾有過，他是林家的小爺，也是含著金湯匙的富家子弟。喜歡他的生，向來都不缺。他又哪里會需要對唱歌，去討一個孩子的歡心。

　更因為這樣的舉實在是太丟人，所以他堅決發誓，他不會和任何一個孩子唱歌！

　結果時隔多年后，蔓生卻從余安安的手機里，聽見了對唱的歌曲，那是余安安當時拍下的手機對唱視頻。

　當他遇見了，誓言已破，不過是因為不曾遇見那個，才會信誓旦旦許諾的天真信約，蔓生只覺真是時不饒人，“方以真，你是第一個。”

　是他低沉的男聲，在對著唱歌，那些樂聲全都纏繞而來，方以真陷于彷徨中，也陷于他于繚的燈中凝的雙眼，竟是這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