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等回聲,秀兒又是興沖沖道,“蔓生姐姐,你一定要去!你要是去了,就能看見你師父為你做的那件子了!”
楚冠廷也在想,一直不曾前往綢坊拜訪,難道是因為不想再去目睹?
可是誰知,卻沒有再拒絕,直接應道,“好!”
周末平城,卻天公不作,下了綿綿雨。
但是寶爺的心,卻十分愉快。
年坐在后車座,抱著蛋糕禮盒,就要前往綢坊拜訪阿雋大師。這位大師也是秀兒的師公,秀兒常常念叨,他的師公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綢緞大師。
寶爺不懂綢緞裁,可因為秀兒稱贊的時候眉飛舞,于是也很想親眼見一見。
楚冠廷駕車,如約前往李家綢坊。
秀兒已在綢坊前方的院子里久等多時,卻還改不了從前的習慣,喜歡坐在那道門檻上。
等一瞧見他們到來,那就是喜出外,立即飛奔而起,跑向了他們,“蔓生姐姐,楚叔叔,小寶弟弟,你們可來了……”
他們手中提著水果和禮,此次來看阿雋大師以及各位師傅,這還是來到平城后初次登門。
“都說了不要買東西,師公瞧見了,又要數落我,沒有和你們說明白……”秀兒其實叮囑過數次,只是出于禮節,蔓生還是準備了。
院子里另外一位師傅笑道,“林小姐,楚先生,你們再不帶著寶爺一起來,秀兒怕是要直接沖過去接你們了!”
“我才沒有!”秀兒不好意思回了一聲,又是喊道,“你們快進來,師公和師父他們都在等著呢!”
由秀兒一路帶著,穿越過一重重門廊,蔓生的記憶也開始復蘇。
曾經來過這里,也留坐過這一座廳堂!
廳堂里,阿雋大師依舊如多年前一般笑盈盈而坐,那頭花白頭發也是如舊,慈善的老人家,讓人了一眼就心中溫暖。
他的邊還有另外一人,那是這里的大師傅,也是阿雋大師的大徒弟。
“師公!您快看是誰來了……”秀兒先行,他高興喊了起來,“是蔓生姐姐他們來了!”
阿雋大師瞧向來人,他將眼鏡戴起,方才能夠瞧清來人。
蔓生急忙走近,“阿雋大師,好長日子不見了,您一切都好嗎?”
這才發現,阿雋大師雖然健朗,可是雙眼也已昏花。
阿雋大師笑道,“好!子骨都好,就是眼睛不大行了……”他應聲著,又是向另外一位,曾經在旁,陪同一起前來讓人驚艷的男子,已換了面前儒雅的一位,“這位就是楚先生?”
楚冠廷恭敬道,“阿雋大師您好,久仰大名了!”
“不敢當,你們快坐……”阿雋大師趕招呼他們座,視線再對上另外一個年,定睛一瞧被驚到了,“這個孩子……”
“很像他是不是?”蔓生輕聲道,不曾回避。
阿雋大師點了點頭,實在是太像他的父親了!
那眉眼,那神韻,簡直是復刻而來……
世界上不會有一模一樣的服,可卻有這樣相似的父子!
楚冠廷看著寶爺的臉龐,卻也不自覺對應起尉容。忽然心中醒悟,這一回為何會這樣痛快答應前來!
不是心里面割舍不下,所以想要再次確認……
而是因為已經逃避不了,更因為也想親眼證實,那件子并非是尉容為相求!
此刻,只為斬斷這一切!
“小寶,還不來朝阿雋爺爺問好……”蔓生又是喚了一句,寶爺走近立定問候,“阿雋爺爺好!”
“乖!真是個乖孩子……”阿雋大師抓了一把糖,放到了寶爺的手中。
年也不客氣,來了一句,“謝謝爺爺,可是我不吃糖。”
“哈哈!”秀兒笑了起來,“師公,小寶弟弟就是這樣不可!”
阿雋大師也是笑了,“你不吃,就先放著,回頭帶去學校里,送給你的同學吃!”
寶爺一想,將糖果收起了。
多年一別再次相見,阿雋大師也是慨良多。大人們坐下后,就開始閑談諸事。秀兒立刻取出自己收藏的飛刀,拿來給寶爺欣賞。兩個年一拍即合,就在廳堂一角開始研究。
秀兒當下表演了一記飛刀,飛中了前方的擺好的蘋果。
寶爺也學著飛了一記,雖然沒有飛中,卻只差了一些距離,而且他的姿勢十分漂亮。
“你擲飛刀的手勢和你爸爸好像……”秀兒忍不住贊嘆,又是追憶道,“他真得好厲害!”
寶爺卻從未見過父親擲飛刀的場景,他也想象不出。
秀兒一提起尉容,又是回頭喊,“師公!蔓生姐姐都來了,那件子快拿出來瞧瞧!”
楚冠廷停了聲,終于到了這一刻,他也很想親眼一睹,那到底是怎樣的一件子。
阿雋大師也由一旁的大弟子攙扶起,“林小姐,請你稍等。”
蔓生就靜靜坐在這里。
片刻過后,突然瞧見兩位師傅合力將一座架小心翼翼搬了進來!
那真是一件華麗非凡的子,幾乎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楚冠廷著實一怔,卻來不及驚嘆,因為后方又有兩位師傅,又將一座架搬了進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冠廷瞧不明白了!
卻就連蔓生,也困不已。不是只有一件子,怎麼會有兩件?
等等!
竟然后邊還有第三件……
接著,陸續還有第四件第五件……
“不是說只有一件?”寶爺可記得清楚。
秀兒也是茫然,“是只有一件!為什麼有這麼多?”
待那些師傅們將六座架抬進廳堂,那些華麗璀璨的子擺放了一排,放眼去當真是流溢彩,太過閃耀奪目。
但是眾人卻也越來越不解!
阿雋大師難道記錯了?
還是,尉容其實并不是提出只做一件?
楚冠廷心中疑問,一回神瞧見阿雋大師的影折返而回!
蔓生也瞧見了阿雋大師,他由大弟子攙扶著,慢慢朝他們走來。他的手中托著一匹綢緞,那是上好的綢緞,那質那澤都是一等一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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