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香不再多言，仰著頭，眼中泛起淚。

“你有爲我考慮過嗎？”

墨雲香問道。

“我對不住你！”白羽幻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便是如何挽留，你也一樣還是會這麼做！”

墨雲香皺起眉頭，說道，“但我不是爲了這衆生，也不是爲了陛下的願，我只是爲了你！”

白羽幻心底一沉。

他擡起手，輕著墨雲香的臉頰，說道：“只要他功，哪怕魂飛魄散，我也一樣可以回來！”

“但願如此！”

墨雲香咬著牙。

可知道，即便是如此，易阡陌功的希也很渺茫，他面對的可是長生殿，更不用說，大劫將至。

而世界之樹長出世界之心，重新開闢新世界的可能卻是一件沒影的事。

所有的希，都寄託在易阡陌上，覺得太傻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這麼做的！”

墨雲香說道，“你我執掌迴這麼久，早就應該看淡了這世間的生生滅滅，這衆生與我何干，與你又何干？”

白羽幻不同意，卻也沒有反駁，他說道：“你我的命是命，衆生的命也是命，雖然這衆生與我無干，但我過不去心底那一關！”

“呵！”

墨雲香冷笑一聲，“那是龍帝陛下的願，又不是你願，你何必要如此的上心，現在依舊可以回頭，拿一張船票，前往混沌之中，若是能夠尋找到一個新世界，那我們便可以重新再來！”

聽到此話，白羽幻眉頭一皺，說道：“自己的世界，都照顧不好，進新世界又能如何？我不想爲無家之人！”

墨雲香不再多言，冷著臉，道：“去做吧，我會在這裡等你，一直等你回來，無論有沒有那個新世界！”

白羽幻擡起手，想將擁懷中，卻被一把推開，“你還要過殿主那一關！”

看轉過去，白羽幻嘆了一口氣，當即離開了迴司。

永恆之境，燃燒著永恆之火。

這是一片完全的空靈之境，在一片寂靜之下，至高殿主端坐於團之上，似乎已經在等候白羽幻的到來。

“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殿主說道，“不過，本座還是願意給你一次回頭的機會！”

他所說的，是讓白羽幻，去殺易阡陌的事，以白羽幻的實力，在當時那種況之下，他絕對可以殺死易阡陌。

畢竟，易阡陌對他無比信任。

“我不想辜負一個人的信任，正巧，他也信任我。”

白羽幻說道。

“多紀元了？”

殿主忽然問道。

“算起來，從長生殿建立起來，有一百零八個紀元了！”

白羽幻說道。

“哦，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本座答應你的事嗎？”

殿主問道。

“記得！”

白羽幻說道，“你說，你會創立一個新世界，這個新世界，絕對不會差於龍帝陛下統的世界，你還說，只有我幫你，這個新世界便一定會構建起來！”

“可是……最後的屠龍者，卻爲了這世間最大的惡龍……不，你甚至不算是屠龍者！”

白羽幻說道。

他回憶起了當初他們建立長生殿時的夙願，所謂長生殿，便是要讓這世間，所有的修士，都有長生的機會。

當初的十二巨頭，除了魚玄機之外，都有著同樣的願景，只可惜時荏苒，不復，長生殿沒有爲至尊龍殿，反到是爲了一頭盤踞在三千世界之上的惡龍！

“這怨不得我！”

殿主平靜的說道，“誰讓我們生在這末法時代，即便是龍帝，也無力迴天。更何況吾等？”

“你這只是藉口！”

白羽幻說道，“明明還有希的！”

易阡陌並不知道，白羽幻自始至終跟這位殿主，就不是敵人，他們甚至是曾經一起戰鬥的戰友。

他們也曾經想過，要創立一個衆生皆可得長生的世界，他們也憧憬過，也曾有過理想！

然而，當他們發現這個世界的真相，當他們發現，前人早已將這個世界揮霍的不樣子，便徹底失！

而在一開始，殿主其實就支持白羽幻的計劃，支持他完龍帝夙願。

可到後來，他發現一份資源，本不可能用在兩個地方，於是便轉變了念頭，從此與白羽幻形同陌路！

但即便如此，兩人依舊是鬥而不破，因爲長生殿需要白羽幻，需要迴司去幫他洗滌衆生。

“不是我的錯！”

殿主說道，“又何來的藉口？要怪，就怪當初的那些太古族，斬了世界之樹，從那時候這衆生活著，便是罪過！”

殿主說道，“我只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

“踏著衆生的骸，爲自己求道？”

白羽幻譏諷道，“你說的還真是輕巧啊！”

“哈哈哈……”

殿主面容忽然一冷，收起了笑容，道，“最後一次機會，再不回頭，便再不能回頭！”

“我寧願留在這個世界，給這個世界陪葬！”

白羽幻說道，“無家之人，太可憐了！”

“這就是你最終的選擇？”

“是的，這就是我最終的選擇，你說這衆生皆有罪過，即便他們真有罪過，也不到你來替天行道！”

白羽幻堅定道，“出來吧！”

殿主皺起眉頭，隨即笑道：“那我就讓你死心，看看你所看中的這個人，到底能不能完龍帝的願！”

說話間，他拿出了一個黑的玉簡，上面有一個死字！

配合上白羽幻手中的白玉簡，正好是兩部，也是迴司的神，生死簿！

白羽幻拿著神，轉離去，而殿主並未阻止。

也就在他離去之際，一道影閃現而出，來到了永恆之境。

著白羽幻消失的背影，說道：“就這麼讓他走了？”

“一心想要求死之人，我們惹不起！”

殿主說道，“這或許就是他們這種人的宿命，即便執掌迴這麼多年，卻依舊看不宿命！”

“宿命？”

魚玄機皺起眉頭，“敢問殿主眼中的宿命爲何？”

“生生滅滅，本是天地法則，這世間能逃過的，不過一二！”

殿主說道，“至於這衆生？都是愚昧之徒，永遠只能作爲陪襯！”

魚玄機冷笑道：“是否要我去阻止他？”

“不必！”

殿主說道，“你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找到太古之境，哪裡還有一批人需要我們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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