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這個好看，可，哥哥你看。”

　秦熙在一個又一個攤位上鉆來鉆去，這會兒又拿起來一個金猴子面，放在臉上。

　面比的小腦袋還大，秦旭表示自己本看不出哪里可了。

　倒是小攤上的老板看見他們這一行人，鮮著錦，一看就是有錢人，忙道：

　“小姐，您手里那是大一號的，咱們還有適合小姑娘的靈猴面，來，您瞧瞧這個。”

　老板說著，就從自己面前的架子上取下來一個掌大小的面。

　也是一只猴子，但是做工和秦熙手里的又不太一樣。

　更可，更致些。

　秦熙屬猴的，看見老板遞過來的小面眼前一亮。

　“哇！好可！”

　把小面戴上，只有兩只眼睛了出來，秦熙心念一轉，轉過就跑到陳福林邊，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娘，你看我是一只小猴嘰了。”

　那面攤上的老板見戴上面就跑，一雙下意識地就跟著追了出來。

　從攤子后邊跑了出來，才發現那小姑娘停在了不遠，跟一對夫妻說著什麼。

　而且人家哥哥還在這兒站著呢……

　面攤的老板對上秦旭古怪的視線，訕訕一笑：

　“那什麼，小郎君可有喜歡的面，也挑一副唄！”

　他就是隨便客氣客氣，緩解一下尷尬。

　人家這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也不能昧了他一副面，可這面本還要十文錢嘞！

　他就趁著這幾日大集做個小本生意，主要是之前就被那不要臉的皮賴子走過好些個。

　說是試試戴一戴，結果一戴上拔就跑了。

　他剛剛也是條件反……

　秦旭聽老板這麼一說，然后看了眼那邊的爹娘和妹妹，轉過頭，目便也在架子上那些面上打著轉。

　他也是屬猴的。

　但是他不想要猴子面，他想要……老虎面。

　那也是個小孩兒的面，金黃金黃的，兩只圓圓的耳朵，臉頰兩邊各有三道黑線，額頭上還有一個王字，看著就威風凜凜。

　“我要那個。”

　秦旭指著小老虎的面。

　老板一聽，“誒呦”了一聲，夸贊道：“小郎君好眼力，一看您就不一般，這老虎面看著就霸氣……”

　陳福林牽著兒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老板說的話。

　看著老板取下來遞給秦旭的那副小老虎的面，實在不懂這種腦袋圓圓可可的東西，怎麼跟“霸氣”兩個字搭上邊的。

　“喜歡就買。”

　這是半點不差錢的太子殿下。

　二十文一個，兩個面四十文。

　不便宜。

　放在那些平民百姓家里，夠幾個月的嚼用了。

　面攤的老板直接翻倍喊了個價，正等著客人還價呢，沒想到這客人如此大方，半句話沒說就給錢了。

　老板樂不可支，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倒。

　“哎喲，郎君和娘子一看就是疼孩子的，小小姐和小郎君聰穎靈慧，人中龍，將來指定好好兒孝順您二位……”

　胡奇看了眼老板，在心底默默道：

　不得不說，老板你真相了！

　接下來，兄妹倆一直戴著那面，都舍不得摘下來。

　陳福林失笑，見著路上也有不帶著面的人，便只吩咐素云和胡奇：“仔細著點兒，別讓他們跑。”

　夜市繁華，人流如織，稍不注意就走散了。

　素云和胡奇點了點頭，加快步子跟上前面兩個小主子。

　……

　驚變只在一剎那。

　鉆火圈的猴子不下心被火圈燙了尾，“吱吱吱”個不停，四竄，把立在那里的大火圈撲倒了。

　大火圈倒下，跟它一起的另一只猴子也了驚嚇，“吱吱”喚。

　兩只猴子在圍觀的人群里四竄，抓傷這個的臉抓那個的頭發。

　人群突然就了起來。

　“哎喲我的鞋子！”

　“我的臉我的臉，這遭瘟的猴子！”

　“別退了別退了，踩到我了……”

　“啊啊啊，我的頭發！！！”

　“別別別，不要踩我！不要踩我……”

　一時之間，這一段街面上一團。

　無論是剛剛看雜耍的還是他們這些路過的，都被帶著裹了一團。

　前面走不過去了。

　中間裹了一團，去那邊的走不過去，來這邊的也走不過來。

　一整條街都堵死了，人越來越多。

　可秦旭和秦熙早就鉆了過去……

　藏在旁邊的便侍衛們圍了過來，和胡錚一起將兩人護在中間。

　秦驁護著，退到旁邊一家藥鋪的門口。

　陳福林抓住他的手，著急道：“殿下，旭兒他們還在前面！”

　他們有不侍衛，各個手里刀都半出鞘了，防止有刺客趁出現。

　也使得那些你推我一片的人，不敢往他們這個方向靠近。

　藥鋪老板看見前面這一幅象，雙手合十直念“阿彌陀佛”。

　“這是要死人啊……”

　秦驁臉凝重，他知道秦旭和秦熙往那邊走了。

　現在就只能寄希于跟在他們邊的人，能把人好好兒護著了。

　街道兩邊的攤子都被翻了，不人被絆倒在地，要是沒能及時起來，迎接他的就是無數人的踩踏。

　“娘！”

　一個穿著布裳的小孩被人群裹挾著，不由己的往前挪，臉上滿是驚慌和無措。

　“娘，爹……”

　“你們在哪兒？”

　家境貧寒的一家人，一年到頭都不一定到得了城里來一趟。

　難得有機會見識一下廣陵城的熱鬧與繁華，不曾想卻遇見了這樣的事。

　“啊！”

　小孩不小心摔倒了。

　前前后后都是，眼看著一雙雙腳就要踩到瘦弱的上。

　陳福林死死的掐著扶著自己的手，只聽見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齊一。”

　一道風似的人影進了人群，又一陣風似的旋了出來。

　齊一手上提著那個小孩，渾發抖，死死閉著眼睛，等著那些無論怎麼喊都無法停下的腳步踩在自己上。

　那一定很疼吧……小孩心想。

　村里狗蛋不小心被他大伯踢了一腳，肋骨斷了一，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現在都沒好。

　要是被踩了，肯定也要痛死了，說不定也要躺上好久……

　小孩等啊等，卻一直沒等到上傳來的疼痛。

　“嗯？”

　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溫的眼睛。

　——

　－－－－－－題外話－－－－－－

　齊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