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一聽這話頓時呆在那裡，後的朱湘兒也怔住了，過了半晌，楊凌才結結地道：“殿下，你……你說什麼？”

永福公主咬了咬脣道：“當你爲我選駙馬的時候，我認命了，哀莫大於心死，我認了。可是你揭穿了黯夜的謀又給了我希。你知道嗎？我曾當著三大學士的面，向母后表示過願意嫁你爲妻”。

攥著雙拳，指甲都陷進裡，聲音雖然平靜，軀卻在不斷地發抖：“母后以你已經婚娶，公主不能下嫁爲由不肯答應，我這才往皇庵修行，爲的只是去這層公主的份”。

“楊凌，這樣還不可以嗎？你還要我怎樣做，你才肯甘心？”那聲音說得悽楚哀婉，聽得楊凌一陣心，他萬萬沒料到永福公主種種行徑竟然都是爲了他。

楊凌低聲道：“殿下，楊凌何德何能？再說，皇上那兒……”。

“皇兄全都知道，把皇庵建在你的國公府旁，就是皇兄的主意，那皇庵……那皇庵，你瞧著可象是一座庵堂麼？”

永福公主的臉象是抹了一層胭脂，地移開眼睛道：“那是……那是皇兄爲我置辦的嫁妝”。

楊凌徹底呆住了，過了許久許久，永福公主才低聲道：“你怎麼不說話？你現在還要躲著我、避著我麼？”

“我……我……”，楊凌心裡暗暗苦：“我哪知道還有這一出啊？皇上那兒都同意了，別說你極是招人喜，就算醜若無鹽、如烈火，我也不敢不要啊，可是現在……現在我後邊還有一位公主呢，皇上再大度，他能把兩位公主嫁進楊家嗎？”

永福公主鼓起勇氣傾訴了心聲，卻見楊凌只是發呆，心中不由一陣氣苦，攸地起道：“難道……你的心中，從來就不曾喜歡過我？罷了，全是我永福自作多，我……”。

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流滿面地正轉，楊凌急忙一把拉住的手，說道：“公主，我……只是驚聞此事，一時有些發呆罷了，並非對公主無意”。

永福公主心中一喜，雙眼放地道：“你……你喜歡我麼？”

一個也是趕，兩個也是放，楊凌決定“破罐子破摔了”。

永福公主爲了他到了今天這種地步，那是萬萬不能再負了人家，而且皇上也是這個意思，想推辭也不太可能了。現在的坎兒反而是在朱湘兒那裡。

他和湘兒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要是現代可能不當回事兒，但湘兒再潑辣終究是大明朝的人，若是說一句棄不顧，估計不是自殺就是把自己幹掉，那個小丫頭更是甩不掉了。

爲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兩位公主的終和自己有所牽連，固然要擔風險，可也多了一份保障，正所謂蝨子多了不，債多了不愁，死豬還怕開水燙嗎？

永福公主見他堅定地點了點頭，不又落下淚來，這次，卻是欣喜的淚。苦盡甘來，終已定，那份突如其來的喜悅充塞了的臆。

永福輕輕抹抹眼淚，低聲道：“我知道，你的夫人……個個都是極出的子，我除了一個公主份。其實不比們強在哪裡。我的子太悶，永淳和湘兒都比我可得多。我也不願倚仗這個份要求你什麼，和你在一起，遠勝過做一隻終生困在十王府的籠中鳥兒。只要你……你待我象對們一樣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怎麼會呢，你的格溫恬靜，在三位公主裡是脾氣最好的了，一定會是位賢妻良母，誰說你連永淳和……”。

腰眼上又是一痛，楊凌一聲悶哼，這丫頭大約是待狂，出手真重，估計那地方已經紫了。他啞著嗓子接下去道：“誰說你連永淳都不如了？”

“真的？”永福開心了，靦腆地道：“我見平時你和永淳、湘兒們在一起，都說說笑笑的，唯獨見了我卻拘束得很，一直擔心你會不……不喜歡我呢，我……我……真的比們可嗎？”

苦也，一隻小手又探到了腰間，楊凌暗暗苦。他不聲地看著永福，一隻手悄悄探進被底，握住了湘兒的小手，朱湘兒只掙扎了一下，因爲擔心被永福發現，便任由他握著了。

楊凌著永福公主那雙期待認可的眸子，握湘兒的小手，一字字地道：“三位公主裡面，你是最麗、最溫、最令人心的姑娘！”

他抓住湘兒的小手，說到‘三個最’時，在上著意地點了三下，同時用最真摯的目看著永福公主。

永福公主滿心歡喜，含低頭，那意卻如春風裡的蓓蕾，忽然就涌上了面頰，綻放出兩朵燦爛的桃花。

被底那隻攥著小拳頭的手也放鬆了，在楊凌放心地鬆開手後，那隻小手又探到了他的腰間，楊凌心裡一，腰肢剛剛僵起來，就發覺那隻小手正輕輕地著方纔掐過的地方，作好溫……好溫……。

“如果老婆太強悍，齊人之福還是不要的好”，楊凌在心裡哀嘆：“兩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啊，我一個國公哪裡降得住，吃的消？”

兩人明確了這層關係，永福反而不好意思再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忸怩地坐了片刻，就囑他好好將養，然後依依不捨地告辭離去了。

待一出屋子，湘兒象只小老鼠似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被悶的滿臉通紅，瞧來倒別風韻。小湘兒著鼻子道：“好玄！好玄！幸好你沒有放屁。不然我把你的屁也掐爛”。

楊凌坐起，乾笑道：“那也沒關係，要是薰著你了，你也放個屁給我聞聞好了”。

朱湘兒“嗤”地一聲笑，暈著臉捶了他一拳，然後嘟起小道：“我們的事還不知該怎麼跟皇上說，現在你又答應了皇姐。那你準備怎麼安排我？你長了幾個腦袋呀，夠砍的麼？”

一提這碴兒，楊凌一聲，忽地又躺回枕上。

朱湘兒忙道：“喂喂，你做什麼，我這裡和你商量事，你躺下幹嗎？”

楊凌用枕頭掩住耳朵，有氣無力地道：“等我病好了再想辦法。現在我的頭好疼，你再催我，就這一顆腦袋我都不想要了”。

朱湘兒嘟著小兒，悶悶地又捶了他一下，獨自坐了會兒，忽地想到：“我現在和他同牀並枕了，是不是就算就夫妻了？要是了親，他就是這麼躺在我邊的吧？嗯……聽說好象是不穿這麼多服的，要是穿得太，那該多人？

想到這裡，朱湘兒面紅耳赤，一顆心又卟嗵卟嗵地跳了起來，想從他邊逃開，那雙手腳卻變得的，連從他上爬出去的力氣也沒有了……

楊凌的病好了，辦法還是沒有想出來。正德也沒容他多想，因爲他們就要啓程赴江西了。江西南昌府被湖廣總兵李森率先攻破。佔領了全城，剿獲了寧王府大批未及銷燬的重要文件。

寧王世子卻逃了，沒等李森的大軍趕到，他就帶著金銀財寶和幾個親信逃之夭夭，一路向東南方走，看那樣子，是要奔福建去，若不是想逃進武夷山去，就是想徑直穿越閩地，效仿傳說中的建文帝下南洋。

然而他沒有建文那樣好命，如今的南方都是忠於正德帝的吏，福建三司集結一切人力力堵死了可能出山的一切出口，寧王世子也知道難以突破，半途突然折向，逃到貴溪附近時，遁山區就此失去了蹤影。

寧王世子看似不氣候，但是宗室造反，後患無窮，那是必須要斬草除的，所以正德按捺不住，要親去南昌府理削藩和重新安排江西軍政問題，同時督促搜拿寧王世子。

大軍在稍事整頓之後，浩浩向江西進發了。這些兵剛剛打了勝仗、領了軍餉和賞賜，伴的又是駕，那氣神兒實是與平日不同。

大軍過，軍容嚴整，殺氣衝宵，江南百姓眼見如此英武之師，因爲連番戰而搖的民心頓時重新堅定歸附於朝廷。這種政治影響，卻是正德始料所未及。

“半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滌紅綃，兵戈起時春影……兵戈起時春影……”，“哐啷”一聲，一隻烏被扔到地上，滴溜溜地打起轉兒來。

隨後，一隻白青緞面的靴子踢了上去，烏咣噹當地滾出老遠，原來那只是個卜卦用的殼罷了。

靴子很秀氣，靴口外兩側各繡著一枚小小的魚兒，一隻袖湊了上去，殷勤地了靴尖，然後出一張諂的笑臉：“大小姐，這是誰惹著您了，怎麼這麼大的火兒？”

青青的道袍、清秀的臉蛋、清澈地眸子，一頭青披肩，無暇若水，純淨可人。張符寶兒象條的柳枝兒，子竄高了許多，人卻更瘦了，那瘦瘦高高的段兒攏在大的道袍裡，就象一桿修長的竹桿兒，瞧起來頗有幾分俗的氣質。

哼了一聲，反問道：“紫風，你說的是真的嗎？”

紫風是縹緲觀主的小徒弟，同時也是張符寶從小的玩伴。龍虎山上有九十一座道宮，八十一座道觀，五十道院，二十四殿、三十六院，縹緲觀距離天師府最近，兩家來往也最是切。

“當然啦，我怎麼敢騙你？聽說寧王世子逃到這一帶來啦，朝廷的錦衛、東西廠的探子早就遍佈此地了。皇上到了南昌，我師傅前些日子被困南昌城，湖廣總兵李森將軍攻下南昌後這纔出來，他出來前親眼看到朝廷的大軍在威國公率領下正要出發呢”。

張符寶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說道：“行了，我知道啦，你出去吧，我要再卜上一卦”。

紫風小道士一聽，連忙跑去把殼撿回來，用袖子乾淨了，小心地放在桌上，這才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張符寶睨了他一眼，走到寬大的太師椅旁，盤膝坐在上邊，手託著下想起心事來：“兵戈起時春影！兵戈起時春影！”

小寶反覆的嘟囔著：這句話不會印證在那個楊大掃把上吧？這隻大掃把從北掃到南，又從東掃到西，就是沒挨江西的邊兒，還以爲當初只是這場誤會，這輩子不會再和他搭上一點兒邊呢，可誰知道……”。

氣極敗壞的張符寶又咒罵起寧王世子來：“這個白癡往哪兒逃不好？逃來龍虎山一帶做什麼？你是欽犯啊知不知道？還以爲是來觀裡進香嗎？刀兵……天吶！老爹這四句偈語那混蛋佔了兩條半了！”

嘿嘿地笑起來：“幸虧現在是初冬時節，你本事再大也應不了春影這三個字。可是……他不會跑到這兒來卻找不到寧王世子，一住住到開春吧？三清老祖在上，保佑你們最傑出、最有資質、最道基稟賦的天才弟子張苻寶吧！”

懷中片刻不離的那本玉碟真經，暗暗定下心來：不會的，祖師爺既然保佑我在石府中發現了上古真人下的這本修仙籍《悟真訣》，說明我與三清有緣，我與仙道有緣。

我不要予人作妾、我不要嫁人爲妻，就算我原來有些凡塵俗事的姻緣，也該早已了結纔對，我要摒棄凡心，謹修持，憑我的悟，一定能仙得道”。

“甲卜的不準，我用銅錢再算算，親哪有仙好？我和楊大掃把一定無緣！”想到這裡，跳起來，從袋囊裡出幾枚磨的發亮的銅錢，向桌上灑去。

“噹啷啷……”三枚古銅錢在桌上滴溜溜打轉，張符寶瞪圓了眼睛，揮舞著小拳頭，一迭聲地道：“仙！仙！仙！”

PS：12號晚上兄弟偶值夜班，大家12號白天記得發帖提醒我哈，要不然我可能下了班就迷迷糊糊的回家去了，值班崗要挨批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