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瘸了一條的李昊在李靖的互送下,早早進了皇宮。
對於這個不知道消停爲何的兒子,李靖沒有一點辦法,陪著他進宮也是爲了在李淵的手失敗之後,能把他保下來,至不會被皇帝陛下當場拉去砍頭。
太極宮在很早的時候便已經戒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李靖越往裡走越心驚,等到了李淵的寢宮,背後已經被汗水徹底打溼。
李淵的寢宮裡,滿是酒的味道,從昨天李昊待整個寢宮都要消毒的那一刻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百來壇酒被潑灑到了裡面,味道要是不大才是咄咄怪事。
李二自昨天晚上回宮就一直沒有離開,陪著自家老子待了一夜之後神憔悴,見到李靖只是略一點頭,待看到一瘸一拐的李昊,不由莞爾:“怎麼,藥師昨天教訓這小子了?”
李靖汗道:“陛下,這逆子膽子也太大了,太上皇龍也敢任意,若不教訓以後還不知會惹出什麼樣的禍事。”
李二如何能不知道李靖的意思,無所謂的擺擺手,絕口不提老頭子的病,自顧自說道:“藥師何必妄自菲薄,德謇這小子朕看著不錯,有魄力,有學識,爲人坦誠,若不是年齡小了些,朕倒是很想重用他一番。”
李靖知道皇帝陛下不想就醫病一事多談,只能順著他的話頭說道:“陛下欣賞犬子,那是他的福氣,能爲陛下做事也是他的本份。”
李二微微一笑,沒有接話,過李昊問道:“李德謇,你可準備好了?”
李昊一笑:“陛下放心,一會兒只等給太上皇淨了,便可以手了。”
啥?淨?
衆人大驚失。
李昊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解釋:“呃……,不,不是那個淨,是沐浴,就是洗澡。”
好傢伙,嚇老子一跳,李靖長出一口氣,在李昊脖子上了一掌:“逆子,下次說話說清楚點,再敢這樣一驚一乍,看老子怎麼修理你。”
李昊自然不敢吱聲,臊眉耷眼的就想往李淵的房間裡面溜。
李二卻在此時把他住:“李德謇……,朕也想進去看看,不知是否可以。”
想到一會兒就要在李二的老子上刀,李昊斷然拒絕了李二的提議:“最好不要,您知道,開腹手與其它手不一樣,必須保持無菌的環境。”
李二尋思片刻,見李昊意志十分堅定,只能苦笑道:“那好吧,你們……多加小心。”
“陛下放心,臣定會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什麼的李二不知聽多人說過,可在結果出來之前,還是不怎麼放心,奈何李昊說完之後便進了老李淵的房間,本沒給他繼續待的時間。
……
……
房間裡面,李昊在外間下全的,用酒將全上下拭一遍之後,換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手服。
李淵不是倭人,可不敢有半點馬虎大意,李昊寧可自己麻煩一點,也要把後染的機率降到最低。
裡間,金太醫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麻沸湯早給李淵喝了下去,等李昊進屋的時候,這位離退休老幹部早已經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再無半點意識。
“都準備好了?”李昊目掃過衆‘學生’。
“恩師,準備好了。”金太醫信心滿滿。
“那就手吧。”
“是!”
取出在酒中泡著的手刀,這刀雖然不是後世那種不鏽鋼的,但依舊寒閃閃鋒利異常。
刀鋒劃過老李淵雪白的肚皮,沒怎麼用力,皮已經向兩邊翻開,白花花的出皮下脂肪,沒等浸出來,又是一刀……。
誒?怎麼還是脂肪?昨天的倭人兩刀就已經看到腸子了好吧,下刀的金太醫有些傻眼,手足無措的擡頭看向李昊。
李昊沒時間鄙視退休老幹部的大肚腩,盯著創口嚴肅說道:“,再來一刀,下刀輕點。”
旁邊已經有其它太醫上手用已經消過毒的酒棉在傷口上了一下,金太醫也沒再猶豫,手下刀落。這一刀手法不錯,直接看到老幹部的花花綠綠五六的臟了,同時一難聞的惡臭亦散發開來。
這倒不是因爲李淵肚子裡的腸子爛了,而是人的腹腔裡原本就是這個味道。
不過,衆人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李淵的腹部被切開一個口子之後,病竈直接暴在衆人眼前,與昨天那些倭人的闌尾不同的是,這老幹部的闌尾已經腫脹發黑,油鋥亮。
”找到了!”金太醫等人興的了一聲。
說實話,把手進太上皇肚子裡掏來掏去力還真是蠻大的,現在病竈直接出現,幾個太醫自然興異常。
李昊同樣也很興,不過他現在還有理智,見發黑的闌尾已經找到,立刻對金太醫等人說道:“找到了就快點切除,別浪費時間。”
一聲提醒,金太醫立刻醒悟過來,二話不說,右手抄起旁的剪刀,左手將腫大的闌尾輕輕拉出外,‘咔嚓’,手起剪落。
噗,一黑的腫水直接流了一地,還有一些甚至噴到了金太醫的上。
不過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有了昨天的經驗,接下來只要將創口消毒再合就好。
包括李昊在,所有人臉上都出一輕鬆的笑意。
而就在此時,意外突然發生了。
不知是麻沸湯的劑量不夠,還是金太醫的手法有些糙,本應昏迷的李淵竟然醒了。
劇烈的疼痛傳腦海,這位離退休老幹部,眼睛瞪的老大,嗷的一嗓子便坐了起來。
手還沒有做完,病人卻疼醒了,這還怎麼弄,總不能在醒著的太上皇上生生來個刮腸療毒吧?
千鈞一髮之際,李昊手急眼快,二話不說對著李淵的後脖梗子就是一記理昏迷療法。
“嘭”,李淵應聲而倒,沒了靜。
整個世界瞬間變的安靜了下來。
這反應,這手,絕了!
只是,這樣真的好麼?
衆太醫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