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過霧氣照下來，反著異樣的彩。

明德殿外，前來上朝的文武百紛紛好奇的打量著大殿門口多出來的那一副字。

茍利益國家生死以，*******。

字是漂亮的飛白，李二親筆，是個人都能認出來。

句是好句，但顯然不是出自李二之手，他是皇帝，說這樣表忠心的話顯然不合適，也沒有目標，畢竟大唐已經沒有地位比他還高的人了。

什麼？你說太上皇？那你要這麼說的話，就把天聊死了。

“魏相，這兩句應該是你說的吧？”一陣竊竊私語過後，有人拉了魏徵一把。

“不是。”老魏淡定的搖搖頭，目在人羣中不斷梭巡。

做爲朝堂上有名的將鱉種和倔驢，明德殿大門上的這幅字讓他有種地位不保的覺。

憑他多年的經驗，那些圓的佞絕對寫不出這樣慷慨激昂的句子，而那種跟自己一樣不怕死的絕對忠臣，又絕對不會如此紅果果的表忠心，原因無它，丟不起那人。

可門上的這幅字到底出自誰的手筆呢？

魏徵納悶，杜如晦、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同樣也是滿臉疑，他們仨有才華是不假，但這樣的句子，他們自認寫不出來。

孔穎達、閻立本之流倒是有這樣的文采，但他們的格都有些，讓他們寫點風花雪月或許還，寫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句子……，不好意思，格調不夠。

文這邊竊竊私語，武將那邊則完全相反。

程咬金在問明上面寫的是什麼之後，立刻大聲嚷嚷起來：“哎哎哎，這到底是誰寫的，自己站出來不就完了，都掛到這兒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尉遲敬德：“哎呀，可急死老子了，到底是哪個，站出來，讓俺瞅瞅。”

“嗯，這幅字寫的好啊，寫出了吾等的心聲，到底是哪位同僚，還請現一見。”

見衆人如此熱，李昊有些不好意思，鼻子，向前走了兩步。

李靖眼尖，瞥見自家倒黴兒子的作，狠狠瞪了他一眼：“逆子，這時候出來添什麼，後邊去。”

“那個……”李昊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但話未說完，程咬金就已經一掌按到他的臉上：“去去去，想看到後面看去，別出來給你爹和老夫丟人現眼。”

“不是，我……”把程咬金的大手打到一邊，李昊臉紅脖子的想要解釋。

但是，李昊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話未說完李道宗已經把他推到了一邊：“你什麼你，看不到的話老夫可以告訴你，那上邊寫的是‘茍利益國家生死以，*******’。嘖嘖嘖，聽聽，你聽聽，多有氣魄，絕對是一位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寫出來的。”

“任城王，你可別糟踐人了，就你們這些武夫懂什麼詩詞麼，還殺場老將，你們認識那幾個字，能把自己名字寫全不。”

唐儉是文中爲數不多的‘好漢’，雖爲文，卻是武將的子，與衆武將關係不錯，平時有事沒事就會相互懟上幾句，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李道宗聞言大怒，跳著腳道：“放屁，唐儉，不服的話打個賭，若寫這幅字的不是一位百戰老將，老夫從今往後名字倒過來寫。”

唐儉把頭一仰：“好啊，老夫與你賭了，不過，老夫賭這幅字乃是一位鬱郁不得志的老儒所寫，若不是，老夫吞糞。”

要不要賭這麼大？李昊聽的眼眶子一跳，想到事揭曉之後自己很可能會被打死，連忙言道：“二位叔叔不要衝，且聽小侄一言，這幅字其實……。”

倆老漢鬥出真火，同時把眼一瞪，異口同聲：“滾一邊去，這裡沒你的事。”

李靖也有心看熱鬧，見李昊從中‘搗’喝道：“德謇，再不回來，當心回去之後家法伺候。”

著鬥一樣的李道宗和唐儉，李昊幽幽嘆了口氣，退到了一邊。

每個人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有些人自己不想活了要作死，攔是攔不住的。

自己大不了等散朝之後早點離開，別被抓住就好。

李昊這邊暗自盤算著如何逃走，另一邊李道宗和唐儉二人已經各自找好了證人。

吵吵嚷嚷之中，明德殿大門敞開，大太監林喜的聲音傳了出來：“上朝！”

“姓唐的，咱們走著瞧！”

“老匹夫，老夫怕你不，記住，輸了之後你就宗道李了。”

“哼！”

“哼！”

李道宗與唐儉二人各自怒哼一聲，拂袖而去，各自上殿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待衆人上得大殿站好，李二帶著太子李承乾姍姍來遲，坐下之後，接百朝拜之後，開口道：“諸位卿，剛剛朕在後面便聽到前面的聲音，不知諸位在討論何事啊？”

“陛下（陛下）！”李、唐二人同時出列，彼此又是一陣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唐儉退了一步，給李道宗比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先說。

畢竟是皇親，又是親王的份，李道宗當仁不讓，哼了一聲，先是給李二見禮，然後郎聲說道：“陛下，不知可否告知老臣，殿外那幅字是何人所作？”

“哦，這個啊……”李二微微一笑：“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殿上衆人面面相覷，剛剛吵的如此熱鬧也不見有人出來，現在卻說近在眼前？

李昊往後退了一步，將子藏到一柱子的側面。

李道宗四下裡看了一眼，見依舊沒人出來，不由一抱拳：“到底是哪位同僚，還請現一見。”

還是沒人出來，只有李昊又往後退了一步，讓柱子徹底將自己檔住，正祈禱千萬別被發現，卻聽上面李二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李德謇，你躲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扭扭像什麼樣子。”

完嘍，完嘍，完嘍……。

迎著四下裡轉來的目，‘啪嚓’一聲，李昊的心裡似乎什麼東西碎了。

陛下啊陛下，您的節在哪裡，您這不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