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欠還禮:「歐姑娘客氣了。」
歐微雨沉默了一下,問道:「黎姑娘,錦鱗衛後來沒有難為黎大人吧?」
「呃?」
「那天,我看到錦鱗衛把黎大人帶走了。」
「沒有,我父親沒事。」喬昭嘆了口氣。
父親大人沒事,有事的是!
給父親大人送了料,結果父親大人跑來訓了一頓,讓以後不許胡朋友,還特別叮囑要跟那天在五味茶館見到的江遠朝劃清界限。
最終保證與江遠朝只是認識而已,絕對算不上朋友,足足教育了一個時辰的父親大人這才罷休,心滿意足走了。
「黎大人沒事就好,不然我父親定會於心不安的。」歐微雨說完,抬手遮了遮眼,對寇梓墨道,「梓墨姐,天有些熱,我想回亭子那邊去了。」
寇梓墨見歐微雨神恢復如常,鬆了口氣,對喬昭客氣道:「黎三姑娘,我們要回去了,你呢?」
喬昭分明覺得到,此時寇梓墨的態度比之先前多了幾分親近,由此可知,這位歐姑娘在寇梓墨心中地位頗重。
或許,可以從歐微雨這邊著手,拉近與梓墨表妹的關係。
這個念頭從喬昭心中劃過,彎笑道:「那貓也不知哪裏去了,我也想回了。」
三人一起回到長亭,杜飛雪一眼看到寇梓墨,手把拉過去道:「寇大姑娘,我正要派人尋你呢。」
「怎麼——」
杜飛雪笑著解釋道:「大家要玩對對子,對不上來的罰酒。你可是對對子的能手,如何能了你?」
「可是我——」寇梓墨忍不住回首,看向歐微雨。
歐微雨反而抬腳走到一邊去了。
「快來吧,寇大姑娘。」杜飛雪直接把歐微雨拽到長桌邊坐下,眼角餘瞥一眼歐微雨的側影,心中冷笑:這也是個不識趣的,明明父親犯了事,還要跑來參加什麼聚會。都沒給下帖子,也不知道歐微雨從哪裏知道了這次聚會的時間地點,居然趕來了。
奈何歐微雨原就是馥山社的會員,有場在手,也不可能把人趕出去。
「黎三妹妹,來對對子麼?」蘇沖喬昭招手。
喬昭笑笑:「不了,我看看就好。」
喬昭這樣說,蘇便以為不擅長此道,遂不再多勸,以免令人為難。
參與對對子的姑娘們以長桌為界限,分兩隊,按著規則一隊出上對,另一隊接下對,若是答不上來,全隊員便要喝酒,如此往複。
來參加小聚的姑娘不,長桌位置有限,敢於坐下的都是擅長對對子的,是以還有不人如喬昭一樣,站在兩旁看熱鬧。
杜飛雪為這次聚會的主人,自是當了主持。
這次採取的法子是擲銅錢,正面代表著左邊一隊,反面代表右邊一隊。
揚手一擲,落在石桌上的銅錢向著正面,便笑道:「那就由蘭姑娘先出上聯吧。」
蘭惜濃是首輔蘭山的孫,也是馥山社的副社長之一,以的份來出第一對,旁人自是沒什麼話說。
喬昭冷眼旁觀,就見歐微雨忽然抬眸看了蘭惜濃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簾,那匆匆一瞥間,是令人心驚的恨意。
想到在花木深聽到歐微雨與寇梓墨對話時語氣中的決絕,喬昭心中一:歐微雨今天前來參加聚會,莫非與寇梓墨道別是假,想要對首輔蘭山的孫蘭惜濃做些什麼才是真?
喬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然站在歐微雨的立場,實在想不出,一個父親被錦鱗衛帶走下場未卜的兒,哪怕是與手帕道別,還來參加這樣的聚會未免太不合宜了。
仔細想來,剛剛歐微雨對寇梓墨說的那番話,倒更像是一旦陷麻煩中,讓寇梓墨記得置事外,不要摻和進來。
喬昭有了這般猜測,便把大半注意力放到了歐微雨上。
「那行,我來說一個上聯,你們聽好。」蘭惜濃神淡淡,不不慢拋出一個上聯,「落梧桐梧落。」
此聯一出,亭便是一靜,眾都沒想到,作為拋磚引玉的第一聯便是一個頗有難度的迴文聯:落梧桐梧落,無論從前往後讀,還是從后往前讀,都是一樣的,而且還暗示了出題之人高人一等的份。
不人忍不住看向蘭惜濃,見一藍神傲然,心中便嘆了口氣:有個好出,確實是可以這般隨的。
「請出下聯吧。」蘭惜濃淡淡道。
對面的姑娘們或蹙眉或沉思,還有暫且沒有頭緒的,忍不住看向居中而坐的一位。
穿了一襲月白,戴著珍珠發箍,眉眼冷清,正是許次輔家的姑娘許驚鴻。
似是察覺眾人目,不負眾冷冷開口道:「我對:山連水月水連山。」
落梧桐梧落,山連水月水連山。
「好聯!」許驚鴻同隊的姑娘們掌,鬆了口氣。
站在一旁湊熱鬧的貴們跟著點頭,許姑娘的下聯,確實甚好。
許驚鴻面上全無半點得意之,依然是冰冷冷的模樣。
蘭惜濃看了許驚鴻一眼,忽然轉頭看向杜飛雪:「杜姑娘,我認為規則應該改一改。」
杜飛雪有些意外,又不敢得罪蘭惜濃,忙問道:「蘭姑娘覺得該怎樣改?」
蘭惜濃笑笑:「咱們這些人既然是京城貴中才最出眾的一批,出一個上聯對一個下聯未免太簡單了,我看這樣吧,一隊出了上聯,另一隊至要對出兩個才算過關,若是對出三個,便可以加一分,等換時要是另一方只對出兩個,對出兩個的這一方便要罰酒。有些難度才有意思嘛。」
杜飛雪環視眾人一眼,在蘭惜濃淡淡目視下,點頭:「蘭姑娘的提議我覺得不錯,不知道大家怎麼想?」
在場的姑娘都有些自恃才氣,自是無人出聲拒絕。
改了規則,許驚鴻這一隊的姑娘們只得再想一聯,一盞茶的工夫后,寇梓墨忽然開口:「我這裏有了下聯:舟隨浪浪隨舟。」
「好聯,寇大姑娘果然是有急才的!」眾紛紛贊道。
「還有第三對麼?」蘭惜濃淡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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