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預想的不一樣啊，江十三沒，但是三姑娘往前走了，他該怎麼辦？

「姑娘——」晨瞬間有了決定，亦步亦趨跟上喬昭。

他要替將軍大人看好了！

喬昭停下來：「晨，你不用跟著我，我要單獨和江大人說幾句話。」

「好，姑娘有事喊我。」晨垂頭喪氣走回冰綠邊。

喬昭走到江遠朝面前，微微欠，語氣淡淡：「江大人。」

聽了這個稱呼，江遠朝心頭莫名有幾分煩悶。

眼前的，曾經他江大叔，後來他江大哥，如今他江大人。

沉默了片刻，江遠朝開口：「黎姑娘，那日……是我急切了，抱歉。」

「江大人客氣了。」喬昭的語氣很疏遠。

雖然，這人對說了一句很特別的話，那四個字如此直白熱烈，大概是任何孩子聽到都會心生波瀾的，可卻只想離此人更遠。

鍾於一人，便會對的細節格外關注，可獨獨不希被一名錦鱗衛知道是喬昭。

不是竇初開的小姑娘，既然曾經的江十三懷著滿腹喜歡不曾為喬昭做過什麼，難道還指他為黎昭做什麼嗎？

他的份，更可能帶來的是麻煩和傷害。

察覺喬昭的疏遠，江遠朝心中一嘆，淡淡道：「黎姑娘，我還是想問那天的話。你和喬姑娘有什麼關係？」

喬昭靜了靜，問：「這個問題，對江大人很重要？」

彼時山林安靜，二人隔著青蔥草木和野花香，手可及。

可江遠朝卻覺得眼前的彷彿遠在天邊，像是那令人蒼涼無措醒來后卻忘了容的夢，讓人只剩下不明緣由的唏噓。

他說：「很重要，我必須要知道。」

怎麼能不重要，自從見了那個荷包，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一直等的就是今天，來討一個答案。

「並無任何關係。」喬昭道。

江遠朝定定著，顯然這個答案是不能令他滿意的。

為了減不必要的麻煩，喬昭接著道：「如果要說有關係，大概是我和喬姑娘都是李神醫的干孫。」

江遠朝眸轉深，語氣波瀾不驚，卻有種令人說不出的抑：「如果只是李神醫的干孫，那麼，黎姑娘，冠軍侯夫人出殯那日，你為何一路追隨，著喬公子流淚呢？」

「哦，我喜歡他。」喬姑娘答得沒有半點猶豫。

知道與江遠朝的見面不可避免，喬昭早就把對方可能會提到的問題想到了。

還有什麼，比喜歡他更好的解釋呢？再說，也沒說錯，的兄長，當然喜歡啊。

江遠朝啞口無言。

這丫頭到底是真的喜歡喬墨，還是為了堵住他的？

他以「我喜歡」為由，對眼前的追問到底，而眼前的同樣以這幾個字原數奉還。

怎麼會有這樣狡黠的孩子？

為一名擅長問詢的錦鱗衛，江遠朝第一次毫無把握這個答案是否出於對方真心。

江遠朝往前走了一步，直視著喬昭的眼睛：「那麼，同是李神醫的干孫，就會有一樣的荷包嗎？」

喬昭調皮眨眨眼，反問：「不行嗎？」

江遠朝了角。

對方這個樣子，他堅持追問，總有種風度掃地的覺。

可有些事，哪怕風度掃地，他也是會做的。

喬昭似乎明白江遠朝的心思，轉而解釋道：「那樣的荷包，很方便放一些小東西，我見李爺爺有一隻，覺得有趣又方便，就照著做了。」

這一次，江遠朝沉默了許久，彷彿有什麼星火在他眼眸深墜落下去。

原來是這樣。

原來……只是這樣。

他說不清是失還是如何，笑意有些勉強：「黎姑娘也跟著李神醫學醫了嗎？」

「是呀，李爺爺給了我許多醫書。」喬昭抬眸看天，笑道，「江大人，時間已經不早了，去疏影庵太遲了不大好，你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哦，好。」江遠朝默默看著轉離去，直到全然不見了蹤影，才轉下山，返回了錦鱗衛衙門。

「大人，大都督讓您回來去他那裡一趟。」江鶴稟告道。

江遠朝輕輕點頭，抬腳走了出去。

江鶴下：大人今天好像有些不開心呢。

「義父，您找我。」

「一大早去哪了？」

「今天歐史一家離京去北定，我怕有什麼狀況，就悄悄去盯了盯。」

江堂點點頭：「你想得很周到。***在士林中名聲頗佳，要是出什麼狀況，又要咱們錦鱗衛背鍋，還是讓他安安生生到北定的好。」

「十三也是如此想的。」

江堂讚許笑起來：「也虧得為父眼好，當年外出辦差，在街頭把你帶了回來，如今我兒果然可以獨當一面了。」

「義父過獎了，都是義父教導有方。」

江堂眼中是真切的歡喜：「十三，我問了問，下個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你們就在那天過禮定親吧。」

「嗯。」江遠朝垂眸應了，「那十三還是從江府搬出來吧。」

江堂連連點頭：「確實該搬出來。哈哈，為父已經給你買下一座宅院，就等著你們親用了。」

「義父，十三已經買了一座宅院，正要和您說。」

「你還買來做什麼？」

「畢竟是遠朝娶妻，買下宅院安頓妻兒是應當的。」

江堂一聽並沒堅持，笑道：「也好，回頭帶我去看看，哪裡不好的，再找人修葺一番。」

山寺清涼，時易過，轉眼就到了下午，喬昭離開疏影庵，返回黎府。

守門人一見喬昭，忙道：「三姑娘，不久前有位姑娘來訪，正在前邊花廳等您呢。」

「哪個府上的姑娘？」喬昭心中一。

莫非是寇梓墨？

「說是長容長公主府的大姑娘。」

喬昭角一，語氣轉冷：「不是代過，凡是長容長公主府的人再來，就推說我不在嗎？」

守門人一臉無辜：「當時您代的是公主府的丫鬟，不是公主府的姑娘啊。而且老奴說您不在了，那位姑娘說可以等。」

喬昭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錯，是代的丫鬟，因為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除了男子和子，還有池燦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