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青嵐拉著喬昭穿過竹林,快跑到亭子時猛然停下來,鬆開喬昭的手,整理了一下鬢髮與衫,這才施施然往前走去,還不忘說一句:「黎三姑娘,走吧。」
喬昭瞧著好笑,但兄長中毒的事宛若一塊巨石在心上,令笑不出來,只得默默跟上。
「你們可算回來了,黎三妹妹,咱們來下棋。」蘇一見到喬昭,眼睛一亮。
朱瞪一眼,用團扇敲敲石桌道:「咱們這盤棋還沒下完呢。」
因二人玩笑慣了,蘇說話很隨意:「反正勝負已經定了,快快把位置讓出來。」
朱一聽不由惱了,問喬昭:「黎三姑娘,你看這局棋勝負定了嗎?」
喬昭笑笑:「誰勝誰負還要看怎麼下。」
寇梓墨吩咐丫鬟給喬昭端來冰碗,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要鬧了,讓黎三姑娘先吃了冰碗再說。」
幾人下棋、閑聊,很快消磨到近中午時分,寇梓墨開口留飯,許驚鴻淡淡婉拒:「我看這天說不準要落雨,還是早些回去吧,正好我還有別的事兒。」
蘇與朱一聽,亦跟著附和。
寇梓墨再三挽留後,送幾人往門口走去。
朱與蘇各自上了馬車,許驚鴻落後一步,回眸看了一眼。
寇青嵐正拉著黎三姑娘說著告別的話。
許驚鴻收回目,面無表上了車,心道:今天這一場小聚,寇家姐妹分明是沖著黎三姑娘來的,們幾人全是陪襯。不管寇家姐妹有何目的,有們在場耽誤了事,便了討人嫌的。
許驚鴻可沒這麼不識趣。
眼看著許驚鴻三人紛紛上了馬車,寇青嵐擺出來的笑臉立刻收了起來,一副和喬昭本不的樣子,退到寇梓墨邊。
「黎三姑娘,如何了?」寇梓墨知道母親一向盯得,在這人來人往的門口本不敢多提喬墨,借著送喬昭上馬車的機會低聲音問道。
喬昭長話短說:「需要先把火毒拔除,用藥才有效果。我已經替他施了一次針,三天後還需要再次施針。」
「還要再次施針?」
「是啊,要一點點拔除火毒,對的傷害才會最小。」
一聽是為了降低對的傷害,寇梓墨立刻不再猶豫,低聲道:「那等三日後我再請黎三姑娘過來。」
喬昭輕輕點頭,低頭上了馬車。
寇梓墨立在原地,目送馬車緩緩離去。
寇青嵐走過來,嘀咕道:「大姐,你真相信黎三姑娘會醫?就不怕圖謀不軌啊?」
寇梓墨垂眸,輕嘆了口氣:「能圖謀什麼呢?」
「圖謀表哥啊!」寇青嵐口而出。
寇梓墨紅了臉,嗔怒瞪妹妹一眼:「休得說!」
「大姐你別不信,我親眼瞧著呢,一見到表哥就撲過去抓著表哥的手不放,拉都拉不開。不信你問晚晚,小孩子總不會撒謊的。」
「黎三姑娘應該是給表哥把脈呢。」
寇青嵐跺跺腳:「大姐,黎三姑娘莫非會灌迷魂湯不?怎麼把你們一個個都給迷了?你知道嗎,居然跟我說,今晚我會來月事。這種荒唐話都能說得出來,可見是個不靠譜的。」
「黎三姑娘還說了這話?」
「是呢。」寇青嵐撇撇,「本來我只是有些懷疑,一聽了這話,立刻明白是吹牛了。」
「二妹不要急於下決定,是不是吹牛,等晚上便知道了。」
「大姐,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寇梓墨轉往回走,輕嘆道:「不,我只是覺得,表哥的狀況再壞也不過如此了,就算黎三姑娘有什麼圖謀,只要能把表哥臉上燒傷改善些許,我也認了。」
「那,那要是圖謀的是表哥的人呢?」
寇梓墨子一,繼而出淺淡的笑容:「那我也不後悔。」
喬昭回到西府,把晨住。
「姑娘有事找我啊?」
喬昭點點頭,沉一下問道:「晨,你以前一直跟在邵將軍邊嗎?」
晨頓時來了神。
咦,三姑娘居然打聽將軍的況,這是不是說明三姑娘終於對他們將軍大人上心了?
「是的。」
「那……我想問你些事。」
小車夫一聽,心格外激,立刻拍著脯道:「三姑娘想問我們將軍大人什麼事儘管問,小的什麼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包打聽!」
一貫淡然的喬姑娘表瞬間扭曲了一下。
什麼時候要問邵明淵的事了?而且,「包打聽」是什麼玩意兒?
「三姑娘?」察覺喬昭臉有些不對勁,晨困眨眨眼。
喬昭沉著臉道:「你誤會了,我是想問問你的事兒。」
晨吃了一驚。
打聽他的事兒?莫非三姑娘沒看上他家將軍大人,而是看上了他?
這樣不好吧,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喬昭挑挑眉。
總覺得的車夫表太富了,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喬昭乾脆直言:「你擅長審訊嗎?」
「啊?」晨一愣,見喬昭神認真,勉強點頭,「還行。」
這雖不是他的專長,但作為將軍大人的親衛,可是什麼都訓練過的。
「那擅長刺殺嗎?」
小車夫聽得一愣一愣的:「還行。」
「那擅長擺追捕嗎?」
「還,還行。」小車夫快哭了。
三姑娘,您到底想幹嘛就直說吧,再這樣下去他的小心臟要不了了!
「哦,我知道了。那沒事了,你下去吧。」
什麼?問了半天,就這樣?
小車夫一步三回頭,見喬昭毫無反應,險些真哭了。
這不是浪費嗎,白讓他提心弔膽了!
等晨走了,喬昭回屋倚在了人榻上,回想著今日在寇尚書府的點點滴滴,嘆了口氣。
想來青嵐表妹今晚來了月事後,兩位表妹會認可的醫。這樣的話,哪怕青嵐表妹對今天的言行有所不滿,給大哥施針的事應該就不會有變故了。
很快夜。
寇尚書府中,寇青嵐沐浴更,一清爽去了寇梓墨閨房。
「大姐,我就說黎三姑娘是胡說八道吧——」這話才說出口,寇青嵐頓覺小腹一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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