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齊刷刷往兩邊一退,讓出一條八卦大道來。
俊無雙的年輕男子手握摺扇,角掛著淺笑走過來。
池大公子這張臉實在太出眾,在京城還是很有辨識度的,當下就被人認了出來。
「咦,這不是長公主府的池公子嘛。」
「是呀,是呀,黎三姑娘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有人立刻激了,大一拍:「難道有私?」
比較理智的有些猶豫:「可是黎三姑娘好像還沒池公子好看的樣子。」
「去,去,黎三姑娘年紀小,還沒長開呢,再過幾年或許勉強能及得上……」
喬姑娘:「……」真是謝謝了,不聾!
看著一步一步向走來,與兄長齊名的年輕男子,喬昭心頗複雜。
雖然好意心領了,但這人真不是來添的嗎?
喬昭滿心無力,看著池燦走到面前。
越過池燦,向他走來的方向去,人群後站著邵明淵三人。
邵明淵個子高,雖站在人群后,卻有種鶴立群的拔。
逆著,他面上的表讓人看不大分明。
喬昭收回了視線。
「你是長春伯?」池燦站在長春伯面前,舉手投足間自風流,「伯爺認識我吧?」
長春伯笑笑:「怎麼會不認識池公子,那年太后辦重宴,我和子都去了,還記得池公子坐在太后老人家邊吃螃蟹。」
池燦一聽,有些不大高興了。
別提吃螃蟹,那次吃螃蟹他拉了兩天!
「認識就好。」池燦笑笑,用摺扇一指喬昭,「伯爺聽好了,今天上午黎三姑娘一直和我在春風樓談事,本不會出現在什麼七八糟的地方。所以呢,也請伯爺管教好家裏人,別胡說話!」
「這——」長春伯知道這位主兒是個無法無天的,別說普通勛貴,就連兩位王爺都要讓上三分,當下不知道怎麼應付了。
長春伯夫人為母則強,卻顧不了這麼多,冷笑道:「既然黎三姑娘與池公子一直在一起,那剛剛黎三姑娘就是替兄長辯解了。」
與池公子在一起?呵呵,一個姑娘家,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說出來與一個未婚男子在一起,難道就是什麼好聽的話嗎?
以後黎三姑娘別想嫁人了!
嫁給池公子?別開玩笑了,就長容長公主的子,能點頭答應小賤人這樣名聲的媳婦進門?
喬昭徑直走到黎輝面前:「三哥,我知道今天的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和他們走。」
「三妹,你快回家吧,人真的是我打傷的——」
「你沒有。」喬昭斷然打斷黎輝的話,毫不在意無數視線投到上,「今天上午我確實在春風樓,有人為證。你完全不必為了我的名聲而把罪名往自己上攬,因為這已經失去了意義。」
黎輝面微變,喃喃道:「三妹——」
喬昭轉過去,直視著長春伯,擲地有聲道:「伯爺既然說碧春樓的人看到有人扮男裝混進去的,何不當著街坊鄰居們的面把那人來。那人一見我三哥的面,自然便知道是不是他了。」
「對呀,碧春樓的人過來唄。」圍觀群眾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聽喬昭這麼說,立刻嚷嚷道。
長春伯冷笑一聲:「那位見過行兇者的婆子因為突發心悸,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圍觀群眾立刻神起來。
關鍵證人死了啊,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黎文面一變。
目擊者死了?這種巧合還真讓人頭疼!
雖然冒出來個莫名其妙的小子給他閨作證,閨算是洗了嫌疑,可正是因為這樣,目擊者才格外重要,不然就憑著長春伯府的小畜生昏迷前的話還有太醫的證詞,他兒子的嫌棄可就洗不了。
長春伯顯然也是篤定了這一點,冷冷道:「所以咱們還是去公堂走一遭吧,讓老爺們來斷案就是了。老爺們明察秋毫,自然會主持公道的。」
還要鬧上衙門?
圍觀群眾一聽,興之餘不由懊惱,都到晌午吃飯的點了,早知道應該帶上乾糧的。
人群后,楊厚承有些著急地嘀咕道:「黎姑娘況有些不妙啊,拾曦雖然跑出去說黎姑娘和他在一起,算是把黎姑娘摘出去了,可兄長好像有麻煩了。庭泉、子哲,咱們怎麼幫幫啊?要不,我出去說黎公子上午和我在一起呢?」
朱彥無奈搖頭:「你就別再添了,剛才一個不留神讓拾曦跑出去,已經夠麻煩了。」
「那怎麼辦啊,就眼睜睜看著黎姑娘被刁難?」
朱彥看向一直沉默的邵明淵:「庭泉,你怎麼打算?」
邵明淵越過人群看過去。
下,素單薄如一片雪花,彷彿風一吹就會化了,可面上神從容依舊,看不出半點驚慌。
「再等等看,我想黎姑娘應該有辦法。」
這個孩子,並不是依附樹木而生的藤蘿,本就是一株白楊,一棵青松,驕傲從骨子裏出來。
有的時候,需要的可能不是不合時宜的幫助,而是無聲的信任。
「可是,要是黎姑娘沒辦法呢?我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了。」楊厚承撓撓頭道。
邵明淵輕笑:「真的沒有辦法,不是還有我。」
他看向面對著池燦時明顯了三分的長春伯,語氣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我在,他們便誰也帶不走。」
喬昭上前一步,與長春伯相對而立。
一高一矮,一魁梧一纖弱,可氣勢上卻不輸半分。
半仰著素凈的面龐,與長春伯對視:「伯爺總是說要對簿公堂,難道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嗎?」
「什麼事?」平靜篤定的眼神讓長春伯難以忽視的話,下意識反問。
喬昭笑笑:「比如,讓令公子醒過來。」
「你說什麼?」長春伯臉皮一。
長春伯夫人一聽提到昏迷不醒的兒子,啐道:「醒過來?連最好的醫都說我兒很難醒過來了,你說這話不是混賬嘛!」
這時一陣傳來,有家丁模樣的人邊跑邊喊:「伯爺、夫人,小公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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