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了眼睛, 看向窗外,然後一下子坐直了,問:“到廣州了麼?”
“你可真能睡。”盛昱龍說。
“你怎麼不早點醒我。”陶然說著就把車窗給打開了, 吹了一會風, 整個人都完全清醒過來了。
廣州果然和他聽說的一樣,樓比長海市的更高, 更現代化,就連街道兩旁的樹都和長海市的不一樣。車子進了中山大學的時候, 陶然激的兩眼放, 即便已經看過長海大學, 但是看到中山大學,他還是要忍不住驚歎。
“國立中山大學”,陶然指著遠的牌坊說, “國立誒。”
莫名覺得很大氣。
接待新生的地方設置在了宿舍樓旁邊的空地上,搭了很多棚子,裡頭早就有很多家長和學生了。保安不準車子再往裡去,他們就下了車, 盛昱龍讓周強先去廠子裡看看:“晚上的時候過來咱們一塊吃飯。”
周強自從有了疑以後,怎麼看盛昱龍和陶然怎麼別扭。人都是這樣,沒發現的時候盛昱龍和陶然怎麼親近他都不會多想, 這心理一旦有了疑,就覺得是。他實在覺得別扭,正想溜之大吉,立馬開著車就走了。
盛昱龍陪著陶然先去辦手續, 分配了宿舍。
“宿舍在六樓。”陶然說。
“上去看看。”
盛昱龍幫他提著包上去,他是宿舍第二個到的,已經有一個舍友到了,很年輕的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子,盛昱龍看到莫名高興,爽快地跟那胖男孩的父母打了招呼,互相介紹了才知道,那胖男孩劉威。
後來下樓的時候,盛昱龍跟陶然說:“這劉威不錯,看著很和善,你以後可以跟他做朋友,他跟你媽一個姓呢。”
陶然覺得這最後一句話實在是莫名其妙。
中山大學有年頭了,建築和樹木都是名校該有的樣子,和長海大學比,水更多一點,植被上也有些不一樣。盛昱龍覺得這兩個大學都差不多,畢竟都是百年名校,長海大學的校園在全國也是數得上的。但是陶然因為是中山大學的學生,怎麼看自己的學校怎麼覺得,拉著盛昱龍逛了一遍。
盛昱龍說:“你都不累麼?”
趕了一天路,他都覺得有些疲乏了。
陶然滿頭大汗,但興十足,說:“不累啊,你累了?”
盛昱龍說:“你平時都沒怎麼運,現在不累,等明天肯定也要嚷著疼。走吧,我給周強打個電話,咱們一起吃個飯。”
倆人在校門口跟周強會和,一起去附近的食街上吃了個飯。快吃完的時候周強問:“龍哥,今晚上咱們在哪住?”
“就在這附近找個酒店吧,”盛昱龍說著扭頭看向陶然,“你今天也在外頭睡吧。”
陶然說:“你們不是要在這呆一周麼?”
他的意思是他不可能一周都在外頭睡,恐怕學校也不會允許。而且他們宿舍的人他都還沒見全,他不想一開始就和集生活有隔閡。
“這不是怕你不適應麼?”盛昱龍說,“明天再去宿舍睡,我看你們宿舍的人今天也未必會在宿舍住,都是家長陪同來的,今天晚上肯定都跟自己爸爸媽媽一起過。”
盛昱龍大概有恃無恐,所以借口也是隨口說的。周強聽了臉微妙,喝著啤酒沒有說話。他嫌一杯一杯地喝太麻煩,都是直接對著酒瓶吹,眼皮微微抬起來,去看陶然。陶然了,看了盛昱龍一眼,角提起來,很曖昧。
雖然很震驚,但周強其實有一點點能明白盛昱龍的行為。不為別的,因為陶然真得很好看。
就像現在,廣州比較熱,店裡雖然有風扇,但還是會讓人出汗。出了汗的陶然卻像是剛出籠的包子,近距離看,臉上連孔都看不見,潔白,紅,五致而清新,電視上的男孩子也沒有他俊秀。在他眼裡,這樣的陶然雖然比不上人,但親一口摟一下的,他還真不會排斥。他在想是不是盛昱龍比較刺激,貪玩,所以跟陶然有了些超過一般關系的親接。
不過他不認為這兩個人是在談,只是覺得大概像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偶爾出個格,這種有點畸形的親關系,應該不會持續很久。他今天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可能是前段時間陶然和盛昱龍一直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盛昱龍最近“清心寡”,什麼人都沒有沾染,憋了幾個月,可能一時意迷了。
而陶然,白紙一張,恐怕連是什麼,都還沒能完全搞明白。
他正這麼想著,忽然看見盛昱龍在看他。可能是他剛才看陶然的眼神太過赤、,引起了盛昱龍的注意。他就將酒瓶放下,笑著說:“陶然,我在你們學校看了,你們學校漂亮妹子不啊,你爭取過年領一個回家。”
陶然笑著說:“有麼?我沒注意。”
他是不會讓盛昱龍在這個時候吃醋的。
“還真沒在這附近住過,我去問問老板娘,看看這最近的酒店在哪。”周強說著就站了起來,去櫃臺問老板娘。陶然對盛昱龍說:“我想回宿舍一趟,看看我們宿舍都有誰,給他們打個招呼,說我晚上不在宿舍睡了。”
盛昱龍點點頭,結帳出來之後,就讓周強先回酒店。
“那也行,我先去開房,”周強噙著一支煙,在路燈下看向陶然和盛昱龍,問,“開三間?還是兩間?三人間不知道有沒有。”
他以前跟盛昱龍來廣州出差,一般都開一間房,雙人床。生意剛上軌道,他們倆也都不是圖的人,寧願吃喝多花點,也很在住宿上奢侈。
盛昱龍怎麼可能讓他開三人間,說:“兩間吧,你一間,我跟陶然一間,我們爺倆晚上說說話。”
周強咳了一聲,敲了敲煙上的灰,細小的火花散落下來,瞬間了灰燼落下。他“嗯”了一聲,噙著煙就朝酒店的方向走。
陶然說:“強叔今天好像興致不高。”
“出差都累,誰像你,打似的。”
陶然就笑了,眼睛冒著,說:“我剛上大學,當然激了。”
宿舍其他四個人也都到了,盛昱龍仔細看了看,都跟陶然沒法比,普通相貌,一個城市來的,其他幾個都是農村來的,不會打扮,個頭也都不算高。
總之就是都跟劉威差不多,殺傷力都不大。
所以從宿舍出來的時候,他對陶然說:“你們宿舍幾個小夥子都不錯,可以好好相。”
他一開始還真有點擔心陶然他們宿舍出現一個莫世凱一樣的人,日久生他還是要防著點的。對於陶然他有暗自私的一面,因為陶然年輕,他看的會比較。
周強已經訂好了房間,給盛昱龍打兩個電話,告訴了他房間號。掛了電話之後,盛昱龍了煙,誰知道陶然出手來,說:“給我一。”
盛昱龍不肯給他,說:“剛上大學就要學壞?”
“我就試試。不知道以後跟同學們在一起會不會煙呢,人生第一支煙,獻給你。”
他是開玩笑說的,但對於盛昱龍來說,“第一次”這種字眼非常能刺激到他,能激起他莫名的佔有。陶然的所有第一次,都應該是他的。
於是他就出一支煙遞給了陶然,陶然要打火機,盛昱龍噙著煙說:“直接對。”
周圍零零散散還有同學路過,陶然當然不可能噙著煙對地去對煙,盛昱龍也知道他不肯,笑著拿過他手裡的煙,然後把自己叼著的煙拿在手裡,把陶然的那支煙噙在上,對著吸了兩口,然後把點著的煙又還給了陶然。
兩個人都吻都吻得翻天覆地過,陶然也不在乎這煙他是不是噙過,有模有樣地吸了一口,然後有模有樣地吐了出來,酷酷的。
“行啊,得像那麼回事。”
“我隻吸到裡,沒往肚子裡吸。”陶然笑著說。
倆人就沿著花香四溢的校園慢慢走,宿舍樓裡燈火通明,樹林深的教室也著溫潤的,陶然對於他的大學說不出的滿意。他看到有些送學生的家長在湖邊坐著說話,這才突然想起來,他還沒給他爸媽打電話呢。
他趕就給劉娟他們打了一個,劉娟笑著說:“我下午就想給你打呢,說你們也該到了吧,你爸不讓,說怕你在忙呢。”
“我們下午就到了,剛吃了晚飯,在學校裡溜達呢。”
劉娟就問他新學校怎麼樣,陶然提到這個就很興,開始給講,一邊走一邊講,看見什麼就講什麼。講學校的牌樓,講學校的禮堂,講學校的湖水和絢爛的花,還有他們宿舍其他五個人。
“有一個還是咱們省的,算老鄉呢。”他說。
盛昱龍在後頭默默地跟著他走,看著陶然興高采烈的模樣。他也是男人,陶然,自然有一部分因素是因為陶然的模樣,他青春的麗。而此刻的陶然,更是從未有過的朝氣蓬,他想起一個詞,風華正茂。
他真的佔有得了這個人麼?這個像八九點鍾的太一樣,還在繼續升高的年輕人,幾乎找不到什麼明顯的缺點。盛昱龍有了一點危機,讓他更堅定了自己要努力鬥的決心。
他要給陶然最好的生活,做陶然所能接到的人裡頭,最優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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