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 陶建國和劉娟在家裡吃火鍋,陶建國打了電話盛昱龍一起過來吃,結果盛昱龍沒空。
他新年第一天忙著應酬, 晚上又回了一趟盛家……他如今也就是逢年過節回去一趟。
飯桌上又說起他結婚的事, 盛昱龍撂了一句話:“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盛父雖然生氣,奈何拿他沒有辦法, 家裡其他人則有些尷尬,這話題很快就差過去了。
大家都覺得盛昱龍生玩, 走的一向不是普通人走的路子, 子野, 沒人管得住……其實大家也沒那麼想要管他,親爹都管不住,何況他們。
盛昱龍沒來, 陶建國和劉娟就自己吃,大冷天夫妻倆圍在火爐旁吃火鍋,再喝點米酒,也算愜意自在。陶然打了電話過來, 說他和全班同學一起出來玩,晚上會一起聚餐。
“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還不知道呢,聽班長說是一月二十前後。”
那也沒多天了, 夫婦倆還想他的。
余和平這一天卻是和梁母一起過的,梁東和同事聚會去了,一整天都不在家,到了晚上才回來, 帶著梁母和余和平出來吃了個飯。
到都是新年的氣氛,每家餐館都生意火,隆冬臘月,卻到都是煙火氣。
吃完飯回到家裡,梁東給了余和平一個盒子。
余和平接在手裡問:“是什麼?”
“給你的新年禮,回家再看。”
“我都沒給你準備什麼新年禮。”他沒收過禮,也沒送過禮,所以都沒有想到。
梁東將懷裡的小白給他,說:“等以後你畢業了,上班賺了錢,再送我不遲。”
余和平抱著小白下了樓,突然又跑了上去,跑到梁家門口喊道:“梁叔叔!”
梁東過來開了門:“怎麼回來了?”
“你下來看看,外頭有好東西。”
他說著拉著梁東就下了樓,剛走到樓下梁東就發現了。
下雪了。
“前幾天不是剛下過。”又不是初雪,梁東大概不懂余和平為什麼會這麼激。
“那不一樣。”余和平仰著頭說:“這是新年的第一場雪呢。”
梁東就笑了,英俊而溫和,手拂去他頭上的雪花,說:“外頭冷,趕回家去吧,下雪了,我給你的禮也正好用得到了。”
余和平一聽這話,就有些等不及了,把懷裡的小白遞給梁東,說:“那我現在就打開看看。”
他解開彩帶,將盒子打開,原來裡面是條紅的圍巾。他抬起頭來,梁東抱著小白說:“戴上試試。”
余和平就把那圍巾圍上了,可是他不懂圍巾的圍法,就一圈一圈纏在脖子上。梁東看不過去,把小白又還給他,自己把圍巾解開,重新給余和平圍上,在路燈下看了看,點頭說:“很好看。”
黑的羽絨服,紅的圍巾,襯托得余和平小臉更白皙,致。
“很暖和。”余和平笑著說。
“回去吧。”梁東輕聲說。
余和平點點頭,抱著小白往家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看見梁東雙手在兜裡,還在原地站著看他,雪花落滿他的肩頭。
余和平一晚上睡覺都沒有把圍巾取下來,圍著睡了一夜,做了一個很甜的夢。
一月過的是最快的,月末的時候期末考試,考完之後陶然終於放寒假了。
劉娟提前一天就激的不行,給陶然曬被子,打掃房間,買了一堆吃的。盛昱龍開車去車站接他,就已經開始在家裡開火做飯了,正在燉老母呢,就聽見外頭陶然在喊:“爸,媽,我回來啦!”
劉娟趕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用圍著手說:“哎呀,這麼快。”
“六叔去車站接我的。”陶然背著包進來說。
“我知道。”劉娟說,“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我看前幾天下雪,新聞上說很多火車都晚點呢。”
“我坐的這趟車沒晚,”陶然放下包,看了一圈:“我爸呢?”
“年關了,服裝店生意忙,他走不開,說中午回來吃飯。”劉娟高興地打量著陶然,倒把陶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說:“不認識了?”
“好像瘦了一點。”劉娟說。
“回家之前我還專門在學校外頭的藥店稱過呢,瘦兩斤。”
“那寒假在家,媽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
剛說完就見盛昱龍提著陶然的行李箱回來了,衝著盛昱龍笑了笑,說:“老六辛苦了。”
“沒事。我去接我大哥回來。”
陶然趕跟了出去,盛昱龍出了大門,回頭笑著看了他一眼,陶然比較興,站在門口鞠躬說:“您辛苦了。”
“小樣兒。”盛昱龍說:“趕回去換件服,家裡可比廣州冷多了。”
等盛昱龍開車走了之後,陶然才又回來,換了一服,給劉娟打下手。
母子倆聊起陶然在學校裡的生活,大概半個多小時,盛昱龍和陶建國回來了。
陶建國也想陶然,不過他大男子主義,表現的比較克制,隻跟陶然說了一句:“回來啦?”
陶然點點頭,說:“嗯,回來了。”
父子倆幾個月不見,竟也沒多余的話講。
盛昱龍比較忙,吃了個午飯就回去了。陶建國也要回店裡去,陶然去睡覺了。
他坐的夜車,都沒睡好。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眼睛都沒睜開,到手機接通了,說:“幾點了?”
“睡覺呢?”盛昱龍輕聲說,“快六點了。”
陶然“嗯”了一聲,說:“睡了一下午。”
“你什麼時候到我這邊來住兩天?”盛昱龍問。
陶然坐起來,外頭有些冷,他抱著被子說:“去你那兒住?”
“來我這住兩天,不過分吧?”
陶然就笑了,聲音有點沙啞:“你想幹什麼?”
“蓋著棉被聊聊天。”
“這樣不就能聊。”陶然笑著又躺下來:“你心裡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不去,我在我自己家住的好好的,無緣無故去你那裡,我爸媽該起疑心了。”
他這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頭響起了敲門聲,接著劉娟就開門進來了:“聽見你說話,醒了?起來吃晚飯吧,中午剩下的湯,都給你留著呢。”
陶然“嗯”了一聲,對盛昱龍說:“不跟你說了,我起床吃飯。”
他說罷就掛了,劉娟卻在門口倚著,笑道:“跟誰打電話呢,一回家就聯系?”
陶然說:“跟我六叔。”
“中午不是剛見了,怎麼又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他問我能不能去周家住兩天,說周想見我。”
陶然說完臉有些紅,但神態淡然,低頭穿鞋。
要是這話是盛昱龍說的,劉娟可能不會答應,不過既然是周芳說的,劉娟就不大好意思讓人失,隻說:“這個周姨倒是對你好的,給你送手機,一回來還就想見你。”
“不止呢,我上班那個聚福樓,也是開的,疼六叔,順帶著就疼我了。”
“那就去他們家看看,”劉娟說,“人家既然對咱們好,咱們也該記著點人,明天我去買點東西,你拿著過去。”
陶然點點頭,有些愧。
第二天上午盛昱龍就開車過來接他了,走的時候對劉娟說:“我乾媽可能留他住兩天,行麼?”
那劉娟還能怎麼說,只能笑著說:“那怎麼不行呢,就是給們家添麻煩了。”
“不麻煩,一個人住也寂寞,不得陶然在那長住呢。”
盛昱龍就正大明的,理所當然地把陶然給接走了。陶建國晚上下班回來,發現陶然不在家,就問劉娟。劉娟說:“說是老六的乾媽,那個周姨,想陶然了,讓陶然去那邊住兩天。”
陶建國倒不是覺得不能去:“起碼在咱們自己家呆兩天再去住,怎麼一回來就跑別人家去了呢?”
劉娟撇撇:“拿人手短,吃人,老六開的口,我怎麼好不答應。”
陶然才在家住一晚上就去別人家了,夫妻倆都有些悵然若失的,快睡覺的時候陶建國忍不住給陶然打了個電話:“別在人家家裡久住,住兩天就回來。”
陶然點點頭,說:“知道了,後天就回去。”
掛了電話,他去看盛昱龍,盛昱龍正給他端洗腳水,端著熱氣騰騰的盆子問:“後天就回去?”
陶然已經了鞋,抬著白白的腳丫子說:“對啊,你還想我在這住幾天?”
盛昱龍把洗腳盆放下,蹲在他前面說:“起碼也住個三四天,你寒假有一個多月呢,在我這住的零頭都沒有。”
陶然把腳放進熱水裡,說:“本來我一天都不該出來住的,我這都是騙我爸媽了。”
盛昱龍盯著他的腳丫子看了一會,抬頭問:“你覺得是我對你好,還是你爸媽對你好?”
陶然覺得這問題很稚,笑著說:“都好。”
盛昱龍不答應:“總有前後順序吧,誰對你更好?”
“你對我的好,跟我爸媽對我的好,不一樣,沒法比。”
盛昱龍就笑了,手去陶然的腳,往他腳背上水,問:“怎麼不一樣?”
陶然了一下腳,說:“你會給我端洗腳水啊。”
“我何止能跟你端洗腳水呢,”盛昱龍有些熱切地說,“你要是從了我,我伺候你撒尿都行。”
陶然出腳踹他,誰知道盛昱龍卻抓住了他的腳,了一把,說:“腳都是的。”
“你看吧,我就說不一樣,我爸媽對我好,那是疼我,你對我好,是有非分之想!”
“這話說的沒錯,也錯了,”盛昱龍放下他的腳,蹲在他跟前說:“我不是因為想睡你,所以對你好,而是想睡你,同時也對你好,這兩者是並列關系,不是因果關系。”
“你還知道並列呢,”陶然用腳了水往他上潑,“你還知道因果呢。”
“,我看你是不打算洗了。”盛昱龍說著便上前,一把將陶然扛到肩上,直接把他扛到臥室裡去了。
她和他初見:她被人扒去外衣,他贈她衣服遮身,她送他一吻許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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